“莫姑娘蕙心蘭質，秀外慧中，知書達理，能替兄長管理飯館，果真才智過人，巾幗不讓鬚眉，向某甚爲欣賞。”向紹鈞不禁讚歎道。
“向老爺擡舉了，小女子沒這麼好。”莫瑤低頭微笑道。
心中早就在吐槽，她不僅要裝大家閨秀，還得裝綠茶白蓮花。
“來來，快坐下，嚐嚐這裡最好的糕點，喜歡吃什麼儘管說，不用客氣。”他熱情地招呼，說完，回頭讓店小二上茶樓裡最好的糕點。
“謝過向老爺。”莫瑤又裝作大家閨秀般優雅地坐下，用纖細的手指掩住櫻脣，笑意從指縫間溢出，滿是嬌羞和矜持。
向紹鈞一邊給她倒茶，一邊悄悄留意她的反應：“莫姑娘如此優秀，想必提親的人家都要踏破府中門檻了。”
她又是嬌羞一笑：“向老爺真會開玩笑，哪有這麼多提親的人，就只有一兩家而已，還在挑選中呢。”
向紹鈞心頭一喜，原來莫姑娘還沒許人家，正合他意。
此時店小二端來了糕點，他連忙讓她多吃點，她又掩脣輕笑：“謝謝向老爺，只是我一個女兒家吃不了太多，點這麼多，太浪費了。”
“沒事，沒事，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他樂呵呵地說，“今天向某能認識莫姑娘，高興，別跟我客氣。”
莫姑娘就是好，行止有禮，進退有度，也不貪婪，和那個什麼狐狸精簡直天壤之別。
被那個狐狸精獅子大開口坑了五百兩一直是他心頭之痛。
同爲兄妹，怎麼相差這麼大？
莫瑤淺淺一笑，優雅地吃着點心，心中偷偷一樂，是他讓她別客氣的哦，等會千萬別怪她哦。
“對了，莫姑娘認識小兒清惟也有一段時日了，感覺他如何？”向紹鈞突然問道。
莫瑤愣住了，不明白他此話的用意，也不敢亂猜測，只好用笑意來掩飾臉上的疑惑：“向公子是兄長的摯友，公子才情出衆，氣度不凡，博學多才，是京城中有名的貴公子，自然是極好的。”
自家兒子被人這麼誇獎，向紹鈞心裡簡直樂開了花，努力抿了抿上揚的嘴角，故作謙虛道：“是京城中的人擡舉罷了。”
然後他又說：“既然莫姑娘對清惟的評價如此好，想必也是心悅他吧。”
莫瑤擡起頭，他的一番言語讓她猝不及防，笑容變得僵硬，尷尬得連頭皮都變得緊繃。
哪有人這麼直接問的？問她喜不喜歡他兒子？
她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沉默不言，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見她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向紹鈞又是樂呵呵的：“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哪個姑娘會不喜歡我家兒子，其實想與我家結親的人早就踏破門檻了，只是我那兒子眼光太高，一直挑挑選選的定不下來。”
莫瑤盯着他很是無語，想揍他一頓的心都有了。
特意請她來一趟，不是爲了誇獎自家兒子吧？
只是她現在在演大家閨秀的角色，不能將心中的不煩耐表現得太徹底。
她微微一笑，繼續端莊有禮：“向公子如此優秀，也是離不開向老爺的教導呢。”
“那是，那是……”他樂呵呵地笑着，充滿了自豪，“莫姑娘真會說話。”
莫瑤輕輕拿起碗筷，夾起一塊糕點，彷彿在品嚐一道道精美的佳餚，而非僅僅是滿足口腹之慾。
神情溫和，動作優雅而矜持，嘴角綻放出滿足的微笑，如同荷花般婉約。
向紹鈞看着她的吃相，不禁感到惋惜。莫姑娘是個好女孩，可惜出身太差，不過普通人家的姑娘也能像大家閨秀般端莊，實屬難得。
安靜了片刻，他突然說：“莫姑娘，我有個事想與你商量一下。”
莫瑤優雅地放下碗筷，靜靜地等待他說話。
“清惟向來尊重我這個父親，既然你心悅他，我就作個主，讓他娶了你吧。”他板着臉，目光嚴峻，整個人的神情顯得異常嚴肅。
“娶我？”她差點沒被他嚇個半死，怎麼他的思維這麼跳脫，一下子談到這個話題了？
“對。”他輕輕地點頭，“不過有個條件，你不能做正室，只能做妾。”
“做妾？”她一愣，怎麼話題又變到做妾了？
怎麼他的話頭一茬接着一茬的，她都接不過來了。
他又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你的想法，做妾着實太委屈了，一般的姑娘都不會願意做妾的。”
見他低頭沒留意自己，莫瑤才鬆了一口氣翻了個白眼。
明知道別人不願意還提什麼？
“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心悅清惟，你的家境實屬難與我家匹配，更別肖想正室之位了，頂了天也只是個貴妾的身份。清惟的正室以後是一家之主母，掌管後宅，身份貴重，不是隨便一個姑娘家便能勝任的。”
向紹鈞頓了頓，繼續說：“必須要門當戶對，以我家的財力和清惟的相貌人品，還考取了功名，別說大門大戶，就是名門貴女都匹配得起。”
莫瑤斜睨着他。被他一貶再貶的，實在很無語。
見她沒反應，他又說：“既然你心悅清惟，就得委屈一下自己，做妾也沒什麼不好，也能一直追隨在他身側。除了名份不能給你，其他我家絕對不會虧待你，榮華富貴也是享之不盡。”
做妾……不會虧待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莫瑤眨了眨眼睛，這些話怎麼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呢？
向紹鈞見他沒反應，也明白一時半刻讓人接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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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無論如何都要哄好她，只要莫姑娘嫁給了自家兒子，那個狐狸精還能無恥地對自己妹夫下手嗎？
雖然說那個狐狸精回家鄉了，短時間之內不回來，但保不準他哪天會回來，現在他就先下手爲強。
而且這個是一石二鳥之計，不但對付了那個狐狸精，還挑好了兒媳婦。
兒子以後也是要娶兒媳婦的，正妻他作不了主，作個妾的主還是可以的。
既然要挑，爲何他不自己挑個乖巧溫馴的，以後就是他的人受他控制。一來二去，各種利弊平衡之下，莫姑娘自然是最適合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