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愕然，難道他倆不怕死？倒是令人意外。
莫瑤和向清惟只知道，在朱厚照和陸陽哲回來之前，他們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拖延時間。
此時這羣人已經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雖然此時處於劣勢，但總得來的說也有利，老大反目也在她的計劃之中。
她還尋思着如何令老大對他們動用強硬手段，這下他自己動手，她就省事了。
只是比預期早了些許。
莫瑤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你說我倆通風報信？你可有證據。」
被綁着手腳的衆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對啊，都是老大單方面說的，證據呢，不會是誣陷人吧？
但他也承認了自己是騙子，騙子不講道義，誣陷個人不是很尋常？
老大的視線在莫瑤臉上停留了片刻，面上透着一股子陰狠。
還死鴨子嘴硬，就讓他們死個明白，死個痛快。
「你們兩個下人哪裡去了，藏起來了，還是被你們吃進肚子了？」老大沖她冷哼一聲。
真的把他們當傻子了，兩個下人無故失蹤，看守還暈了，證據顯而易見，當他們眼瞎了？
「我倆的下人去了茅廁，不信你們去找找。」莫瑤想辦法打圓場，能拖一秒算一秒。
此時，一個手下走過來對老大報告，說茅廁沒找到人。
莫瑤：「…………」
結果，一秒都沒拖到。
「怎麼樣，這下能死個明白痛快了吧？」老大目光冷銳，沉聲道。
她心思微轉，突然對他控訴道，「我們兩個下人無緣無故失蹤了，肯定是被你們暗下殺手的，你們知道我倆身上還有錢，就污衊我倆，我倆根本沒派人通風報信。
你們心思歹毒，爲了錢不惜殺了我倆的下人，可憐我倆的下人什麼錯事都沒犯，善良淳樸，就跟了個團就沒命了，可憐他們的屍體都不知藏到哪裡了，估計已經分成一塊塊了，死了也落不得個全屍，命苦啊……」
說着，嘴脣微微抖動，有些許哽咽，語調下抑，臉上盡是悲傷與痛苦。
被綁着手腳靠着牆壁的其他人聞言，臉色一白，死無全屍太恐怖了，剛剛還說殺他們來着，他們的後果不會也是如此吧？
腦袋中立馬浮現出一幅幅被肢解血腥瀰漫恍若人間煉獄的駭人場面。
瞬間求饒聲如潮，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過一浪。
除了求饒聲，還有不怕死的指責聲和發泄聲，罵聲一片。
人之將死，不把怨氣都發泄出來，死也不能瞑目。
莫瑤暗暗一笑，這就對了，場面越是混亂，越是能拖延一點時間。
騙子到底是騙子，經驗豐富，豈能被一點罵聲所動，他們只看眼前的利益。
莫瑤的砌詞狡辯他們只當死前的最後掙扎。
「你們繼續罵吧，哪個罵得厲害，哪個先死！」老大目光凌厲掃視一圈，「你們到底誰想先死？」
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莫瑤心中暗罵一聲，糟糕了，輿論的力量也沒有了！
老大陰狠的目光落到莫瑤身上，大步走過去，好像識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彎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還耍什麼小花樣，反正你倆快沒命了，在我的地盤我不介意讓你再耍一下，當作是黃泉路上的一個回禮吧！」
莫瑤想轉頭，卻被他用力捏住，強逼對視。
「放心吧，我就算死也要先拿你們墊背！」她惡狠狠地瞪着他。
「大言不慚，我就看你怎麼拿我們墊背。」老大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笑了起來。
越是看到她這般狼狽氣極無能爲力的樣子，他越是興奮。
盯着她的臉，不知爲何，有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
明明就是個男子啊，怎麼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雖然膚色黑了點，還長着鬍子，但細看皮膚細膩，五官也很不錯。
特別是脖子，優美的線條像天鵝般修長，讓人看了直流口水。
不像男子的脖子。
內心突然涌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反正你也要死了，死之前不如給我享用一下。」他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
莫瑤聞言，如吞了蒼蠅般噁心的直想吐，「你瘋了，我可是個男子！」
她心裡忍不住罵了句髒話，怎麼男子打扮也不安全了？
「沒所謂，我也沒嘗過男子。」他又是陰惻惻地笑，「可能有不一樣的感覺……」
他越說，莫瑤噁心的越想吐。
「放開你的臭手！」被綁住手腳的向清惟用力蠕動擋在莫瑤的面前，「我絕不會放過你！」
一慣的平靜清貴從他眉宇間消失，銳利的雙眸中，透出兇狠憎恨的表情。
老大哈哈大笑起來，在他眼裡，他們就是個隨時可以碾死的蟲子。
「好一個兄弟情深，」老大不知是譏諷還是讚歎地說了一句，放開捏住莫瑤下巴的手，將向清惟推開，「難道你想代替你的好兄弟被我享用？你相貌還不錯，只可惜沒被我看中。你倒可以放心，我會讓你們一起上路，黃泉路上有個伴，不會孤單。」
這話越說越噁心難受，莫瑤又想吐了，看着被推開的向清惟，轉頭狠狠瞪着他，「你別碰他，你再亂說話，小心我打爛你的嘴！絞斷你的手指！」
「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倒是動手啊！」老大不怒反笑，「脾氣夠倔，有意思。不過還這麼倔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只會讓你死得更快！算是死之前教你一個道理好了。」
「那我豈不是要感謝你的指點之恩？」她嗤笑一聲，似譏似諷地狠狠瞪着他。
老大愣了下，立馬笑了起來，這蟲子好像挺有意思，他似乎有點想留住他的性命了。
想是這麼想，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衣着光鮮，滿頭銀髮，柱着柺杖的老人神色慌張顫顫巍巍地走進來。
嘴巴一個勁地念叨，「我的好孫子，千萬不能有個三長兩短，千萬不能呀……」
老大奇怪地盯着老人，「祖父，您來這幹什麼？」
老人哭喪着一張臉，「我接到通知說你打架受了重傷，快不行了，讓我來見你最後一面，晚了就見不着了，嗚……」
他哭着突然反應過來，孫子明明好端端的，「你怎麼……」
「祖父接到哪個的通知，我哪有什麼重傷……」老大神色一變，知道被人算計了，氣得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