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兒趁着夜色一路沿着小道向南走着,之前妙兒就有想過,如果有一日自己要從王府出來,不能向西走,西邊是廣袤的沙地,除了幾個依附雲海的幾個小國以外,什麼都沒有,物資也相當匱乏;北邊,是齊國的國土,齊可兒的國家,不到萬不得已,妙兒是不會選擇往北走的;東邊最大的國家是秦國,但是這個國家據妙兒聽說,女性的地位非常低,在他們眼裡女性只是生殖的工具。
這樣一想就只有往雲海的南邊走了。雲海的南邊與吳國相接,吳國據說民風十分開放,女子在他們那也是可以入朝爲官的,在吳國的歷史上就有好幾位名垂千古的女臣和女將軍。妙兒曾經十分想到吳國看看,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正好去那。也許在那裡自己會得到重生也說不定,妙兒心想。
走到半路妙兒發現似乎有人在跟蹤她,只見妙兒身後有一羣人鬼鬼祟祟的,每次妙兒轉頭看過去的時候,那羣人立馬就裝作正在做自己的事。難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妙兒心想,不可能啊,妙兒低頭打探了一下自己,自己身上也並無不妥啊,穿着最普通的農婦着裝,臉上也在出來的時候被自己弄得蠟黃,完全看不出自己原先白嫩的肌膚,遠遠看去就是一個普通農婦的樣子。
怎麼還有人跟蹤自己呢?妙兒心裡一慌,怕是遇到劫財的人了,可能是剛剛買乾糧的時候被這幾個人看到了,妙兒想到剛剛自己路過驛站買乾糧的時候掏出了幾兩碎銀子。抱着包袱的手一緊,妙兒的手悄悄的握住了包袱內的火槍把上,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後面的人看到妙兒似乎發現了他們,頓時也不僞裝了,爲首的人招呼了一聲,後面的人立馬向妙兒大步走去。妙兒回頭一看,他們都向自己跑來頓時馬上也向前跑起來,只是此時正值正午,道路上人本就不多,更何況此處處於雲海和吳國的交界處本就人煙稀少。很快,妙兒就被那幾個混混追上了。
“你們要幹什麼?”妙兒緊緊地握住包袱裡的火槍,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幾個人。“哈哈哈,我們要做什麼?小娘子快把手裡的包袱拿過來,不然,可別怪我們兄弟幾個不客氣!”妙兒閉了閉眼,除了手裡的一把火槍她實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就在妙兒準備掏出火槍拼死一搏,千鈞一髮之時,突然從樹上射下來一隻飛鏢,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想要上前強搶妙兒包袱的男人胸口,男人啊的一聲,應聲倒地,其餘幾個人看到這樣的情況,左右打探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人,這時,又一支飛鏢從右邊飛來,插在了正想上前的男人腳邊,頓時這羣混混驚恐的轉身跑開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妙兒被這神奇的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候,從不遠的那棵樹上飛下來一個人,只見他身着玄色的勁裝,顯的非常精幹,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腰間掛着一把刺眼的明恍恍的寶劍。
妙兒不禁在心裡感嘆一聲:好一個氣勢逼人的男人!只是他的左臉上有一道刺眼的傷疤。在左眉的下方豎着有半寸多長,那道傷疤給他的俊臉增添了些許的詭異。
眼前的男人,除了五官長的好看外,全身散發着濃濃的殺氣,給人一種地獄修羅的感覺,像極了索命的鬼魅。尤其那雙眼睛,發出的目光讓妙兒想起了之前在皇家林園看過的狼。帶着嗜血的殘忍和狠戾。目光掃過足以把人穿透,膽子小的非的嚇死不可。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似乎被嚇呆的妙兒。心想:她很美,卻不同與自己見過的那些庸俗的女人,雖然用東西將臉塗的蠟黃,但自己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僞裝,她好似不染塵土的清麗脫俗,臉色有點蒼白,一雙清澈的眸子裡透露出一絲憂傷,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單純的感覺。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以爲已經早已停止的心臟開始跳動起來。
他有些無措的移開目光,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在自己二十年的生命了從來沒有出現的感覺讓他心慌不已。
“該死的。”他低聲咒罵道,立即轉身想要離開。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看到他想要離開,妙兒趕緊喊到,這邊界地帶自己一介弱女子雖說有火槍在手,萬一再碰到剛剛這種情況怎麼辦?況且就算火槍能暫時保自己一命,但子彈總有用完的一天。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切,這個男人有武功在身,且救了無親無故的自己一命,應該不是壞人。
聽到妙兒喊住他,站住了腳步,回過頭看了看眼前顯得有些無助的妙兒。“害怕就跟上來。”一時間莫名的心軟,他說了一句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話。
妙兒連忙跟上去,好奇的看着男人的背影,心想:他是誰?又是幹什麼的?看着看着,妙兒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臉上那道刺眼的傷疤上,好深的一道傷疤啊,當時一定很痛吧。
男人注意到妙兒一直盯着自己的傷疤,心裡翻起不平靜的波瀾,從小自己就被視爲繼承人而培養,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人,後來人人視自己如惡鬼,惟恐躲避不及,而這個一臉單純的女人竟然不怕自己。
“你看夠了嗎?”他咬着牙問道。
“啊,”妙兒這才發現了自己似乎一直在盯着人家看,一時之間不禁有些臉紅,“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妙兒低聲說道。
看着妙兒微微泛紅的臉頰,男人竟然發現自己的心情有些莫名的愉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
“沒事,想看就看吧,不必偷偷摸摸。”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誰那麼可恨傷了你的臉?還有,我們這事要去哪?”
“你的問題還真多,你不怕我嗎?”
“怕?爲什麼怕,是你把我從賊人手裡救了下來,幹嘛要怕你啊?”
“不怕嗎?呵呵。”男人低聲笑了笑,竟然真有人不怕自己。還真是不敢相信。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一個女人家,爲什麼會孤身一人的出現在這人跡稀少的邊境?”男人看着身旁的妙兒問道。
妙兒想起自己在雲海經歷的一切,不知爲何眼睛就起了水霧眨了眨眼睛,強行把眼淚壓了回去,“我叫妙兒,是從家裡跑出來的,我現在除了手裡的這個小包袱,一無所有,本來打算去吳國的,但是剛剛發現,似乎自己一個孤身一人在這外面並不安全。所以我改變注意了不去吳國了,不過想在還沒想好到底要去哪,但是隻要往前走就一定會找到路不是嗎?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妙兒看着身旁的男人,蒼白的臉上滿是樂觀的神態。
男人讚許的目光看着眼前樂觀向上的小女人,雖然他很想知道她經歷了什麼,爲什麼眼中有一抹拭不去的哀傷,但他也尊重她,她不說,他就不會主動問起。
“你呢,你叫什麼,是幹什麼的呀?”妙兒看着他好奇的問。
“我叫左司邪,是一個組織的頭領。”
“左司邪,”妙兒細細的念着這幾個字,她好象聽元寶提起過這麼一個人,記得那時元寶說這個左司邪是江湖上魔宮的宮主,他的快劍無人能比,能在一招之內要人性命。還有他好象殘忍冷酷,嗜血成癖,但是由於魔宮只是一個江湖組織,而且因爲地處雲海和吳國的交接之處,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所以元寶也不太清楚這個左司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不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怪不得他看上去那麼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這麼說我們現在要去哪啊?去魔宮嗎?”妙兒側頭問到。聽到妙兒提到魔宮,左司邪握在劍上的手頓時緊了緊。自己剛剛並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可這個女人聽到自己的名字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左司邪心裡慢慢升起了一個疑問。看着妙兒一臉乖巧的跟在自己身後,左司邪心想:罷了,管她是誰呢,回魔宮後在派人好好查一下。
左司邪也沒想到,自己本來是出宮辦點事,沒想到回來的路上正好碰見了妙兒差點被人欺負的事,看到妙兒當時臉上倔強不屈的樣子,左司邪不知爲何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被師父關在籠子裡和他人決鬥的樣子,一瞬間心裡便生出了些異樣的感情,看到那個賊子上前的一瞬間,手中的飛鏢就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等自己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現在妙兒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