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聽白衣男子說後,略微調整下氣息之後,三人便輪流背起地上的那人朝魔宮的方向走去。一路走走停停,那中毒的男子倒是沒什麼,一直在他們三人的背上,只是那三個男子傷的比較重,怎麼也走不快,且又揹着一個與他們等高的精壯男子,勉強走着,卻也沒能走多遠。
“還是休息一下吧,這樣走下去不是個事啊。”走到山腳下,那三人實在是支撐不住了,那位青衣男子喘息着說,三人走到樹下,伸手將伏在白衣人背上昏睡的男子扶下來,男子被扶下來後,白衣人雙膝終於支撐不住的跪了下來。
“軍師!我們還能支撐,你……”
“咳咳,沒事,休息一下就好。”那位白衣軍師沒有等那人說完,握拳放到嘴邊輕聲咳了咳,低聲道。
當下,那白衣軍師坐在那男子的旁邊,另外兩人,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什麼危險後,便在男子左右坐下,說是休息一下,但三個人都不敢放鬆警惕,畢竟這裡並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只是這一直在保持警惕的三人並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在人家的眼裡了。
這邊剛剛明明已經走了的妙兒,此刻拿着一個古樸的簡易望遠鏡在遠處默默的觀察着他們。看見他們停下來休息之後,妙兒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轉頭低聲對身邊的護衛說:“去通知一下廚房,今天的飯菜燒的多一些。”旁邊一直看着的左護法見狀不解的問:“大小姐,這是爲何?”妙兒看了看那幾個人所在的地方距離太遠,沒有用望遠鏡去看,只能看到幾個小黑點。妙兒的大拇指緩緩的摩擦了兩下手中的望遠鏡,低頭笑了笑,肯定而又自信的對旁邊的左護法說道:“等着吧,我們魔宮要來客人了。”莫名其妙的話讓左護法二丈摸不到頭腦,不過看妙兒這般自信的說,想必是有她的道理的,想到此,左護法索性也就不再追問了。看那幾人的身手和言行舉止,估計幾個人的身份不小,想到前兩日左司邪從吳國傳來的消息,那吳國的睿親王已經在雲海和吳國的邊境消失多日,這幾個有着良好教養和吳國口音的男子想必……而且那個看似身份最爲貴重的男子受傷不輕,爲了保證他的安全,那幾個人必然會向魔宮求救,畢竟相較之下,魔宮這個不屬於任何國家的地方在這充滿殺機的時候總是好過其他地方的,妙兒微笑着看了看天,轉身回宮了。
休息了一會之後,三人又輪流背起男子朝魔宮走去,半柱香的時間,他們幾個終於走到了魔宮入口,見他們一行人過來,不等白衣軍師開口,早已得到妙兒吩咐的門童已經打開了大門。三人見此情景在門外面面相覷,那門童見狀立即開口解釋道:“我們大小姐早已料到各位會來,故讓小童在此恭候各位,各位不必擔心,請隨我來。”
另外兩人看着中間的白衣軍師,軍師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微笑着說道:“那就多謝了。”見軍師點頭,那二人也沒有說什麼,背起男子,便在軍師的身後,隨着那小童進入了魔宮。白衣軍師跟着小童,一路上貌似稱讚的說道:“你家大小姐可真是神機妙算,居然知道我們幾個會來,真是了不起。”小童聽聞嘻嘻的笑出聲來,清脆的嗓音模仿着妙兒當時的語氣說道:“哈哈,我們大小姐早就知道你們會這樣問,她告訴我如果你們問起她只管告訴你們她只是閒來無事罷了,並沒有什麼目的,各位不用擔心。”那軍師聞言,俊秀的臉龐頓時染上一絲紅暈。心想這姑娘真是不簡單,竟然把我們的想法猜的如此通透,只是還不知是敵是友,主子現下傷的重,一切還是要小心爲上。白衣軍師低頭隱晦的衝那兩人打出一個暗號,示意他們小心,那二人相互望了一眼,眼中俱是閃過一絲精光。
三人跟着小童來到客房,將男子小心的放在牀上,又低頭檢查了一下男子的傷口,白衣軍師轉頭向小童道謝道:“還請小童轉告大小姐,今日收留之恩我們幾個感激不盡。”小童點點頭,看他們都安頓好了又告訴他們說:“大小姐已經吩咐廚房準備了各位的吃食,還說今日太晚了,明日再過來。”說完又低聲客道幾聲便退下來。房中幾人看着沒有一點問題的房間,埋下心裡的疑問,一切等明天再說。
第二天男子還沒醒來,妙兒和左護法來到那幾人的房間,看着與昨天相比已經整潔不少的幾人,妙兒微笑着說:“各位休息的可好?”白衣軍師對着妙兒作了一揖微笑着道:“多謝姑娘真心相待,我們都還好。”妙兒點點頭。
又走到牀邊看了看那中毒的男子,只見經過清洗之後那男子的一張臉完完全全的露了出來,妙兒見此不由呼吸一窒。自己這幾年跟着左司邪行走天下見過不少各式各樣的男子,在現代更是不用多說,但似乎都沒有眼前這人來得誘惑,一張年輕的臉龐,看上去似乎比她大不了多少,因爲昏迷而緊緊閉上的眼睛將之前的嗜血兇狠全都遮住了,濃密而略顯鋒利的眉毛,眼角微微向上翹起,睫毛長而濃黑的如一把刷子一般。即使現在還有些蒼白的臉色也遮不住小蜜色的肌膚,經過一夜的休養後有回覆到健康的粉色的脣,這樣的剛毅五官長在一起,卻給人一種近乎妖豔的魅惑感。妙兒從來都沒有想到,一個人洗乾淨臉後,居然能給人這樣的震撼,這樣的妖,想必是後世的那些明星藝人都比不上吧……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軍師了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兩人,對妙兒道:“在下沈林,左邊的那個叫言一,右邊那個叫言四,不敢請教兩位貴姓。”
妙兒回過神來也不拘謹,輕聲道:“妙兒。”
左護法跟着說道:“刑天明。”
本就素味平生的幾人,不過是因爲他們幾個現下遇到困難,而妙兒見他們似乎不像常人,閒來無聊纔有了這一場交談罷了,並沒誰當真,所以,也沒有人去追究話中的真假,自然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沈林聞言笑了笑,將妙兒他們請到院子裡坐在椅子上說道:“大小姐乃世間奇女子,當不會跟我們這些俗人計較,之前是我們唐突了,還請大小姐多多寬容。”
妙兒聽着這話笑了笑,這話裡明面上是在道歉,可實際不過是說他們已經道歉了,前面的事就此揭過,不要再追究了。
左護法聽他們話裡有話,忍不住想要說幾句,被妙兒擡手製止了。
妙兒擡頭看着沈林,微微一笑點點頭,她那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追究他們,下毒不過是自保罷了,這幾年跟着左司邪行走江湖,早就養ChéngRén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不過若犯我,必會百倍討回的性子!
“多謝大小姐。”邊上的言一,言四同時轉頭朝妙兒沉聲道,妙兒對兩人點點頭。擡頭看了看時間,妙兒起身對沈林他們說道:“既然各位都還好,那我就不多留了,有什麼事可以讓小童去通知我。”那幾人見此也起身相送,對妙兒說:“有勞大小姐了,大小姐慢走。”妙兒嗯了一聲後便帶着左護法轉身離去。
午飯過後,沈林爲男子把了下脈,擡起頭微笑着對身邊的言一言四說道:“主子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估計今晚就可以醒來。”二人欣喜的對視一眼,說道:“太好了,那我們這兩天就可以準備會吳國了。”
多變的夏天,之前還是晴朗的天氣,現下只見烏雲滾滾,見這陣勢待會估計有場大雨要來,妙兒默默的起身,將窗戶關上,又從房裡拿出一塊柔軟的帕子,細細的擦拭着梨花落雨針。對於這件左司邪費盡千方萬苦給自己找來的武器,妙兒向來是不假人手的,都是親力親爲。妙兒正將銀針一個一個部件拆下來,細細的擦着每一個角落。
正在這時,天空中一聲長嘯,一個黑影在空中飛速而來,幾個盤旋後,就向妙兒的院子裡俯衝而來。只見它幾個盤旋後,唰的收翅停在了妙兒的身前的桌上。那停在桌上的是一頭雕,一頭有着漂亮羽毛的雕,此時正低下頭,用嘴輕輕蹭着妙兒的手臂,模樣很是親密。妙兒擡頭,手上的動作不停,柔聲的說道:“這才幾天不見,怎麼又長胖了這麼多?真懷疑左司邪給你吃了什麼。”這隻雕是妙兒和左司邪兩年前在草原時,妙兒無意中撿到的,當時這雕受了嚴重的傷,妙兒見它可憐,就抱回來,將它的傷養好了,後來跟它感情深了之後,這雕也不願再飛走,便留了下來,平日裡左司邪經常帶它出去,平時書信往來也大多是由它代爲運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