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軒轅皓接到在宮中暗線的消息,說是,太后母子(宸妃現在是太后)已經知道自己一行人在都城,此時宮中已經佈下天羅地網並且皇上動用了皇傢俬人死士——神隱部隊來圍剿軒轅皓等人,勸軒轅皓謹慎。神隱部隊,吳國曆代皇帝私人死士,擁有絕無僅有的神秘力量。軒轅皓接到信後立即就叫沈林幾個過來商量,幾人一致認爲,此時並不是最好的時機,想起那支神秘的部隊,軒轅皓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
“這裡留不久了,我們得想個辦法才行。”沈林拿着手中的信看着軒轅皓沉聲說道。軒轅皓擡頭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閉了閉眼將眼中的戾氣隱下去,轉過頭說道:“通知下去,明天出發。”“出發?去哪?”言一問道。“向西,去秦國!”齊國那邊內亂剛平,此時國內百廢俱興,雲海一直對吳國虎視眈眈自己一行人去哪,無異於是羊入虎口,那麼就只有秦國,秦國地處吳國西部,國力與吳國相當,歷來與吳國沒有什麼矛盾,因此那對母子也沒有什麼辦法追進秦國境內,故向西去秦國是最好的一條路。
事情來的突然,在有心人的意料之中,在無心人的意料之外,鑑於此乃大事,那什麼賞花遊湖的戲碼都被拋在了一邊,第二日上軒轅皓帶着妙兒,裝成富家公子的模樣,趁着他們沒有注意的時候,朝秦國而去。
一連十幾日匆匆而過,不說其他,軒轅皓一行人,不快不慢的來到了秦國和吳國相鄰的邊界上。
秦國與吳國之間隔着一道天然的屏障,一條天山山脈貫穿整個秦國的國土,如果從天空上看,幾乎可見一條龐大的連綿幾十萬裡的山脈,把秦國整個國土,幾乎包圍在了裡面,看起來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城牆一般。
天山山脈幾乎全是天險,奇峰峻嶺,山中更是多兇猛動物,易守難攻,雲海這幾年一直想要擴張領土東征西討,但吳國憑藉這天險自保,硬生生的挺到了現在,所以強大如雲海,也咬不下來這塊肥肉,只能望洋興嘆,暗自揣摩。
這日,軒轅皓領着妙兒幾個穿行在天山山脈中,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山石嶙峋,穿林而行,不覺暑天熱氣,反而感覺陰森清涼,這正午時候太陽直射而下,也不過透過樹梢,灑下點點金光,這一近傍晚時分,林中光線就整個的暗淡了下來,幾乎與平原上的黑夜差不了多少。
軒轅皓選了一處靠河邊的,稍微比較平坦點的地方駐紮了下來,這天山山脈橫斷面怕是有幾百里路,不急着一時。
臨時搭建的簡易帳篷內,沈林皺着眉頭看着坐着的軒轅皓道:“主子,這處地方太過平坦,若是有人動手,我們定成包圍之勢,容易被人魚肉。”
軒轅皓看着手中的簡易的天山山脈地圖,頭也沒擡的道:“放心吧,今天不會有人動手的。”
沈林看軒轅皓的自信語氣,不由挑了挑眉,低頭沉思起來。
軒轅皓也不說話,只研究着地圖,雖說自己從來沒來過秦國,但是自小就從外祖的嘴裡聽過這天山山脈的傳言,傳言在天山山脈裡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還是小心點好。
帳篷內一片沉默,半響沈林豁然大悟的一拍手道:“是了,這個位置太靠近秦國,如果不能一擊全部殺死我們,那麼到時候腹背受敵的人絕對不會是我們。”
軒轅皓聽見沈林如此樣說,擡起頭來點了點頭,他這個軍師腦子很不錯,當下冷冷的一笑道:“所以,目前很安全,他們沒有佈置好一切,不能給我一個絕殺的話,不會輕易出手的。”說罷,嘴角勾勒起,浮現一絲嗜血。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
“主子,大小姐來了。”沈林的話才起了個頭,帳外言一突然出聲,掀起簾子走了進來。
言一面上一片嚴肅,不過眼中卻夾雜着一點暗笑,朝沈林使了個眼色。
沈林一見言一給他使了個眼色,和着言一眼中那一絲暗笑,頓時明白了過來,不由嘴角隱隱約約浮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站起身來道:“大小姐過來,我和言一先退下了。”說罷,不等軒轅皓的命令,與言一很默契的就朝帳篷外走去。
軒轅皓見此眼中笑意一閃,嘴脣微微上翹,轉身向門簾走去。
妙兒掀開門簾走進來,看到軒轅皓就在門邊等着自己,微微一笑一邊將手伸過去,一邊柔聲說道:“站在這裡幹嘛?”軒轅皓握住妙兒伸過來的手,眼裡盡是一片溫柔之色,低聲的說道:“等你啊,對了,今天怎麼有興趣過來?”一邊牽着妙兒往裡面走着。妙兒用手輕捂着嘴,嗤的一笑,調皮的說道:“怎麼,我沒事就不能過來看看嗎?還是,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瞞着我,啊?”軒轅皓伸出手輕輕颳了一下妙兒的鼻子,輕鬆的說道:“哪有瞞着什麼,再說了,瞞着誰也不能瞞着大小姐啊,萬一大小姐不高興了,給我一發銀針,那我可不就虧了!”兩人嘻嘻哈哈的鬧作一團,一時之間整個帳篷裡都是兩人的笑聲。
帳篷外偷眼看着這邊的沈林和言一,見此不由對視一眼齊齊搖頭失笑,他們家的主子自小坎坷,出了名的冷酷無情,在他眼中男人和女人並沒有什麼區別,有區別的只有自己人和敵人,這樣的場景他們見得太少了,不,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以前皇后還在的時候,主子好只是不太喜歡說話而已,自從皇后仙去之後主子越發的不近人情了,整個人冷冰冰的,像這樣的場景幾乎就沒有出現過。
傍晚,軒轅皓和沈林幾人商量完事情之後,便起身往妙兒的帳篷去。
端着妙兒最喜歡吃的烤肉串站在妙兒的帳篷前,軒轅皓的臉色黑的可以,裡面居然沒有人!
不遠處正在放哨的言四見到軒轅皓站在這裡,立刻明白過來,走到軒轅皓面前指着遠處的小河方向道:“我看到大小姐去那邊了。”心想這麼大晚上的,一個姑娘家去河邊能有什麼事,當然是解決個人問題了,只不過看自家主子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一般。言四看到軒轅皓擡腳往那邊走去,嚴肅的臉上暗含着笑意。
軒轅皓一聽二話不說就朝那走去,這妙兒半夜三更不在帳篷裡,跑遠處幹什麼?
習武之人習慣性的將步子放輕,還沒走至小河邊,軒轅皓就聽到一陣流水聲。軒轅皓一邊端着肉串朝河邊走去,一邊想妙兒爲什麼半夜來這,繞過幾棵大樹,軒轅皓的眼前豁然出現一副美景:皎潔的月光從天邊的墨雲裡灑下來,輕柔的覆在微微泛着綠光的湖水之上,映的湖面如一面光滑的鏡面,微微泛着銀光。
妙兒背對着他站在河水中,河水盈盈的覆蓋到妙兒的肩胛處,如墨的秀髮在河面中散開,如鋪在水面的墨色荷葉,只見妙兒微微彎着身子將頭側在一邊,皓白的素手帶起點點河水輕灑在秀髮之上,透明的河水一滴一滴的從妙兒的秀髮上輕盈的滴淌下來,濺起叮咚叮咚的水滴聲。月光灑在妙兒那露出水面的肩胛上,猶如爲妙兒披上一層朦朧的輕紗,盈盈生輝,與那夜色中的河水蒸發出來的霧氣一起,使得妙兒周身如同有光華流動一般,顯得是如此的飄渺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軒轅皓眉頭輕皺,雙腳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似得,動都動不了,雙眼緊緊的盯着那美好皎潔的身影,哪怕只是一個背影,都讓他生出從來沒有過的燥熱之感,這種感覺是這樣的陌生,讓他心慌不已卻又暗暗動心。
而那飄渺的如仙般美妙的身影,讓他有一種只要他一動就會驚擾了她,她便會向母后小時候跟他說過的神話裡的仙子一般,乘風離去。想到這,軒轅皓的心裡一陣躁動,這種躁動讓他恨不得立刻就去伸手抓住她,牢牢的抓住她,霸佔她,將她狠狠的壓在身下,捆在身邊,永遠也不放她離開,讓她生生世世都成爲他的人,只屬於他一個人。
再也沒有了猶豫,再也不再徘徊,也許軒轅皓從小字典裡就沒有這兩個詞的意思,從小的經歷告訴他,只要是他看中了就要去征服,強者會掠奪一切,弱者則會被掠奪一切,自己的世界裡只有掙,只有搶,他看中的,就一定要拿到手裡,也許之前對妙兒只是一些欣賞一些喜愛,但這一刻,軒轅皓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心裡的悸動,感受到了自己對妙兒深深的勢在必得,深深的愛!
一念既定,軒轅皓再也沒有一絲猶豫大步朝妙兒走去,距離漸漸的拉近,一片夜色靜寂下,妙兒驟然聽見腳步聲,不由唰的一下轉過頭來,黑暗里正好對上軒轅皓如野獸般勢在必得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