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待到其餘兩個兄弟安穩了後,鄭重地帶着扶蘇給他的十個侍衛,矯裝打扮往東南方出發。臨行前扶蘇爲他設了宴,許他特使一職,並承諾會好好照顧夏侯嬰幾人。
秦牧就這樣刀刃不見血,直接把劉邦消滅,順帶嫁禍給予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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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寧費解地問:「你讓我搞這麼多事,就爲了殺一個混混?直接讓人做掉不就好了嗎?害我兩個手下現在都不能露面了。」
「你的手下有露面過?」秦牧抽抽嘴角:「你不用管這事,這跟扶蘇有點關係……嗯,應說跟他的來歷有點關係。」
「……」莫寧狠皺:「那個叫韓信也是?我看着吹牛的本事是有的,就不知……」
「嗯,拉過來試試看,能用的話那倒好。」秦牧無所謂。
扶蘇送別了蕭何,有幾分喜氣洋洋的跑了過來:「在聊甚麼?」順利解決了一樁心事,扶蘇特別感到輕快,再也不用對着蕭何的臉內疚了!
「陛下。」秦牧與莫寧拱手。
「總算解決了劉邦,莫寧,謝謝你啊!」扶蘇認真地說:「這樣只剩下項羽……」
莫寧突然有點不妙:「陛下,這一切都是秦牧跟你說的?」
「是啊。」扶蘇點點頭,他爹不暪他。
「……」莫寧看看秦牧,試探道:「陛下,你知道秦牧是你的誰麼?」
「是我爹啊。」扶蘇特天然又歡快地答道。
「……」莫寧先是看看秦牧,再又看看扶蘇,兩父子勾起同樣的笑容,特別可惡!
他氣憤的甩袖:「屬下有公務在身,容屬下先行告退!」
──他孃的,他給這一對父子刷了!
扶蘇作不解狀。
秦牧很淡定地解釋:「我沒告訴他,我甚麼都讓你知道了。」跟莫寧相見之後,秦牧就跟扶蘇解釋了莫寧在他少年時和宮內擔任了甚麼的職位。不然扶蘇豈會這樣自然便接受了莫寧的放肆?自然是他爹甚麼都跟他說了,他也知道莫寧這人的性格自小便是這般的可惡,改不掉罷了。
扶蘇以爲秦牧都跟莫寧說了,所以在莫寧面前也不掩飾與秦牧之間的親暱,想不到莫寧並不知道?
扶蘇默默地說:「爹,你腹黑了……」
「這話是何意?」秦牧不解:「我的腹部沒有黑色之處。」
「不告訴你。」扶蘇眨眨眼,直接學着莫寧甩袖離開,只是他心情極好,哼着歌走下城樓。
「古怪。」秦牧搖頭。
*
項羽依然僵着在五十里外,不退不進,逼得三川郡的人只能固守原地。而他自己倒好,派自己手下帶着一支支兵,把四周的小縣打了下來,若有遇到抵抗便屠城。
扶蘇看着乾着急,想派兵繞路去支援那些小縣。
扶蘇的新任將軍章邯纔剛投靠扶蘇,便立即向扶蘇請命出兵,藉機收復了幾個地方,把三川以北,太原以西的地方重歸秦國掌管之下,扶蘇也總算有了自己的地盤,但對於南方之地卻無法柒指一步。
這時他特別痛恨自己無能,只會想出甚麼繩梯之類的小花樣,對戰事無大的幫助。相反項羽整軍往三川旁邊一紮,立即使自己如咽刺骨,不舒服得很。
秦爹依然淡然,慢慢一步一步地擴張勢力,下一步,他瞄準的是咸陽,只有回到故都進行封禪大典,扶蘇纔是真正被祖宗家法承認的秦三世。
章邯現在剛打完東河,固守在東河休整,若是讓他繼進攻咸陽,恐怕項羽會聞而後動,截住他們的軍隊,藉機削去他們軍力。
秦牧看着地圖沉吟,有幾分拿捏不住到底是先另派兵收復咸陽,還是先狙擊項軍?
馮劫沉氣道:「項軍在外挑釁多時,此時我們已養兵蓄銳,可有一拼之力焉。」
秦牧又道:「項軍之強不在於人,而是人心。我曾與他們數番交手,他們強的地方就是所起用的兵全是有親屬關係的,錯綜複雜,你殺了一個兵,他們便會不死不休的與你拼命,比之我們來得兇猛。」
這也是項羽在亂世中安心立命的資本。
「總歸要有一拼之時,豈可苟且於此地偷安?」蒙恬嘆然:「能爲陛下戰死沙場,蒙恬無悔。」
秦牧磨擦着自己的手指。
「罷了,姑且我們兵分兩路,一路狙擊項羽的軍隊,另一路直上咸陽,趁機收復咸陽城,再護送陛下回京即位罷。」秦牧又道。
不知不覺間,秦牧以小小的年紀卻在幾位將軍之中一直處於領導的位置,原本蒙恬大爲不服,只是讓莫寧藉機教訓了一頓後,開始懂得收斂自己的傲氣,虛心聽取意見。而秦牧提出來的方法又狠又辣,大多能夠一擊即中,像他說借運糧草爲命,偷偷派章邯和王離外出,便把幾個小城瞬間掌握回自己手中。
這點蒙恬的眼光的確不夠開闊,並不能像他一樣想得如此完美。
馮劫一向隨和,基本很少提出自己的意見。
秦牧看了他一眼,道:「馮將軍爲守城能士,三川郡便拜託馮將軍你了。」此爲實在越軌,偏生秦牧做得自然,彷佛他生來便是指使人一般。
馮劫拱手,算是應了下來。
此時幾位將軍卻接到小兵報告,說大廳外有一人鬧着要進來,因爲是陛下交代要照顧好的貴客,下人們也很頭痛。
秦牧看了大廳的衆人一眼,問道:「需要讓他進來麼?」
蒙恬點頭:「且看他何事也。」
馮劫一向不會和衆人持相反的意見,也點頭同意了。
夏侯嬰一臉薄怒的衝進來,見到秦牧幾人立即收斂,裝腔作勢的行禮,只是他平日這等禮儀荒廢,做時顯出了有幾分滑稽。
「何事也?」秦牧率先問了。
「報告幾位將軍!我來是希望你們要是去打項羽,就帶上我!對於項軍,我一個打兩個!」夏侯嬰拍着自己壯健的胸膛,豪氣地自薦。
秦牧默然片刻,道:「你從何得知我們會出兵打項羽?」
「他孃的,項羽那狗奶奶養的整天在那處礙眼,自然必須打!狠狠打到他哭爹哭娘滾回他的狗窩去!」夏侯吼道,休養了這半個月來,他越想越嘔,他的兄弟讓人這樣殺了,對方完全甚麼事也沒有,這豈可修!
秦牧頷首:「說的倒是沒錯,但現在內憂外患之下,要起兵前徵實屬不易。」雖然已有計劃,但秦牧卻不打算和夏侯嬰細說。
夏侯嬰又冷靜了一點,覺得自己實在強人所難了,不禁恨恨道:「難道就任由那狗賊在外面逍遙?白白浪費了我兄弟幾條人命!」
秦牧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冷靜下來:「夏侯兄,我明白你心中的痛苦。這樣吧,要是我們出征,必然告知予你!」
「多謝!」夏侯嬰拱手謝道,然後轉身氣憤不平的走出去,連禮也忘記行。
「此等粗野……」蒙恬說。
「急報──!」一個士兵闖進來,行禮道:「報,從太原傳來的急報,說申生公子與一侍衛離家出走,此時下落不明,已經沿途搜索未見蹤影!」
秦牧一行人臉色大變,連忙站起來說:「快,跟我去見陛下。」
扶蘇正在書房裡批他的公文,一疊疊竹簡雖然被扶蘇厲行迅風的改變了,但依然厚重得驚人,萬幸是他再不用看一堆廢話,直接看重點就可以了。
「啓稟陛下,幾位將軍求見。」一宮人尖着聲音,敬畏的行禮。
「傳。」扶蘇擱下筆,立即擺好自己的懶洋洋的坐姿,改爲正坐。
「參見陛下。」秦牧和其他兩人同時行禮。
「說吧,甚麼事如此着急?」扶蘇道。
「啓稟陛下,申生公子於太原失蹤,望陛下能派出人馬前往搜救。」蒙恬拱手回曰,口氣有幾分焦急。
申生公子是誰?要不是他爹的眼神太恐怖,扶蘇差點順口問了。
秦牧冷盯着他,深怕他又說出甚麼的荒唐話。
──申生公子。
──公子。
──公子是秦代貴族子弟的稱呼。
──目前關係到自己的貴族子弟好像……是自己的兒子?
扶蘇在腦中推算了一翻,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此事可是屬實?居然任由一個小孩胡來,實在太過分了!」只要比他小一概都能統稱爲小孩,這準沒錯的!
「秦牧,你立即加派人手前往搜救,切記不可打草驚蛇,讓項羽知道了反而不妙。」扶蘇立即下命令。
「是。」秦牧內心也很擔憂自己的孫兒的安危,手上微震,臉色卻是不改的。
等到衆人都退下了後,扶蘇單留下秦牧。他立即竄過去,急急地問:「那是我兒子麼?他多大了?天,這麼小的小孩單自離家出走?我妻子沒有教好他麼?」
「……」秦牧認真地說:「你妻子體弱多病,終年都在府中養病,又怎會教得好申兒?看來他的確叛逆,不過才四歲多便如此調皮。相比之下,現在的你乖多了。」
──拿四歲的小朋友來跟自己比較,扶蘇半點也不覺得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扶蘇蘇,你爹把你和小孩子比,你有甚麼感想
扶蘇:……(╯‵□′)╯︵┻━┻我要學壞
╮(╯▽╰)╭可是你是皇帝啊
扶蘇:(╯‵□′)╯︵┻━┻我決定把秦朝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