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蝶剛要出去,只見三小姐秦夢蘭走過來,這外表也是精心的裝扮過的,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這麼看起來到是不比秦夢欣差了,反倒多了幾分純情。
秦夢蝶心想:這程天傲到是還挺搶手的,自己沒去呢,就有兩個投懷送抱的去了,並且今天父親有意告訴她來花園,就是爲了讓兩人先接觸一下,這兩位的來意明顯,看來都是有預謀的,可惜秦夢蘭來晚了,到是又有好戲看了。
秦夢蘭走過去帶着幾分正義道:“二姐,你怎麼和男子在花園私會?”
秦夢欣帶着羞澀:“三妹有所不知,我和程公子也是剛剛相識的,我只是奏琴腳麻了,程公子好心扶我的,我們也算是一見鍾情,對麼程公子?”說着深情地望着程天傲。
程天傲早就被吸了魂道:“是呀,我一直不相信這世上有一見鍾情,本公子見過的女人多了,可是唯獨夢欣讓我動了真情。”
秦夢蘭看自己沒什麼機會了,也不太注意自己的言行了:“程公子這話說的可沒道理,程公子應該是和我大姐有婚約的,這還沒見到大姐便和二姐定了終身,你對得起已故大夫人當年的救命之情麼?”
程天傲有幾分尷尬:“我沒有說過不履行婚約,大小姐我會娶,二小姐我也會娶,這沒有矛盾。”
秦夢蝶看時候差不多了,自己再不出去也不好了,咳了一聲走出來,秦夢欣和秦夢蘭見到她都先施了一禮,她沒搭理走到程天傲身前:“小女秦夢蝶見過程公子。”
程天傲看着眼前的女子有種超凡脫俗的感覺,特別是那雙眼睛,彷彿能把人吸進去,和剛纔的溫香暖玉不一樣的感覺,他抱拳施禮道“程天傲有幸見過大小姐。”說的時候上下打量着秦夢蝶,秦夢蝶不太喜歡這眼神,正好一陣風吹來,她故意讓風吹落了面紗。
只見程天傲看見她臉上的紅點一臉厭惡的避開視線。
秦夢欣帶着點難以掩飾的高興,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善良的口吻:“大姐這臉是怎麼了?”
秦夢蘭知道秦夢蝶少語幫腔道:“想必大姐是出了疹子,過幾天就好了,以前大姐的皮膚很好的。”
秦夢欣小心的說:“不會留下疤痕吧,大姐可是未來丞相府三公子的夫人,要是留了疤以後怎麼代表丞相府出席宴會啊?”這話說的,也太遠了。
秦夢蘭冷笑道:“這就是幾個疹子而已,怎麼會落疤,莫非二姐希望大姐臉上落疤不成?再說大姐和程公子有婚約的,無論如何人家也是正經的夫人。”
秦夢蝶也懶得說話,正好有人替自己說何樂而不爲呢。
秦夢欣假裝委屈的看着程天傲:“程公子,我真的沒有那麼想,我只是爲了程公子以後的名聲多考慮了幾分,倒是讓人家誤會了,程公子,以後無論姐姐什麼樣,你都要對她好,必然我們是親姐妹。”
秦夢蝶心想:這個女子真會耍手段,自己要是和她共侍一夫這日子不用過了。
秦夢蘭搶着說:“二姐這話說的奇怪,大姐是正經的夫人,還用你來求這個情面。”
秦夢欣忽然梨花帶雨的抹起眼淚:“我這人說話不懂的含蓄,太直白了,想什麼就說了,說了真話必然不好聽,可是我也是爲了大姐好,你看大姐一天也不說一句話,胸無點墨,不會女紅,不會管家,就算做了夫人以後怎麼和妾室相處?”
秦夢蝶這缺點讓人家全報出來了,她餘光看着程天傲,只見程天傲一臉關心的看着秦夢欣:“二小姐這性格好,坦率了些,卻不耍心機,也是爲了我好,早聽說大小姐性格內斂,我覺得二小姐適合管家,我看這婚事我要和侍郎大人談談了。”
這時候秦海川走過來,本來他是想踩着時間看看秦夢蝶和程公子的相處可好,一進花園便看見這邊自己閨女怎麼差不多都在了。
大家見到秦海川都先施了禮,秦海川看着幾個人似乎有事,對着程天傲道:“程公子和夢蝶隨我去書房。”
秦夢欣道:“父親我也要去,我和程公子是真心相愛的。”
秦海川怒吼一聲:“放肆,一個閨閣女子說此話還有無廉恥?”
“秦伯父,讓夢欣也去吧,我也有話說。”程傲天開口道。
秦海川也沒看正眼看幾個人道:“那你也跟來吧,夢蘭回自己院子。”
進了書房,秦海川坐在主位上:“怎麼回事?程公子你說。”
“伯父,我在花園等大小姐時偶遇了二小姐,沒想到我們一見鍾情,但是我和大小姐有婚約,我也不是不講信譽的人,我想娶二小姐爲平妻,一起過門,兩位小姐又是親姐妹,一起打理府上的事情也不會有矛盾,伯父看可好?”
秦夢欣跪下:“父親,大姐的性格確實不適合管家,我要是和大姐一起過門我也能照顧她不是,我也是爲了大姐好。”
秦海川確實也考慮過秦夢蝶的性格,嫁到丞相府做夫人怕是做不來,這其實倒也算是個好辦法,他看向秦夢蝶:“夢蝶,你怎麼想的。”
秦夢蝶冷冷的一句:“我不同意。”
秦看見她臉上的疹子秦海川關切的問:“夢蝶,你臉怎麼了?”
“回父親,只是起了疹子,無大礙。”
秦海川點點頭道:“一會讓大夫去看看。”然後接着說“既然夢蝶不同,那麼此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吧,大家都別再提了。”
跪在地上的秦夢欣拿着帕子擦眼角,哭的倒有幾分悽美:“父親,求求你了,我真的愛慕程公子的。”
程天傲趕緊過來扶秦夢欣,兩人到是像被秦夢蝶拆散的苦命鴛鴦,程天傲邊扶起秦夢欣邊說:“伯父,我也是真的喜歡夢欣的,望伯父成全,伯父也知道大小姐的性子,一直隱瞞着我,我不計前嫌的還迎娶她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秦海川站起來拍了下桌子:“你是威脅我麼?你們的婚約怎麼回事你母親沒和你說過麼?你們是單純的婚約麼?”
程天傲有點理虧:“所以我說了,她永遠都是正妻,那我以後必然要娶妾室的,伯父真的覺得大小姐能處理這些人情關係?”
說道秦海川心裡他也猶豫了。這時候大姨娘聞訊趕來,一進門看見程天傲護着秦夢欣就知道事成了,眼角掩飾不住高興,卻又裝着意外,趕緊用帕子遮住臉跪在地上:“老爺,這是怎麼了?”
秦海川冷言:“你問你的寶貝女兒吧。”
秦夢欣又跪在大姨娘身前:“大姨娘,我和程公子是真心相愛的,你幫我求求大姐,幫我求求父親。”
大姨娘聽出這話的意思,現在主要是讓秦夢蝶鬆口,她跪着爬到秦夢蝶面前:“大小姐,我這些年對你如何,吃穿用都比夢欣好吧,我對洪烈也視如己出,姨娘沒求過你什麼,今天就求大小姐成全了。”
秦夢蝶看着母女二人唱的戲心裡拍手,演得真不錯,她擡頭看着秦海川:“父親,我不同意,如果程公子娶二妹,我便不嫁。”
大姨娘有點意外,以前不是大家說什麼她都沒意見麼?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