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靈說:“道長,說你下一個問題吧?”
多寶道人拿出一個瓶子,說:“你們認識這個瓶子嗎?”
空明接過瓶子,看了看上面寫着“保命瓶”,忙從劍裡取出那個小包,拿出一個瓶子,和多寶拿出來的這個一對,除顏色深淺外,兩個竟是一模一樣。
“道長,你這瓶子是從哪來的?”空明說。
多寶道長說:“姚道長的。”
空明說:“不對啊,上次我們過姚道長那一關時,他模擬擺出落魂陣,我們用這個保命瓶保住魂魄沒有被落魂陣收走,可是姚道長一見到這個瓶子時就說頭昏,那是什麼一回事?”
多寶道長說:“那是因爲你們的瓶子是雄性的,而姚道長的是雌性的。雄克雌很正常嘛。”
清靈說:“我們這保命瓶是陸壓給的,那姚道長這保命瓶是從哪來的。”
多寶道長說:“其實這保命瓶出自於西崑崙山,這兩個瓶子是一種叫長生樹的果實,由於長年吸收日月精華,有了靈氣。成熟後,被風颳走,一隻落在了陸壓手上,一隻落在姚賓手裡。”
清靈說:“陸壓是在西崑崙山呆過,可是姚賓也是西崑崙山的人嗎,況且當時姚賓說他是夢中見到我們這個瓶子的。”
多寶道長說:“此話是真是假,我倒是不知道,不過,姚賓的身世我是瞭解的,當初他入截教時,師傅曾吩咐我稍加了解,畢竟招一個門人,不瞭解其底細,也不便於管理。”
空明說:“這個當然,所以道長可以說是截教進出人員的把關者。”
多寶道長說:“姚賓是截教弟子中比較特殊的,他入教時幾乎沒有什麼功夫和道術基礎,都是我教的。”
西崑崙山腳下有一戶的人家,當家的叫姚百歲,姚百歲的妻子其實是姚百歲在上山打柴時檢回來的,當時她正奄奄一息。
回家後,姚百歲悉心照料,這女子不久便恢復了健康。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姚百歲說。
“小女子叫胡利英。”這女子說,“父母都雙亡。”
姚百歲說:“那怎麼辦?”
胡利英其實就一狐狸精,“大哥,你就讓我往你家裡吧,我什麼都會幹。”
姚百歲說:“使不得,使不得,孤男寡女,在一起,會影響姑娘的名聲。”
胡利英說:“大哥,那你就娶了我,別人就不會說了。”
姚百歲說:“那更使不得,我一貧如洗,你跟了我,會吃苦的。”
胡利英說:“我不怕苦,大哥,只要我們同心同力,一定會好起來的。”
姚百歲其實心裡也想娶胡利英,所以選了一個日子,叫上鄰村的幾個熟人,就正式娶了胡利英。
結婚後,兩個生活也算幸福,胡利英有法術,幫姚百歲開荒種菜,砍柴狩獵,兩口子日子過得也算紅火。
不久,胡利英懷上了孩子,姚百歲高興得不得了,可是姚百歲也病倒了,胡利英找遍了附近的郎中,也查不出姚百歲是什麼病。
這天晚上,趁姚百歲熟睡之際,胡利英跪在香案下。
“上天明鑑,小女子胡利英並無害人之心,我和夫君真心相愛,願意爲他生子,可是如今,夫君身患重病,小女子無能爲力,懇求上天幫助!”
一道閃電劃過,緊接着颳起了大風。天生異變,一定有高人現身。胡利英跑到外
面,向着蒼天跪了下來。
一道人手持拂塵,從天而降。
“道長,救我夫君!”胡利英說。
“胡利英,你道行很淺,剛修成人形,就想和人婚配,害人害已,是咎由自取。”
“道長,小女子是真心愛姚百歲,求道長大發慈悲,救我夫君。”
道長嘆了一口氣,說:“狐狸一族,本來身體內毒沒除,就不應該惹凡人,現在姚百歲已中毒很深,要救他的命,只有一個辦法。”
胡利英說:“道長快說是什麼辦法,小女子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道長說:“貧道將你變成凡人,你體內的毒自然消除,然後用你的血替姚施主推宮換血。”
“我願意,可是對我肚子裡的孩子有影響嗎?”胡利英說。
道長說:“這個我就沒有把握了,要看孩子的造化了。”
胡利英說:“道長,孩子是我和夫君愛的結晶,我求你想辦法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道長說:“你肚子裡的孩子多少時間了?”
“有6個多月了。”胡利英說。
“那正好,三個月後,等你生產了,我再助你成凡人。”道長說。
“可是我夫君他……”胡利英說。
“你放心,姚百歲三個月內不會有生命危險。”道長說。
胡利英一邊照顧姚百歲,一邊幹活,閒時還練功,儘量將嬰兒體內的毒吸出來。
就在快要生的前幾天,姚百歲病情突然加重,胡利英只得運功幫助姚百歲驅毒,胡利英懷着孩子,功力本來就打折扣,不久就暈了過去。
“利英,利英,你怎麼了?”姚百歲說。
姚百歲忙焚香向上天祈禱。
“上天保佑,讓我妻子和孩子平安無事。”
道長過來了。替胡利英查看後,說:“姚施主,你妻子用功過度,已死了。”
“不不不,道長,利英他不會死,你一定要救活他。”姚百歲說。
“哎,姚施主,這也許是天意吧。貧道是華音寺的主持,法號絕情道長,專降妖伏魔,我不瞞你說,你妻子乃一狐狸精,可是道行還淺,和你成親後,將自身毒素傳給了你,本來我可以解了你的毒,再殺了這狐狸精,可是我知道你和他感情深厚,和你生活的這些日子,她也沒有害人,還幫你把家庭打理得不錯,更重要的是她還懷了你的孩子,我就心一軟,決定幫她,讓他脫胎換骨成凡人,然後由用她的血幫你推宮換血,讓你們夫妻恩愛,百頭到老,沒想到你的病終於沒有能拖到她生孩子的那天,這也許就是天意,我原本是不該放過這狐狸精的,可如今。”
“不,利英他不是狐狸精,就算,我也愛他!”姚百歲說。
“姚施主,你冷靜一點,她的確死了,貧道無能爲力。你還是料理後事吧。”
姚百歲撲在胡利英身上哭得死去活來,突然感覺到胡利英下身是溼的。
“道長,利英她沒死!”
絕情道長一看,說:“姚施主,你妻女肚子裡是男孩子,你讓開!”
姚百歲見絕情道長手拿着劍,忙攔在前面,說:“道長,你要幹什麼?”
“取孩子啊,再不取,就來不及了。”絕情道長說。
“我妻子死了,不能讓她死無全屍啊!”姚百歲說。
“你好糊塗啊,她肚子裡是你們的親骨肉,你忍
心讓其憋死在肚子裡嗎?”
姚百歲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妻子啊!”
絕情道長一劍下去,然後手一抓,孩子已到手中,一拍屁股,這孩子哭了起來。
“姚施主,你也不要傷心。胡利英死了,可是爲你留下一個男孩子,你先抱着孩子,貧道先幫胡利英包紮一下。”
這個孩子一到姚百歲手上,就不哭了,還動動小嘴,象是要吃東西似的。
看着這個孩子,姚百歲心都碎了,他抱着這個孩子,跪在胡利英身邊,眼淚象斷了線的珍珠。
絕情道長盤坐地下,嘴裡吹出一口氣,慢慢在胡利英傷口上移動,一會兒,胡利英的肚子就縫好了。
絕情道長爲他們的愛情所感動,“姚施主,先料理利英的後事吧。”
在胡利英的墳前,姚百歲哭得死去活來。
“利英,我將孩子撫養長大後,就去找你!”姚百歲說。
“別瞎說了,你得好好活着。”絕情道長說,“其實,利英他本來有機會不死的。”
姚百歲盯着絕情道長,“是不是你不願意救她?”
絕情道長說:“姚施主,你誤會了,我私自饒恕胡利英,已犯天條,但貧道既然來了,斷不會不救她,其實胡利英在施法救你時,如果她受內傷後化作原形,她本來是可以不死的,可是他就是怕在你面前露出本性,怕嚇倒你,而且她現了原形後,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了,所以這一切都是爲了你,他對你的愛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
姚百歲又哭了起來。
“利英啊,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我夫妻,不管你變成什麼,我都不會嫌棄的,只要你有命在,你還會修成人形,我們以後還有機會懷孩子啊,利英啊,你丟下我一個人,我以後怎麼活啊!”
絕情道長說:“姚施主,請節哀,孩子還要你照顧,你體內還有毒素,不能太傷心。”
絕情道長運功爲姚百歲驅毒,可是姚百歲體內毒太厲害,絕情道長反被毒所侵,這就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嗎?
“姚施主,你體內的毒素已清除乾淨了。”絕情道長說,“以後你要好好照顧這孩子,貧道走了。”
姚百歲見絕情道長的樣子,臉上還流着汗,“道長,你沒事吧?”
絕情道長說:“貧道沒事。”
姚百歲說:“請道長爲孩子取個名字吧!”
絕情道長說:“就叫姚賓吧。”
絕情道長回到寺內,就病倒了,他自開藥方,讓徒弟去取藥,可是體內的毒總是驅不乾淨。
姚百歲又當爹又當娘,一個人艱難地撐着。閒的時候,他常帶姚賓到胡利華的墳前祭拜,不管孩子能不能聽懂,他總是不厭其煩地說胡利華的故事。
在姚賓到了十五歲的時候,他寫了一封信。
“賓兒,你到華音寺去一趟,將這封信交給絕情道長,路上小心。”
姚賓不明其意,可是還是去了。
姚百歲一個來到胡利華的墳前,說:“利華,我們的孩子大了,我這就來陪你。”
姚百歲拿出一把刀,刺在自己脖子上。
姚百歲倒在墳前。
而此時,絕情道長的生命岌岌可危,他一直是硬撐着。
“道長,我爹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絕情道長接過信,心中顫了一下,他已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