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和清靈沒有理會夏夢吟,往前一直到了端部。
“哥,這次我們不要回去,直接在這邊進奈何橋第三層吧。”空明說。
“行,反正都一樣。”清靈說。
清靈和空明直接上了奈何橋第三層。這第三層是那些生前行善積德的人的魂魄走的,所以通道里空氣流暢,色彩鮮明,呈現紅色,進入通道後則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妹妹,哪天我們陽壽盡了,要是走這條通道就好!”清靈說。
“誰都想,可是大家都不能保證生前不作違心的事。”空明說。
“妹妹,你意思是說你已做了虧心的事了?”清靈說。
“哥,你說什麼呢,我只是說說而已,我整天和你在一起,我作沒有作違心的事,你還不知道?”空明說。
這時通道中傳來一個聲音:你哥不是你,他怎麼知道你心裡是不要想要做虧心事?
空明說:“你是誰?”
“哈哈哈,我是誰很重要嗎?”這聲音聽起來慈祥,很有清和力。
清靈說:“你又不是我妹妹,那你又怎麼知道我妹妹心裡想什麼?”
這聲音又道:“任何人都不知道別人心裡想什麼。不過,就常理分析,一個人行動上沒有做虧心事,並不代表他心裡沒有想這回事,比如就說你妹妹,她也可能沒有做虧心事,可是心裡就沒有想過這些事嗎?”
空明說:“說得有道理。我知道你是誰了?”
那聲音說:“你知道我是誰,說來聽聽!”
空明說:“你是某大學的周清山教授,死於蛇毒,是嗎?”
周清山說:“是的,可是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空明說:“我們路過黃泉路,聽我同學張志明說的。”
周清山說:“是他啊,可真是個癡情的小夥子,爲了一個心愛的女人死的,不值啊!他陽壽未盡,不知道要在黃泉路上等多少年?”
空明心裡一陣難過,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張志明爲自己而死,可是事先空明並不知道啊。
“周教授,也許你不信,張志明說的那個女子就是我。”空明說。
“是不是你有了身邊的這個男人,就拒絕了張志明,所以張志明想不開,就尋短見,你們也良心不安,也尋了短見?”周清山說。
空明半晌沒說話,周清山又追問了一句,“是嗎?”
空明說:“周教授,你想錯了,我和我哥在陽間相愛多年,我也暗示過他,我和他不可能,是他自己一相情願意,還有,他以爲我們死了,才心情不好不小心從高處跌下摔死的,其實我們並沒有死,只是被人下了藥,暫成了植物人。”
“你說什麼?沒有死,怎麼會到這陰曹地府?”周清山說。
“我們來地府是辦差事的,我們的肉身就在橋的入口處,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看。”空明說。
“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周清山說。
“對了,周教授,你是被毒蛇毒死的,照道理說,你陽壽沒到,也到不了奈何橋啊?”空明說。
清靈突然叫了起來,“妹妹,不對啊,那夏夢吟是跳立交橋而死,陽壽也可能沒有到,怎麼
也上了奈何橋啊?”
周清山說:“不,這陰曹地府一般不會弄錯的,一定是陽壽已到,命中註定的。至於說我,其實我死之前,有一位高人曾找過我,三天之內必有血光之災,讓我三天之內不要出門,特別是不要到陰暗潮溼的地方處,可我是個知識分子,以研究植物爲已任,也從中得到快樂,讓我三天不出去,我哪受得了啊,再說,作爲教授,我是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不相信算命卜封之事。”
“周教授,你意思是說,你死的時候陽壽已到了,所以在黃泉路呆了一段時間,就上了奈何橋。”清靈說。
“是的。不是黃泉路上一些鬼魂纏着我,說這說那,我早就上了奈何橋……”
空明說:“周教授,你不顧高人的勸阻,一定要出去,是爲了你感興趣的植物吧。”
周清山說:“是的。我夫人死得早,我晚上經常做夢,都是關於愛情方面的,有天,我夢見一種樹,開花時沒有葉子,而有葉子時不開花,就長在H市的後山上,我就想抽個時間去看一下……”
西方教總部,教主接引道人和白蓮童子正要花園裡賞花。
“徒兒,這花園裡的花都開得不是很好啊!你平時也不管管它。”接引道人說。
白蓮童子說:“師傅,徒兒也不會侍弄這些花啊!”
接引道人說:“是啊,得找個專家來侍候這些花了,對了,下界有沒有這方面的人才。”
白蓮童子說:“當然有,而且是很多,不過,又誰願意來我們這裡呢,這裡雖然是仙境,但凡人來了也會覺得沒有意思。”
接引道人說:“說得也對,徒兒,你去地府看看,有沒有懂這方面的專家,陽壽又快盡的人。”
“師傅是想以延長其陽壽爲條件讓這個人來這裡侍弄花草?”白蓮童子說。
“算你聰明,不過,這些事是天意,又不能和當事人道明白,只能試一試了。”
“師傅,我這就去桃止山陰曹地府,看蔡鬱壘、神荼轄區有沒有合乎條件的人。”
白蓮童子駕起仙術,不一會兒就到桃止山。
白蓮童子使用法術沒有經過任何關卡,就直接到了鬼帝辦公室了。只有蔡鬱壘在。
“白蓮童子,你不在你師傅身邊當差,跑這兒來幹什麼?”蔡鬱壘說。
“鬼帝,沒有師傅的吩咐,我哪敢擅自出來啊?上次妖蚊的事,師傅差點沒吃了我!”白蓮童子說。
“說得也是,你師傅叫你來幹什麼?”蔡鬱壘說。
“還不是爲花園的事,師傅想找一個專家,凡人普通人哪個願意去我們那裡,環境雖然說好,可是孤獨得要命,師傅的意思是說看有沒有年紀大一點的,陽壽快盡的,對花草又在行的凡人。”
“如果是陽壽快盡的話,死後得經過地府審判昇仙後才能爲你師傅所用啊。莫非你師傅是想逆天意,延長凡人的陽壽爲其工作?”
白蓮童子說:“這個我還不知道。”
“反正你師傅法力通天,也沒有多少仙能管得它了,罷了我也不管那麼多了,我看看有沒有你師傅想要的人。”
蔡鬱壘手一伸,一本厚的生死簿就出現在眼前,比現在電子搜
尋的速度還快,不久在一個小屏幕上,有一行字:H市,大學教授,周清山,陽壽61歲。
“我算算啊……嗯,還有三天可活了,哎,這凡間的能人,壽命爲什麼都這麼短啊!”蔡鬱壘說。
“他們專注於的感興趣的事,吃苦耐勞,壽命自然不長,鬼帝,謝謝你,我得回去覆命呢!”白蓮童子說。
“你代我向教主問好!”蔡鬱壘說。
“是,鬼帝!”
H市大學職工家屬居住區。周清山正在院子裡給他心愛的花澆水,明天是週六了,他計劃去後山,尋找他夢中見到的那種花葉不同時存在的樹。
一陣風飄來,周清山打了個冷顫,都暖春了,還這麼冷,周清山起向身準備去屋裡。
一白髮飄飄的道人飄然而至。
“周教授,你好!”
周清山瞧了一下這道人,說:“道長,要化緣是不是?請到屋裡坐吧。”
這道人說:“哈哈,周教授,我是要化緣,可是貧道要的可不普通的東西。”
周清山說:“道長難不成要老夫的命不成?”
哈哈哈,這會兒道人大笑起來,“真是一語道中天機!”
“什麼天機?”周清山說。
“周教授,既然是天機,當然是不可泄漏,不過,貧道可以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我是西方教主,法號接引道人,貧道的花園裡種滿了宇宙間所有奇花異草,如果讓周教授去管理這些花草,周教授可願意?”
“老夫對花草樹木,情有獨鍾,不過,讓我一個堂堂的大學教授去管理你的花園,你不覺得有點大才小用嗎?”
接引道長一笑說,“周教授言之有理,不過周教授只剩下三天的陽。”
接引道長突然停住了,這無故透露凡人陽壽是有違天意的,便改了主意。
“周教授,貧道一生致力陰陽五行學說,對預測有點心得,我算到三天之內,周教授可能有血光之災,所以請周先生三天之內最好不要外出。特別是不要到陰暗潮溼的地方。”
周清山說:“道長,老夫是念過書的人,對這些不太相信,我只相信科學。”
接引道人說:“貧道言僅如此,我們後會有期!”
接引道人化作一陣煙走了。
白蓮童子見師傅悶悶不樂,便跪在師傅面前,說:“怎麼,師傅,周教授不答應?”
接引道人說:“也不是,是師傅改變了主意,隨便透露凡人的陽壽,是不對的,還是讓他壽終正寢,飛仙以後再說吧。”
“師傅,你心中還是顧念三界的原則和秩序,徒兒要是有你這本事,早就將周教授抓來了。”
接引道人說:“我們處在三界之中,不能光考慮自己,不然,三界會大亂,去,到花園裡給花澆點水,不要太多啊!”
白蓮童了咕噥一聲,去了。
周清山眺望天空,笑了笑,說:“這年頭,有法術的人總會到處故意弄虛,讓我一個大學教授去當花匠,這也太損人了吧,不過這道人說他的花園裡有世界上所有奇花異草,倒是讓人嚮往,要是我退休了,再來叫我,我一定答應!不想這事了,準備明天野外活動的東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