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楚怔怔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神:當真是自己太過冷血了麼?”
“不去就不去!”雲青尚將下人準備的幾套衣服扔在牀上,埋怨聲不斷“想帶你去玩才叫你的,”又隨手扔了幾套衣服,“了不起啊!”深呼幾口氣,懶得去想。解開衣衫,準備換身體面的衣服。
“嘭”的一聲,門被猛地踹開。
“啊啊啊啊......”雲青尚回頭一看是程楚楚,像猴子一樣猛的竄到牀上,隨手拿過一件衣服遮住自己*裸的胸膛。
程楚楚站在門口,有些侷促的意思。
“幹嘛?出去出去出去......”
“知道!”程楚楚不好意思的捏了捏後頸,好半天才開口“剛剛......是我不對,對不起啊。”
此時的雲青尚哪裡有心思聽程楚楚的道歉,只不停催促:“出去出去,你先出去!”
“還生氣麼?”突然覺得這局勢挺有利於自己的,故意磨蹭的問道。
雲青尚一愣,擡頭看着程楚楚,似乎看清了她的伎倆。
“呀呀呀,還瞪我,看來還在生氣啊!”說着又往屋內跨了一步“還生氣呢?”
雲青尚將牙齒咬的咯吱響,手也不斷揉搓着捏在手裡的衣服,好半天才滿臉堆笑的擡頭:“不...生...氣!”語音拖得很長。
“似乎還在生氣呀!”程楚楚嘴咬手指,眼睛還不住往雲青尚衣服後面*的身體瞟。
雲青尚警戒的遮了遮,很有些狂躁:“都說不生氣,不生氣了!!!”
程楚楚見雲青尚真急了眼,不由撲哧一笑:“哦。”轉身往門外走。
“下流!”雲青尚將衣服一扔,準備走下牀。
“什麼?”程楚楚卻突然一個回馬槍,猛地從門後面探出頭來。
“啊啊啊啊啊!!!!”雲青尚猛地扔出一件衣服“滾!”
程楚楚無奈的聳聳肩:“又沒什麼看頭,那麼激動幹嘛。”憋着笑走出去“純情小處男。”
雲青尚火速穿好衣服,滿臉漲紅的走出門去。
“穿好了?”故意色迷迷的上下瞟着,滿臉猥瑣。
雲青尚渾身一顫,刻意緊了緊衣服。像小媳婦一樣,弱弱的瞟了一眼。
“哦喲,之前進青樓不是挺能的麼?”
一記白眼:“爲老不尊。”
程楚楚一聽“老”字,如若重傷。火噌的一聲,冒了起來:“老???你說誰老?啊?”
“作爲師祖,怎麼能偷窺徒弟呢。”
“咦額......”程楚楚一口悶血,好半天才緩過來。合着這小子一開始就沒把自己當女人看......
夢蝶莊,閣樓上的走廊處大大小小擺滿了盆景。草一如初醒,沾染着露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男子一身素白,偉岸佇立,手中握着一支長簫,似乎想要吹奏,卻心神不寧。只呆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偶然的一隻蝴蝶,縈繞飄飛,卻更顯出形單影隻的孤獨。
“走了麼?”
站在門邊的女子小心翼翼點頭。
“好。”男子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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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不?”程楚楚陪在一旁,看着雲青尚一臉凝重的表情。
猛地回頭,眼神凜冽:“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哦?”程楚楚故意逗雲青尚“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娘子了,還能沒點兒情緒波動?”
“都說不是我娘子,我纔不要準備好的。”雲青尚大步跨着,似乎不願意多做談論。
“就這麼肯定,連面都沒見過呢!”
“連面都沒見過就結婚不是更荒唐?!”
似乎也沒說上幾句話,就已經到了綺麗宮。四處的擺設佈置都是皇宮的格調,繁華精緻卻綠色自然。早已經在必經之路等候的護衛見雲青尚等一行人過來,立馬上前行禮:“公主讓公子去近水樓臺相見。”
“近水樓臺?”稍稍一愣“哪裡?”
守衛急急站起來:“這邊請。”
“這是要私會啊!”程楚楚心下覺得自己去似乎不太合適,步子稍稍一停,準備原地等候。
雲青尚走了幾步,發現程楚楚沒有跟上來,不由回頭:“幹嘛?”
“我去不太好吧。”
無奈嘆口氣,火速走到程楚楚面前,猛地將程楚楚的手一拉:“合適不合適,我說了算。”
程楚楚被雲青尚突然的拉手弄的一愣,傻愣愣的跟着去了。
近水樓臺處,風光綺麗。長長的走廊像是一條長龍臥於水上,小河裡淺淺的波光印在硃紅木的廊道上,彷彿鍍上了層水晶石一般。河中的荷並不是連綿成片,只在偶爾的幾處有片荷葉,卻更讓人覺得與這小景相得益彰。走廊盡頭是座小亭,彷如在水中央。
雲青尚站在走廊的一頭,窺得亭中有女子背影,心中暗想應該是皇澤綺兒。便命令尾隨的人在外等候,卻死命拽着程楚楚,要求一起前往。
“我與公主無怨無仇的,你幹嘛一定要拉上我?!”
雲青尚回頭,程楚楚這才發現這貨臉上早已汗流如注。
“你緊張?”
雲青尚誠實的點點頭,眼中盡是乞求。
“我最多在小亭外等你,行吧!”完全對雲青尚束手無策。
聽程楚楚這麼說,雲青尚安心的點點頭。隨手從懷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聞必嘔”,之前實驗也頂多抹上個一兩滴,現下似乎下了血本,將攜帶的一瓶抹了個全部。
程楚楚嗅感靈敏,頓感臭氣熏天,猛地捂住口鼻,眼中因爲味道過於刺激,飆出淚來。
雲青尚回頭見程楚楚這般模樣,纔想起來自己沒有事先提醒,立馬補話:“師父,快點敏嗅穴!”
程楚楚先是一呆,而後只覺昏天暗地,心中暗嚎:勞資哪裡知道什麼敏嗅穴!
雲青尚卻沒發現什麼異樣,先封了自己的穴道,而後站在程楚楚面前,一臉得瑟的表情:“師父,我是不是很天才?”
程楚楚死忍住往外翻騰的胃酸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竟然還要張口回答問題,完全是辦不到,只鐵青着臉......點了點頭。
終於得到認可,雲青尚樂的不行,湊近程楚楚,“真的真的?師父也覺得我是天才了?”
“唔......”程楚楚努力剋制住胃酸,氣力虛弱“滾!”
“啊?”雲青尚一愣。
程楚楚舉起垂死的手,眼中盡是眼淚“爲師在這兒等你。”雲青尚剛一回頭,程楚楚徹頭徹尾一陣狂吐,若不是身子骨強壯,估計五臟六腑都能嘔出去不少。
小亭走去,一邊走一邊擦拭額頭上偷偷抹上的水。心中陰笑:“等等那女人要是非要嫁給我,我就說我有愛的人了”。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程楚楚一眼,“要是還死纏,我就說她壞了我的孩子。”似乎盤算的挺好。
因爲河面上水氣比較重,雖是奇臭卻不能飄散的很遠。皇澤綺兒在小亭,並沒有覺出什麼異樣。只是等待了好久,還不見人,心中有些急躁,不由回眸張望。
此時雲青尚恰好走到不算遠的位置,正好對上皇澤綺兒雙眸......
眉若細柳,眸似銀月,高鼻秀挺,櫻桃小嘴。凝脂肌膚在波光粼粼下似乎閃爍着光芒。瀑布般的長髮垂及腰間,只是一件白紗長裙,一席衣角上淺淺繡着幾朵小。一根淺黃絲巾明亮,添一絲俏皮靈動。
雲青尚只覺得看見仙女,魂兒都被抽了去,呆呆的站了好久,若不是湖面上迎面而來的風,不知何時才能回神。
“這女子居然是我的老婆!我的!”心中欣喜,恨不得一步飛到皇澤綺兒身邊。就在這時,皇澤綺兒也準備走近雲青尚。
“糟糕!”雲青尚猛地一驚,說時遲那時快,雲青尚一個後空翻,直直落水。
皇澤綺兒本只是想走近說兩句話,哪裡知道雲青尚竟然以這麼直白的方式表達對自己的厭惡。心裡很不少受,扶着欄杆:“你若不想娶我,大可直說。不用搞這些沒用的,娶我還不如投江是麼?”就算是生氣,都覺得美得不可勝收。
雲青尚癡癡傻傻的看着皇澤綺兒,滿眼桃。
“你......”皇澤綺兒正準備說什麼,便發現雲青尚周遭的魚竟然肚皮泛白,飄了起來。“我的月光魚!”眉頭微微一顰,小臉有些焦急模樣。
“怎麼了?”雲青尚回頭,正發現一條小白魚突了個大眼珠子,昇天了。“嘿嘿,這種魚多的是,不過死了一條......”正想說,發現又有幾條陸續漂浮。“慘了。”雲青尚心下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莫非藥水太多,水溶蝕不了全部毒性?”剛想通,卻覺得魚腥味兒鋪天蓋地。一扭頭,白茫茫一片肚皮白。“......艹,要不要死的這麼整齊?!”
“我的魚,我的魚!”皇澤綺兒憤恨的看着雲青尚“你究竟扔了什麼進去!!!”
“我...我自己啊。”雲青尚一臉無辜,不能解釋倒不如死不承認好了。
“你......”皇澤綺兒嘟嘴瞪眼,很生氣的模樣。
美人兒生氣,雲青尚還是很慌張的:“我...我給你賠好不好......好不好......”
“還說不是你!”瞪眼看着雲青尚“不是隻扔了你自己麼,這魚到底怎麼死的!”
心下一慌,支支吾吾半天才開口:“算命先生......先生說我,五行缺心,天生克......魚。”表情很認真的看着皇澤綺兒。
“白癡!”說着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卻正好與程楚楚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