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虛子等人連夜趕路,好不容易纔到了青雲族境內。整整兩夜,本想休息,但是現在對情形還掌握不透徹的龔虛子卻一心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們必須通知之前隱退的人。”也許是進了青雲族境內,夜泊明顯有些緊張起來。
龔虛子點頭,表情卻是凝重:“這霧虛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很有些不理解的自言自語“就算是成立若虛門,真的有必要趕淨殺絕麼?”
夜泊冷笑:“隱退的人都可能是以後絞殺反叛門徒的主力軍,現在自是要動手以除後患了。”
龔虛子點頭稱是,表情卻愈發難看。
晴?也是坐在一邊,聽兩人談論打打殺殺的事情,不由有些膽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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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虛子雖是粗人一個,但是對女孩子卻是細緻入微。“晴?姑娘,我在這青雲族有處宅院。但我本就是不受拘束的性子,所以那宅院也好久沒住了。你若不嫌棄,不妨先在那裡落腳,日後我等將事情辦完,再相聚如何。”
一聽龔虛子這麼說,晴?有些面露難色的意思:“可是,你們都不知去向,程公子也.......”
“程公子定是與二皇子一道,到時候一到青雲族定是人盡皆知。到了那時候,我一定會告知程公子的。”
晴?一聽與二皇子一道,臉色瞬間暗淡下來。詢問的語氣已經有些顫抖:“程公子他是官宦人家麼?”
龔虛子並沒有注意到晴?的表情變化,只頻頻點頭:“大家公子。”
“哦。”晴?只低頭應了一聲,並不在多說話。
此時的龔虛子也顧不上許多,怎麼也要先把晴?安頓好,才能進行下面的事情。況且對霧虛突然的追殺事情,完全不知情,這麼貿然打擾隱退多年的弟兄實在是不怎麼合適。想到這裡,不由一拍大腿,對夜泊說了一句:“先安頓晴?再說!”
夜泊見龔虛子這般不緊不慢,不由有些心急,但是之前在若虛門也不過是個跑腿做雜事的人,實在不好多提意見。便也不表露什麼,只跟隨着。
雲青尚琢磨了一晚上也搞不懂這程楚楚到底是想幹什麼。身懷絕世武功,也沒見對金銀珠寶有什麼貪婪的意思,偏偏一心關注玉石,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呢!輾轉反側至半夜才睡了去,這不,太陽都快至正午才醒了來。洗漱完畢,自然是去找程楚楚。這一去才發現,她竟然徹夜未歸。
“來人!”雲青尚急急從程楚楚的廂房跑出來,神色慌張。“昨兒有沒有見着程楚楚?”劍眉一橫,氣勢很強。
守夜的將士相視一看,只搖頭。
這無親無故的皇龍族,她能去哪兒?想到這裡,心下更是着急,全然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只一心要尋找到程楚楚再說。
而此時,程楚楚躺在牀上,睡的正暢快。
吱呀一聲,門被輕輕推開。
程楚楚猛然坐起來,將背子往身前一遮,質問道:“誰?!”
端洗漱水的丫頭被程楚楚這麼突然地一聲嚇得一抖,險些將水灑了出去。“小姐,您醒了?”聲音很甜,禮節也很到位,應是訓練有素。
程楚楚理了理有些蓬亂的頭髮,表情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這...這是哪兒?”
“夢蝶莊。”丫頭眼睛睜的很大,似乎完全沒想到程楚楚會這麼問一樣。
“莊?山莊麼?”眉頭一皺,難道昨天那男人,把我帶回家了?立馬覺得荒謬,不過是醉酒生了些事端,這架勢,難不成要娶我?
“什麼山莊?”丫頭已經完全被程楚楚整迷糊了。
“沒什麼。”程楚楚示意丫頭出去,自己穿好衣物。心裡盤算怎麼跟那個男人解釋,要是那男人死命要負責任,事情就不好辦了。
簡單梳洗完畢,一推門,卻看見樓下店小二正忙着收拾。
“?”程楚楚一臉疑惑的走下樓去,近了店小二“你們公子呢?”
小二被問的一懵,頓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您是說昨天那位公子麼,清早就離開了。”
“!!!”程楚楚臉一拉,心中不知爲何,頓感不爽。一破古代人,居然......!但是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就算昨夜的男子在這兒也對自己沒什麼改變。“少去一樁麻煩!”想到這裡,程楚楚整了整衣衫,很平靜的朝門外走去。
“小姐!”就在這時,剛剛服侍程楚楚起牀的丫頭追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將一個吊墜塞給了程楚楚。
“這什麼啊?”展開手一看,是個圓珠式樣的吊墜,珠子圓潤光澤,很精細的盤龍包裹,隱隱有綠色的光澤。
“公子讓我轉交的,說若因昨晚的事情想尋死,拿着這個珠子,日後相見定下姻緣就好。”語氣稍稍一頓“若是無心再續,如後定會取走此物的。”
程楚楚聽小丫頭這麼一說,不屑冷笑:“尋死?真當我程楚楚是那樣弱透的女人麼?”順手將掛墜一收,離了夢蝶莊。
程楚楚本準備偷偷摸摸的溜回廂房,誰知道剛踏進門檻,幾個將士一擁而上,將程楚楚抓住。
“你們幹嘛?”畢竟是在雲青尚的地盤上,怎麼可能動手,只能有些慌亂的詢問。
將士雖是左右架着程楚楚,但態度卻還是極好的。皆稍稍低頭,擺出恭敬的姿態:“二皇子有令,程師父回來,立馬帶去見他。”
程楚楚一聽,也不好說什麼。只扭了扭身子示意手下的人放開自己:“我自己去。”
此時雲青尚坐在大堂內,端了杯茶,臉色很不好看。遠遠看見程楚楚往這邊走,臉上頓時輕鬆不少。但待程楚楚快要走近,又換上了一副冷漠模樣。
“怎麼了?”程楚楚佯裝不知,看着雲青尚,沒有絲毫愧疚的意思。
“昨晚去哪兒了?”冷冷的表情,似乎真動了怒火。
“爲師去哪兒什麼時候輪的上你過問了?”毫無懼色的隨意坐了下來,拿起下人上的熱茶。
“啪!”的一聲,將桌子拍的一震“很了不起麼,不知道有人會擔心麼?你是個女子,自己意識不到麼?!”
程楚楚剛剛舉杯的手,被這麼猛然一聲嚇得一晃,茶水濺出大半:“啊啊啊......”似乎是被燙到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雲青尚一見,直接慌了神,火速跑到程楚楚身旁:“沒事吧,沒事吧,沒事吧。”無意識下連續問了好幾遍。
程楚楚見雲青尚這般,心中暖暖的,卻覺得這貨滑稽。猛地一頓爆栗子全然打在雲青尚的頭上:“你吼誰呢?吼誰呢?”
雲青尚急急直躲,語氣委屈:“錯了......真錯了。”
“癡!”
雲青尚不滿意的嘟嘟嘴:“別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眼中頗有幾分抓住底牌的自信感。程楚楚不由一愣:“你知道什麼?”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
“哈哈,”程楚楚佯裝輕鬆的笑了笑,餘光卻一直注視着雲青尚的面部表情“不能吧。”
右嘴角輕揚:“你就是想自己消失,對麼?”直視程楚楚的雙眼“不算消失,是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吧。”
“只知道這些?”雖是說對了,卻不過是無關痛癢的詞句,並沒有什麼好緊張。
“想知道我知道了多少?”囂張的氣焰並沒有因爲程楚楚的淡然而滅去多少,反而一臉挑戰的意思。
程楚楚咬下嘴脣,似乎思考。
雲青尚滿臉自信的看着程楚楚,一副隨時準備接招的意思。
卻嘴角一揚,面帶輕蔑的看着雲青尚:“沒興趣。”
“.......”雲青尚一愣,覺得喉嚨眼兒一堵,像是被人掐了脖子的一樣。
程楚楚見雲青尚那副得瑟的樣子,就知道這貨鐵定會跟自己死磕到底。要真是不斷乞求逼問,想必是什麼都得不到的。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告訴自己,不如憋死他。想到這裡,不由笑了起來。
雲青尚臉色鐵青的走到程楚楚身旁,低聲怨言:“算你狠。”死死攢了攢拳頭,有些死憋的意思。
“怎麼了?”面臉的無所謂。
扭了扭脖子,似乎在順氣:“等等陪我進宮一趟。”
“不去。”言辭簡短堅決。
“呵~”雲青尚湊到程楚楚耳邊“你要找的東西是在宮中哦,當真不在乎了?”
這一句話是很具有刺激性的,程楚楚眼色瞬間冰冷,很懷疑的退後一步:“你到底知道什麼?”
“哈!”雲青尚食指一指,表情極爲得瑟“不是不在乎麼?”
程楚楚無奈的看着眼前這貨,雖是有隱隱的怒火,卻還是忍了下去:“我無論你知道了什麼,你是肯定不知道最後的真相的。”眼神很認真“你完全不可能查到我是誰。”說着邁進一分“但是我提醒裡,你可以不幫我,但若是阻礙,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麼。”
危險感很強,但云青尚眼中更重的卻是受傷:“真的以爲我會對付你麼?”眼底盡是悲傷“想阻止你,我爲什麼讓你陪我進宮?”似乎真的寒心,也不再管程楚楚去不去,扭頭獨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