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亭內,小巧兒笑盈盈,手拿瓊扇正慢慢搖着,夢瑤端坐瑤琴旁一雙纖手在琴絃上輕輕彈撥,琴聲婉轉悠揚。歐陽瑾斜靠在軟塌上,微閡雙眸靜靜欣賞。一曲完畢,輕輕拍手,眼中露出幾許欣賞:“想不到王妃琴藝增進如此迅速,奇才也。”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不是師傅教導有方,呵呵……”調皮的對歐陽瑾眨眨眼睛,銀鈴般笑聲在空中盪漾。夢瑤以前並不會彈琴,有日好奇,偶拂瑤琴,竟也能彈出悅耳音曲,在歐陽瑾的指導下,慢慢增進不少。
“呵呵,王妃嘴巴越來越甜了。”看着她開心,歐陽瑾心裡幸福的開了花。
“小姐,以前在益州就經常撫琴給老夫人聽。”小巧兒也樂呵呵的在旁插話,對夢瑤的稱呼一直沒有改口,歐陽瑾也從來沒有責怪。
“是嗎?……”夢瑤微笑的看了看小巧兒。
平凡從遠處急急走來,聽到主子們的歡笑聲,站在不遠處猶豫起來,主子難得有這樣好的興致,眼睛不時飄向清雅亭,自己是上前稟告呢?還是不呢?
歐陽瑾早已看到了平凡,瞧他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有不太好事情發生。只是不想破壞了眼前的良辰美景。
夢瑤笑盈盈的上前,福了福身開玩笑的說:“多謝師傅的教誨,現在師傅有事,丫頭就不打擾了。”笑着看了看不遠處的平凡。
歐陽瑾心裡一動,這個機靈的丫頭。嘴角邪邪一笑,一把拉進懷裡,看她臉上的嬌紅,溫和的說:“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手一伸示意平凡過來。
平凡上前:“爺,王妃,西廂房小玉求見,說她主子……” 看了下夢瑤似有猶豫,他不想傷王妃的心,畢竟是……
身影在腦海中閃過,小玉……?那個帶自己沐浴過的丫鬟?西廂房,她的主子?西廂房好象聽誰提起過……心中一閃,離開那個讓人依戀的懷抱。神情微變:“說!”
歐陽瑾也臉色微變,看了看懷裡可人的舉動,眉毛皺了下,隨即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很滿意她的舉動,看了看平凡並未答話。
平凡會意接着說:“她的主子懸樑自殺,幸虧發現及時。剛纔屬下已讓許太醫過去了,不知爺……?”
“我想去看看。”夢瑤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冷冷瞅了一眼歐陽瑾。自己嫁來後,竟忘了還有兩個人的存在。
一行人默默無語,還沒進西廂房門,就聽到裡面鶯鶯燕燕的哭聲。許太醫剛好由裡面退出來,連忙上前稟告:“殿下,發現及時並無大礙,休息幾日就可康復。”
歐陽瑾手一揮,許太醫轉身離去。夢瑤一皺眉頭,心中已明瞭,哎……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悲!
“翠娉,翠婷見過殿下!……見過王妃”前面嘩啦跪下四個女子,其中小玉攙扶着一個神情憔悴的女子。脖子上一道淺淺的淤痕,臉上掛滿了淚水,楚楚可憐。
“擡起頭來!”夢瑤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兩個侍妾也就十左右,貌美如花,滿臉淚水。見自己的眼神有些哀怨。臉上一絲憐惜:嘖嘖……可憐!這麼小就成了怨婦,實在是可憐。可惜她們遇上了一個不喜歡她們的男人。
歐陽瑾看她表情,冷目中一絲不安閃過,她憐惜?……難道她不介意?那剛纔她……腦海裡已經閃過好多疑問。
“你準備怎樣處置?”毫無表情的看了看歐陽瑾,不知道怎麼了一看到他心中無名怒火就燃燒起來。
“隨王妃處置!”歐陽瑾面無表情,眼中似有玩味的盯着自己唯一心愛的小丫頭。準備靜觀,看看她如何處理……
夢瑤眼中光芒一閃,心中嘟囔到:臭男人,把女人當什麼了。既然這樣……
“翠聘是吧?生命乃父母所賜,並非你一人,所以你要珍惜。如此輕生怎能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更何況爲一個男人輕生,豈不是太不值得了?”說完看了歐陽瑾一眼,見他神色不悅,心中幾許幸災樂禍。
屋內,跪在地上的人都一愣,驚訝忘了抽泣,平凡在一旁偷偷咧咧嘴,也只要王妃敢如此。看好戲的瞅瞅主子,正好碰上歐陽瑾狠狠的眼光,趕緊低下頭乖乖的。
“嘖嘖……看你們如花似玉,年紀輕輕就在此空守寂寞,浪費大好青春太可惜了,平凡!”轉身怨恨的掃了一眼歐陽瑾,叫了聲平凡。
“王妃,有何吩咐!”平凡上前,不知道王妃突然喊自己有何事,靜靜地等在了旁邊。
“給足她們足夠銀兩,三天內送出王府!另謀生計!”言聲厲色,一氣呵成,那威嚴猶如調兵遣將。
“是!”平凡暗地一愣,不愧我們的王妃。
跪地的四人,嚇的癱瘓在地,立刻哭成一片。夢瑤眼中生厭,怪只怪你們跟錯人。其實你們要感謝我纔對,應該開心纔對。我也是爲你們好,放你們自由。讓你們重新過自己喜歡的生活。轉頭面無表情問到:“殿下,可滿意?”
“一切由王妃作主!” 歐陽瑾冷冷掃了一眼地上幾人,心生厭惡不願在此逗留,轉身獨自走出了西廂房,脣畔的一絲笑意泄露了他此時的極佳心情。
次日的上午,平凡就到賬房處支了一些銀兩送到了西廂房。看着她們收拾好所有的衣物,將那兩個侍妾和兩個婢女送出了瑾王府。
此事後一連幾天,夢瑤一見歐陽瑾就來氣,故意疏遠他。感情是自私的,想到他曾經和那兩個侍妾……她的心裡就不舒服。還有當時他臨走時冷冷的態度,又讓她困惑,他的氣憤是因爲自己作的過分了?還是他捨不得那兩個如花似玉的侍妾……
歐陽瑾不理會她的小動作,象沒事一樣照樣我行我素,隻字未提把侍妾趕走一事。白天有時間的時候經常帶夢瑤出去遊玩,逗她開心。晚上照樣不顧夢瑤反對依舊如故輕擁她入眠,後來夢瑤也就慢慢淡忘,恢復了以往的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