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我以爲是誰呀,原來是丞相家的千金龐如蘭小姐呀。怎麼?瞧不起我們姐妹們?再瞧不上那又能怎樣?你還不是和我們一樣是一個小小的秀女?”一個秀女聽到如蘭鄙夷譏諷的話,不服氣的站了出來。
“就是就是,皇后懿旨讓我們一起趕製嫁衣,你不僅不動手幹活,還閒在一旁說着風涼話!就不怕我們告發你呀?讓皇后治你個抗旨不遵之罪?”另個秀女也看不慣的上前連譏諷帶恐嚇道。
“你們!……你們這些賤人,小心我告訴爹爹,你們欺負我!”龐如蘭從小哪受過這樣的氣。呼的站起來指着她們恐嚇道。
“少來這一套,擺什麼臭架子!你爹爹這樣有本事怎麼沒求皇上臨幸你呀?封你個妃子噹噹呀?”另個不甘示弱的鄙夷道。
“你們!竟然對當朝丞相如此不敬!我……我今兒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沒有教養的賤人。”龐如蘭惱羞成怒,衝上前對着最後說話這個,揚起手準備煽她一個耳光。
“如蘭,不要鬧了!……”龐如雲上前及時抓住如蘭半空中的手,輕輕按下。對妹妹使了個眼色,如蘭惡狠狠的看看對面站起來的好多人,這才識相的放下了手。
如雲對那些秀女福了福身賠禮道歉道:“姐妹們,小妹如蘭年幼不懂事,望姐妹們大人大量莫怪。如雲在此替妹妹賠不是了。”其實在相府中姐妹倆關係並不好。可如今在這深宮中,不得不相互照顧。
“算了算了,看在如雲的面上就不和她計較了吧。”旁邊的秀女也七嘴八舌的上來勸那個不甘示弱的秀女。
“哼!看在如雲姐姐的面上,就不和你計較了。同是相府小姐,真是天壤之別。”那個秀女鄙夷不解氣狠狠瞪了一眼如蘭說道。
“你們!本小姐一定會得到皇上的寵幸的,咱們走着瞧!”龐如蘭極其惱怒的一跺腳,狠狠甩下一句。一屁股坐在了剛纔的地方拿起旁邊的一捆絲線胡亂撕扯着,眼睛無比怨恨的瞪着眼前這些小賤人。
“我們不要理她,還是加緊時間趕製嫁衣吧!免得耽擱了時間,皇后怪罪下來。”有的秀女狠狠瞪了如蘭一眼,拉着憤恨的同伴提醒她們。
“對呀,妹妹說的沒錯,姐妹們還是動作快點吧。”在幾個秀女的催促下,大家又恢復了原來忙碌的工作。
龐如雲無奈的看了看氣鼓鼓的如蘭,心中輕輕嘆了口氣:妹妹呀,你以爲這裡是相府呀?想要什麼就得到什麼?想得到皇上的寵愛,哪有想象中的簡單?就是得到皇上的寵愛,又能得意幾許?在此深宮能明哲保身,保住自己的性命就算幸運的了。
龐如雲慢慢回到原處坐好繼續纏着手中的絲線,看着外面嘰嘰喳喳飛來飛去的小鳥。神情有些恍惚……暗自思忖:想到今天一早皇后派人傳來口諭,三日後雲皇和雪域國公主喜結連理,特命秀女在兩日內爲一對新人縫製刺繡嫁衣。這本來是繡房的事情,爲什麼交給了秀女宮?皇后爲什麼要告訴我們皇上新婚大喜之事?難道其中真的有深意?
自己在宮外的時候也聽了許多關於德皇后的傳聞,說德皇后不僅能歌善舞才華橫溢,而且心繫天下黎民百姓,處處爲百姓着想。也從不分貧賤,經常親自爲普通百姓義診施藥。被百姓尊稱爲“仙女神醫”。不知道皇后她能不能幫自己?自己是不是……暗自打定主意,眼中似乎燃起了星星點點的希望……
思瑤宮花園的清雅亭中,挽起的白色縵紗輕輕隨風搖曳。稍稍恢復點精神的夢瑤,斜倚在亭中的睡榻上。望着湖裡亭亭玉立,爭相怒放的一湖荷花出神……
一陣微風吹來,一陣陣撲鼻的荷花清香迎面而來,沁人心脾。千姿百態的荷花也隨風起舞,像阿娜多姿的少女,含笑迎風輕搖曼舞。眼前的曼妙景色讓她聯想到了那日選秀時的三十位秀女,各個好似這滿湖的荷花一樣風姿嫵媚,爭豔競俏,各吐芬芳。
哎!輕輕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衝動是魔鬼!此話真的一點兒沒有錯。自己一時的任性衝動全留下了她們。每每想到她們各個稚嫩美麗的容顏,自己就有一種強烈的罪惡感。象魔鬼一樣縈繞在自己心間,吞噬着自己的良心。
雖然留下她們時,她們各個歡呼雀躍,欣喜若狂的樣子讓自己罪惡感有所減輕。可是她們年幼無知,自己難道也同她們一樣無知?不,自己最清楚歷朝各代後宮中的爭風吃醋,爾虞我詐。怎麼會推卸責任呢?
如果不是自己的一句話,她們中大部分將遠離宮中是非,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找個如意夫君過着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而現在因爲自己一句話,使她們所有的未來和夢想都寄託在同一個男人的身上。她們各個如花似玉,還那麼的小。自己會不會就此斷送了她們的一生幸福?自己這不是無意間成了慘害她們的兇手嗎?
幸虧現在還沒有封妃,自己或許還有挽救的方法。此次特意將嫁衣等新婚用品交與她們完成,希望她們能體會出親手爲自己將要託付終身的男人及自己的情敵做嫁衣時的那種嫉妒,悲傷與無奈。
而此次的體會只是她們將來生活的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讓她們意識到今後的路將會更加漫長心酸悽慘。哎!她們怎樣想的自己不管,只希望自己的良苦用心,這羣孩子能明白……
時間過得真快,還有兩日就是歐陽瑾納妃的大喜之日。自己何嘗不是生活在嫉妒、悲傷、無奈中日夜煎熬着。雪域國冰燕公主的身份不同於這些秀女,只要沒有被歐陽瑾碰過就不能成爲他的妃子。
而冰燕公主不同,她一入宮就是妃子的身份,就要和歐陽瑾行夫妻跪拜之大禮。不管歐陽瑾以後碰不碰她,都要封她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