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牢獄之災

“誰說不相信你了?我說過嗎?好了老公皇上,不要生氣了。”夢瑤似有委屈,輕輕晃着他的袖子,爲自己找着藉口辯解。

“瑤兒,這段時間宮中並不安寧,你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好好將身體養好。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歐陽瑾輕輕將她擁進懷裡,語重心長的慢慢說着。

“嗯!……你自己也是,要不我也會掛心的。”夢瑤輕輕偎在他懷裡,最近他常常很疲憊,知道他也十分的辛苦。自己幫不上他反而添了不少亂,自己對他也是無比牽掛,心中如果能放下他,自己此時或許早已經離開了這個皇宮。

“郡主皇后!郡主皇后!好消息,好消息。”小雪兒興奮的從遠處跑來,沒看清睡榻上的兩個人。樂的大老遠就亟不可待的想盡快將這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主子。

“成何體統!不在主子身旁服侍,又去哪裡瘋去了?”歐陽瑾十分不悅,剛剛就只見瑤兒一個人在此。現在又看到這個小丫頭越來越沒規矩,大老遠就扯開大嗓門。這樣讓自己如何能放心的下?看來瑤兒的身旁得多個細心的人服侍了。

“皇……上,奴婢見過皇上!”小雪兒原本燦爛的小臉涮的變了顏色,沒想到皇上也在,慌忙跪倒在地上。

“瑾,我身體不適不能去藥膳房,心中又不放心,所以讓雪兒去藥膳房看看。”夢瑤請拽了一下歐陽瑾,看見小丫頭嚇的那個樣子心中不忍。

“哼,起來吧。”歐陽瑾冷哼了一聲,轉頭對着夢瑤柔聲道:“瑤兒呀,你身旁就一個貼身侍女太少,一會兒我再派幾個過來。”

剛剛起身的小雪兒一怔,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皇上的意思是嫌棄自己無能,不讓自己服侍主子嗎?自己死也不離開自己的郡主,眼淚汪汪的望向了自己的主子。

夢瑤看到了小雪兒眼中乞求,輕輕笑了笑:“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習慣別人的服侍。我有小雪兒已經足夠了。”此時小雪兒的眼淚已經流下。

歐陽瑾無奈的頓了一下,自己以前就想給她添個侍女,都被她拒絕。斜睨了一眼眼淚不幹的小雪兒,淡淡的問道:“什麼好消息?”

“這?”小雪兒悄悄擦了下眼淚有些猶豫,這事是皇上下的聖旨,主子應該知道了吧?突覺一股冷銳的氣息壓迫而來,偷瞄了下雲皇,見他正寒利的看着自己。

小雪兒只覺的全身寒冷無比,打了個冷戰,趕緊說道:“剛纔奴婢路過秀女宮,聽到裡面哭哭啼啼的就好奇的偷看了一眼。”

“秀女宮怎麼了?”夢瑤好奇的問道。心中疑惑,今兒個這個小丫頭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了?

小雪兒頓了頓再偷瞄了一眼雲皇,見他表情微微有些緩和。這才放心的接着說道:“聽說龐丞相家的兩個千金引發了混亂,傷到了許多秀女。已經被皇上下令關入了大牢,受傷的十八名秀女正準備送出宮。奴婢一聽就興奮地跑了回來,就……”緊張的嚥了口口水,又偷偷瞟了一眼雲皇,自己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特害怕他。

“瑾,這究竟怎麼回事?”夢瑤又好奇的問歐陽瑾,龐家的兩位小姐不就是漠然的如雲和那個囂張的如蘭嗎?

“具體詳情我也不十分清楚,四弟已經去處理了。只是早朝後秀女宮管事來報,稱發生了混亂,傷了不少秀女。我就一怒之下處決了管事,將那兩個惹事的秀女關進了大牢,待查明後再做處置。受傷的秀女給一定的撫卹,送出了宮。”歐陽瑾聽完小雪兒所言,心裡也是一頓。十八名秀女?有那麼多嗎?想必是四弟所爲,脣邊綻開一絲笑容,輕描淡寫的簡單說了一下。

“瑾,我可以請求你個事情嗎?”夢瑤想了想,自己總覺得那個龐如雲身上有個秘密,這幾日以小東子的觀察,她幾乎對什麼事情都很漠然。難道她進宮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真的有,自己倒像幫幫她。因爲自己從選秀見她的那一面起,就隱約覺得她有些地方象自己。

“瑤兒請說!”歐陽瑾納悶,她聽到這個消息怎麼不高興,反而有絲憂慮?難道爲了那些秀女嗎?

“暫時不要爲難那兩名關押的秀女好嗎?”夢瑤知道歐陽瑾將她們關押必有他的道理,自己是不會干預的,只希望她們在牢中暫時安全即可。

“哦?瑤兒爲何替她們求情?”歐陽瑾更加不解。

“確切的說,我是爲了龐如雲。不知道爲什麼她給我的感覺不同,我很在意她。”夢瑤微微一笑說出了自己的理由。對於那些送出宮的秀女,自己爲她們感到高興的同時,自己也感到了些輕鬆,心中的那份內疚也減輕了許多。

“我答應你!”歐陽瑾本來也沒打算處置她們,更何況事實她們並沒有什麼錯,這只是一個偶然。只是先給她們和龐文清一個警示。免得在自己還沒佈局好之前,逼急了老狐狸。不過瑤兒只匆匆見了那個龐如雲一面就有如此敏銳的感覺,讓自己不得不刮目相看。

陰暗寂靜的宮中大牢內,不斷傳去哭喊吵鬧的聲音。門口的守門侍衛不屑的往裡瞅了一眼,繼續象沒聽見任何聲音一樣,筆直的守衛在牢外。

“來人呀,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龐如蘭十分的不服氣,使勁的的晃着牢門。她們又沒有犯錯,爲什麼要關她們?本來還得意自己的對手去了一半多,沒想到現在被糊里糊塗關進了牢房。自己花了許多心思,精心準備了許久的節目還沒有在宴會上表演呢。還沒有見到皇上呢,自己不甘心不甘心。

“哎!沒有用的,他們不會來的。”龐如雲看着妹妹有些不忍,從小嬌生慣養的她,何曾受過這樣的罪?

“不,他們怎能這樣對我們?來人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我要見皇上!我要見我爹爹!……”

龐如蘭不信的無力的晃着牢門,一邊哭一邊喊着。直到喊得嗓子都啞了,也沒有一個人理她。

如雲止不住如蘭的喊叫,則蜷縮在牆角的乾草上,一直默不作聲的抱膝發呆。小時候自己和孃親犯一丁點的錯誤,就會被大娘關進破爛的柴房。這裡不透風不漏雨比相府的柴房好多了。只是自己無意捅了這麼大的簍子,自己的孃親不會有事吧?上天保佑孃親千萬不要被自己所連累。

龐如雲終於哭累了喊累了也絕望了,頭髮散亂,身子無力的順着牢門滑落在地上。這裡陰冷可怕,自己不想呆在這裡。自己才十五歲,還這麼小,自己還不想死。驚恐的爬向瞭如雲,顫顫的喊道:“姐姐,姐姐我好怕,我不想死……”

“不怕不怕,姐姐陪你。”如雲憐惜的將她攬進了懷裡,思緒又回到了以前……小時候每次被兇狠的大娘關進柴房時侯,自己也是這樣無助恐懼。晚上柴房裡又黑又冷,風吹的乾草沙沙作響,自己就嚇得瑟瑟發抖。孃親就是象這樣一直抱着自己,給了自己最大的溫暖。無奈的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那張害怕的小臉,她們的生命豈是自己所能說的算的。兩個人就這樣相互擁抱,相互有些溫暖的蜷縮在角落裡。

芙蓉宮原本是太上皇的一名寵妃所居住的寢宮,裡面的佈局錯落別緻,華麗而不落俗。後來這名妃子不幸仙逝後,太上皇就沒有再讓人入住,芙蓉宮就一直空到了現在。歐陽瑾原本沒想讓雪域國公主入住芙蓉宮,宮中象這樣閒置的宮殿太多,隨便一處就可以。是太上皇主動提議讓冰燕公主入住到了芙蓉宮,因爲這裡離思瑤宮並不太遠。

“公主,芙蓉宮已到,請公主下車!”平常帶領一行侍衛,護送着冰燕公主的鸞車來到了芙蓉宮的宮門前。

“奴才們(奴婢們)見過公主!”宮門兩旁已經跪立了兩個小太監和兩個小宮女,那是人事房撥給芙蓉宮的。

冰燕公主在小紅的摻扶下緩緩的下了鸞車,深情複雜的擡頭望了一眼芙蓉宮那三個鳳舞般的大字。慢慢的和小紅踏進了這陌生的異國的宮殿,這以後屬於自己的寢宮。

平常不屑的看着那一進去的身影,一揮手四個跪着的太監宮女才起身,跟着他向裡走去。將芙蓉宮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安排妥當才轉身離開了這個讓自己生厭的地方。

冰燕公主送走了平常,吩咐小宮女爲她準備洗澡水,她一會兒要沐浴更衣。初入異國宮殿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不顧疲勞,在小紅的陪同下慢慢的繞着芙蓉宮參觀了起來。這裡相比自己在雪域國的宮殿要小很多,簡陋許多。紫陵國不是比自己的國家強大嗎?心中眼中充滿了鄙夷和怨恨,此處怎麼這樣寒酸?一定是故意將自己安排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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