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麒國的皇宮在龍海眼裡並沒有什麼不同, 可以說五國的皇宮都相差無幾,除了大還是大,除了豪華還是豪華。
今天晚上祥麒國的皇帝在皇宮中設宴款待幾國來使, 龍海也在邀請的其中。
“哈哈, 在朕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如此情景, 朕也很是欣慰了。想當年坐在席下的可是朕啊, 一晃都那麼多年了。”感慨般的說道, 眼神也有些恍惚,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看了一眼默然無語的衆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喝着美酒看着舞姬, 龍海的視線雖然是瞧着,但是心思卻不在那裡。越來越搞不懂這其中究竟隱藏了些什麼。
飄忽的眼神望向遠處一臉靜坐的皇甫然, 再看看她那個名爲皇甫鬆的哥哥, 總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融洽, 尤其是皇甫鬆那一瞬間的厭惡雖然只有那一瞬,但是還是被自己給捕捉到了。
這個皇甫然不簡單, 而皇甫鬆也沒有表面上的那麼陽光。
這深潭當真是深不見底啊!只是不知道鳳祈注意到了沒有,或者說其實他也一直在演戲?
就在龍海暗自思考的時候,一聲及其突兀的聲音傳入他的耳畔。
只聽‘噗通’一聲連帶着酒席一起被席捲到了地上,一箇中年男子及其痛苦的抑制着自己的脖頸,雙目暴突, 滿臉猙獰的仰面朝地上倒去, 嘴角冒着白色的泡沫轉變成了紅色的血珠, 眼角也溢出了鮮紅的血液, 斷斷續續的說着:“有——毒——”不甘轉變成怨恨, 透過眼角的餘光掃視着每一個人,最後直直的看着錯愣的帝王, 張大的嘴中不斷的吐着鮮血,就這麼暴斃而亡,可是他嘴角那詭異的弧度卻讓人心寒。
聽到異常的響動,那些個皇宮侍衛飛速而出護衛在皇帝身旁唯恐他有個什麼閃失,自己人頭不保。場面上頓時劍拔弩張起來,彷彿以碰觸就會爆炸一般。
一時間的轉變讓衆人有些措手不及,但也不至於驚慌失措,畢竟都是皇室出來的,這種事情也常常見到或者說乾的也不少,只是不少女子卻有些面目蒼白,包括那些個宮女、舞姬都是面如土色。
皇甫鬆快步走上前去,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他死了——”站起身子,看向帝王,“皇上我國使臣在宴上暴斃,還請皇上給個交代!”原來這中年男子乃是青鸞國隨行的史官,專門記載大小事件的官員。
“事有蹊蹺,朕——噗——”血珠從皇帝的嘴裡噴出,濺在那些圍在他身前的侍衛身上。
“父皇?——”坐在下首的年輕男子焦急的扶住搖搖欲墜的身子,滿臉擔憂,“快傳太醫——快啊!”
場面簡直已經失控到了極至,可是那突然熄滅的燭火更加詭異萬分。
月光清冷,但是在月光下冒出的一個個黑衣人顯得如此突兀。
身影仿如殘影,本來歡聲笑語的宴會成了一場有陰謀的殺戮。
月色下那一襲襲黑衣彷彿是修羅一般,帶着血腥在地獄中游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在龍海愣住的片刻,從鼻翼間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人也昏沉沉的,半點使不上力,定格在腦海中最後的一幕是——
清冷的月。
睜開迷濛的雙眼,漸漸適應了陰冷的黑暗,這裡應該是地牢吧——潮溼的稻草撲在地上,聞着的是一股股令人慾嘔的味道。黴味,臭味,腐爛的味道,混在一起。
入手是陰冷的冰涼,這裡是個石牢啊!想不到他龍海也有在牢裡度過的一天。
“你醒了?”低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嚇了龍海一跳,尋聲望去,居然是她?!
皇甫然,她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龍海訝異的問道,難道這她和自己一樣也被關了進來?!
皇甫然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是啊,我怎麼在這裡?”不像是在回答,倒像是在反問着龍海,“我醒來就在這裡了,和你一樣,我們被抓了。”
“哦。”龍海點點頭,繼續說道:“上次你爲什麼要殺我?我哪裡惹到你了?還有,你爲什麼會知道大長公主的事情?”雖然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不過龍海還是把這些疑問給吐了出來,憋在心裡難受。
“。。。。。。”皇甫然默然的看了龍海一眼,“你怎麼不問是誰抓了我們,他有什麼陰謀?”
“我知道——但現在只是懷疑。”那股味道——黯然的臉色透露着些許傷痛,他還真是說什麼是什麼。
背叛的感覺真的不怎麼好!千算萬算卻漏算了身邊的人,這算不算是種諷刺?!
即使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會認爲不是,可是——
“習慣就好了。”皇甫然的視線定格在角落邊的龍海身上,彷彿是想起以前自己的經歷,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她早已經習慣了。
龍海聽着她的話心裡卻不是滋味,什麼叫習慣就好?這種習慣是要不得的!天天生活在這習慣中不死也會瘋掉的,很難想象她的那句習慣。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說出這種懈怠的話的,毫無生機仿若常事。
“看來這次的任務是失敗了啊!——不過這樣也好,只是——誒。”自言自語般的說着,“其實這五國交流本來就是個陰謀而已,我們早已經和火鳯以及瑞麟密謀過了,只不過這次的意外卻不知是誰在背後操縱。”
“搞了半天,你們的目標就是真龍和祥麒?”龍海皺着眉問道。也許是因爲不知道生死也許是因爲這次的事情讓她看穿了某些事物,所以當她訴說的時候龍海並沒有很吃驚。
人在黑暗的、未知的情況下會顯得特別軟弱。
“準確的說應該是真龍,或者說是你——”皇甫然也不管龍海錯愣的眼神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是你,但是我們的目標就是你!我要嫁給鳳惴也是因爲你,本來父皇命令我嫁的人是你,可惜你已經有了妃子而我的身份也不可能成爲你的側妃,雖然這身份本就是虛無的。”
龍海聽着心裡卻在感嘆,幸好他有妃子要不然這女人心機那麼深自己遲早要栽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