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在我與凌軒之間響起。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凌軒怒視着我。摸了摸被我打紅的臉,氣憤地叫道。
“那你又是否知道你剛纔在幹什麼?我打的只是剛對我輕薄的無恥之徒罷了!”我冷冷地說道。這次我是真的生氣了。手上傳來蘇蘇麻麻的灼熱感讓我清楚了自己下手的輕重。
“我無恥?那你跟峰又算是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昨晚你跟峰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你指不定被逸怎麼樣了。峰能碰你,爲什麼我不能?你是我的。”凌軒冷笑道,眼裡射出狠厲的光芒。
“我從不屬於任何人。昨晚,我寧願是被大少爺帶走懲罰,也不願今天在這裡被你強吻。我恨你!”
在踏出凌府那高門檻的剎那,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地順着臉頰流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緊握着,那還未來得及修的指甲已嵌肉幾分。
帶着對凌軒的咒罵走在了大街上,樣子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大街上的人們是如何看待我的。我只知道這一路走來都暢通無阻,並沒有撞到任何人,連擦肩而過都不曾有過。待我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與一條小巷之內。今日的陽光可以算得上明媚。但龐大的矮層木屋卻遮擋住了這大片的好陽光。陰影蓋住了整條巷子,沒有陽光照射的巷子與黑夜無異,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前方的路,不寒而慄的感覺油然而生。視線暗淡,我看不清前方是否有路,也不知道這條巷子是否是個死衚衕。一絲清風吹過,帶着一絲的冷。原本就有些打顫的腿更加地邁不開了。心裡也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嘭”
一聲悶響在我似在我的耳邊響起般。一股莫名的氣息在我的身體自下而上衝來般。嘴裡頓時充滿了我厭惡的血腥味。時間似乎在此刻停止,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知覺似在一瞬間抽離。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間。
“貨色不錯,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霓媽媽你看這,臉是臉,鼻子是鼻子的。還有什麼好還價的。500兩,少一分不賣。”
“啊呸!500兩,你獅子大開口也要看對誰。杜仁騰,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霓謹鍩了,你也知道我是在這道上混了多久。我這兒頭等花牌買進來的時候也不值這個價,你竟然開口跟我要500兩銀子。你是活膩了不成?這批貨我不要了。”
眼皮沉重地睜不開。全身像被灌了鐵般地動彈不得。渾身痠痛着,尤其是自己的後腦,更是無法碰觸半分。一股熟悉的香氣直沁我的鼻尖,那香味淡淡的,香香的,好像某種花的香味。卻憶不起究竟是在哪裡聞到過。是誰在說話?是誰在談買賣?是我的錯覺嗎?頭腦忽清醒忽模糊地轉動着,我完全不明所以。
“好吧!好吧!那媽媽說他能值多少?媽媽快估個價吧!我看他快要醒了,而且那邊也等着回話呢!”
“
你猴急什麼?醒了最好,睜開眼也好讓我看個清楚。”
不對,這不是錯覺,像是有人在談買賣,而且就在我的面前。頭腦頓時清醒,很痛苦地睜開眼睛。
我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看着站在我眼前的兩人以及我現在身處的地方。
那繽紛五彩的舞臺,那華麗裝飾的大堂,那令人心迷的香味以及那抹熟悉的藍色身影。
“你醒啦?”藍衣女子俯身與我平視,一臉笑意地柔聲看着我問道。
我訥訥地點了點頭,一時半刻還不太清楚自己的處境。後腦傳來的痛楚是如此的清晰。我皺着眉,想用手揉自己的後腦,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是在何時竟被人用繩子反綁在身後。不只是是手,全身都被一跟粗大的繩子綁住,使我動彈不得。
“別使這麼大勁掙扎了,小心弄傷了自己,皮開肉綻的。到時候可沒人要了。”藍衣女子輕蔑地笑着對我說道。
“你是誰?我爲什麼會在這裡?你們爲什麼要綁我?快放了我。”我努力地掙扎着,越是努力掙扎,身體反而被綁的更緊了。
“喲!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啊!距離我們上次見面才幾天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轉身就把奴家忘的徹底了。”藍衣女子身上在我身上來回地打着圈,嗔怒道。
“我認識你個誰啊?快放了我,你沒權利綁我。快放了我!”我放棄了掙扎,嫌惡地瞥過頭不去看藍衣女子。
“哈哈哈!”藍衣女子似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般插腰仰天大笑。而一旁一直沒說話的人們也都隨聲符合着笑。笑聲在屋裡迴盪,傳入了我的耳中是那異常的刺耳。
“你小子還是挺幽默嘛!倒是不辜負我這麼多天來對你的念念不忘之情啊!”藍衣女子伸出食指抵在我的下巴,迫使我擡高頭與她直視,嬌嗔道。
“呸!”我嫌惡地啐了一口。
“你這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嗎?敢如此對待霓媽媽!”伴隨着恐嚇聲,只見一名粗獷的男子衝上前來抓住了我胸前的衣襟。
“啪!啪!”兩聲,我只感覺臉上傳來了灼熱的痛感。腦袋嗡嗡地作響,嘴裡充滿了血腥味。我想凌軒當時被打的感受就是如此吧!
“住手。”當那男子第三個巴掌要落下時,卻被人喝止住了。男子停頓住,轉頭看了看那喝止他的人,又看了看那藍衣女子,藍衣女子衝他使了個眼色,那男子這才鬆開了我的衣服站在了那藍衣女子的身後。我想我此刻暫時是安全了。
“霓媽媽,你這是什麼意思?把他的臉打的這般的腫。這下你讓我怎麼能再賣個好價錢。”那喝止男子的人對着藍衣女子叫囂道。語氣卻不敢太過放肆。
我擡眼細細地打量起那男子,一襲青衫布衣,雖沒有精緻的五官,但長得倒也清秀。沒有富家公子哥的氣質,但是比起平民百姓倒也算得上人中之上。
他是誰?剛纔爲什麼會救我?我看着那男子,猜測着他的身份。
“杜仁騰,你剛纔也看到了這小子對待我的態度了。是他對我不敬在先,也難怪我的手下會如此地我爲強出頭。”正說着,轉身給那打我的男子狠狠地刪了兩巴掌。那聲音不亞於我剛纔,下手不輕:“混賬東西,沒我的命令就擅自做主,我是這樣教你的嗎?把臉打成這樣你叫我拿什麼出來讓客人滿意。”
那被打的男子低着頭沒有吭聲,那黝黑的皮膚清晰可見那紅色的五指印。
“霓媽媽,你就別在我面前演戲了。誰不知道你霓媽媽那一套,先把貨的臉毀了,然後再低價買入。霓媽媽這可不行,我送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被你打成了這樣,我不管,按我們之前說的。500兩,一分不少。”那個叫杜仁騰的挑了張桌子坐下,顧自地替自己斟了杯酒。慢慢地呷了一口,咧着嘴笑着對藍衣女子說:“醉香樓的酒就是不一樣,無論喝多少次都不膩,時不時地還想念一次。”
“杜仁騰,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敢來我這裡叫囂了都。這憑桂花佳釀千杯不醉是你喝的嗎?就憑你,喝那剛纔的一杯都是對你的奢侈。”藍衣女子奪走了杜仁騰續杯的酒壺,杜仁騰則一臉可惜地看着那陶瓷酒壺被藍衣女子交給了她身後的僕人手上。
“霓媽媽,你這也太小氣了些吧!每次來連酒都不肯給我喝一口。非要來這裡消費才能喝上一口。若傳了出去,這可不僅僅是丟了你霓媽媽的臉,這可是丟了整個醉香樓的臉了。”杜仁騰說着還不忘舔巴着嘴。
“就你嘴貧。好!就衝着你這句話,今天我就給你喝這個酒。”藍衣女子從身後僕人那拿會酒瓶,放在了杜仁騰的面前。
只見杜仁騰頓時兩眼發亮。一臉的難以置信:“想不到霓媽媽也有如此闊綽的一面啊!”
“瞧你說的,我什麼時候不闊綽了。”藍衣女子說着作勢要拿回酒瓶。
“唉唉唉!”杜仁騰見狀忙抱住酒壺,一臉的賠笑:“媽媽說的極是,是仁騰唐突了,仁騰嘴賤,還望媽媽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仁騰,誰說媽媽小氣,霓媽媽明明是貌美如花,美豔動人,連那天上出塵脫俗的仙女見了媽媽都要黯淡三分,不!是七分,七分。”說着,還煞有其事地打了自己的嘴巴幾下。
看着杜仁騰拍馬屁的嘴裡,我就覺得異常的噁心。可奇怪的是,這些沒營養的馬屁詞眼對藍衣女子卻是很起作用。藍衣女子笑開了顏,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但在我眼中確顯得如此的猙獰。
“小嘴還真是甜,我就喜歡嘴甜的男人。要不要再來一碟下酒菜啊?本樓的特色菜——花開富貴”藍衣女子的手帕輕撫過杜仁騰受寵若驚的面頰,只見他笑癡着一張臉,抓住了那撫過他臉的手帕放在鼻子下深吸着藏在帕間的香氣,如癡如醉,輕聲笑說道:“如此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