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我跟峰的婚禮,可真是把我忙壞了。可以說,這幾天置辦婚禮用的東西峰拉着我可算是逛遍了整條街。我從來都不知道要辦一個婚禮需要這麼繁瑣。不過看着峰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我的心也開始莫名地開心了起來。他甚至已經在規劃我們將來要生孩子,孩子叫什麼名字,以及他將來如何地教育孩子,以及孩子圍繞我們身邊玩耍,再後來,我們兩人都白髮蒼蒼的時候,他還要依舊牽着我的手帶我爬山涉水去全國各地去旅遊。總之在凌峰的構思中,從今往後我即將要過那種神仙都要羨慕的日子。
回到房間已經很晚了。我打了個哈欠,準備脫衣服就寢。這幾天忙碌的自己一回到房間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向牀上進攻。
敲門聲徒的響起,我心一驚。這麼晚了,是誰來找我呢?難道是啞妹?難道是峰派啞妹給我傳話不成?我臆想着,緩緩地走上前去開了門。不是啞妹,居然是凌軒。
突然見到他陰沉的俊容,我的心咯噔一下,腦子瞬間亂了起來。張了張嘴卻又沒發出任何的聲音,一時間,我竟忘了該如何地跟他打招呼。
他的氣息很濃,近在咫尺也能聞得到。就在我怔愣之時,他顧自地撐開了半掩的門,在沒我的應允下進了門。
“你,怎麼來了?”我調整好心態來到他的前面爲他沏了杯茶。
顧自地坐下,沒有看我。徑直拿我剛沏好的茶放在自己的鼻尖聞了聞,緊接着再慢慢地呷了一口。
“你沏茶的手藝還是這麼差。”
我輕放下茶壺,沒有擡眼看他:“你今晚來找我就是爲了說這件事情的嗎?”
“怎麼?快要成爲軒的妻子了,連說話的口氣都開始變了。恩?”凌軒放下茶杯,擡頭凝視着我,淡淡道。
我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站起身來到門口。
“如果你只是要找我聊天,那麼請恕我無法奉陪,我今天很累!凌軒少爺。”我也不知道凌軒今晚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但是他剛纔那看我眼神卻讓我感覺很深的不自在。也不管有理沒理,我已經決定送客。
“我一直在等着你的解釋。”他背對着我淡淡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解釋!對啊!這幾天置辦與凌峰的婚禮忙得焦頭爛額,卻忘記了該如何的跟凌軒解釋清楚青煙的事情。
“其實…那個…”我結巴着,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這件事情我辦的確實很唐突,實在有些難以啓齒。
“對不起。”我站在門口背對着他,語色很淡,但是卻帶着我那深沉的決心。我想,我確實欠他一個對不起。
身後突然沒了聲音,過了良久,我有些好奇地轉過身。差點沒有被嚇得摔倒。
凌軒不知何時竟站在了我的身後,悄無聲息。就在我轉過身的剎那,我跟他的鼻子差點就相撞在一起。一時間才發現,他竟離我這麼的近。
我有些慌亂地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跟他的距離。
潭目掃視了我受驚嚇了臉:“我已經替你答應了青煙的要求。”
我有些懵,正想對他說謝謝時,不想他卻先聲奪人。
“你先被着急感謝,我也有要求。”
我的心一頓,他渾身散發着灼人的戾氣,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
他突然上前一步,縮短了我
倆之間的距離。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森冷啓聲:“我要你重新做回我的書童。”
撇下一句,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時,他便偏身地大步離開。
久久地,久久地。我都沒有緩過神來。他這是什麼意思?要我重新做他的書童?爲什麼?他不是討厭我嗎?他不是厭恨我到把我賣入花脂樓了嗎?那他爲什麼還要讓我重新做回他的書童。難道是想將我再一次地賣進花脂樓不成?哼!真好笑。沒想到在現代一毛錢都不值的我,在古代竟如此的值錢,值錢到一次又一次地要被人設計賣進青樓。
這麼說,我是不是還要謝謝那個賣了我的人呢?
今晚的夜,輾轉反側,如同此刻的我。眯着眼沉思着凌軒的用意,毫無睡意。待我再次地睜開雙眼時,卻不想竟已經成了白天,燦爛的陽光直直地透過窗紙照射進了房間。
我起牀揉了揉眼睛。垂着頭看着黃酮鏡中的自己,被嚇了一跳。黃銅鏡中的自己竟然滿臉倦容,蒼白的臉色加上兩眼佈滿了血絲。看上去真與貞子無異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迫使自己擡起精神來。
不行,我可不能這麼輕易地就被打到。那凌軒不就是個龍陽癖麼!那麼最起碼我自己是安全了的。算了!不想這個惱人的事情了,以往都說峰叫我起牀,今天難得我起得如此的早,那麼這次該我去叫他起牀,嚇他一跳。思及此,我脣角的弧度便揚得更深了。
當我邁着輕快的步伐來到清鈴苑時,真巧地看到啞妹端着一盆水欲敲門。
我小跑過去,拍了拍啞妹的肩膀制止了她欲敲下的手。我衝他燦笑地比劃着,這段時間跟峰在一起學到了很多與啞妹溝通的啞語手勢。
“把盆給我,我替你送進去。”
我流暢地打着手勢跟啞妹說道。啞妹看了看門,又看了看我。對我笑了笑,將裝滿水的臉盆遞給了我之後便離開了。
我笑着學着啞妹的樣子敲了敲門,故不作聲。
“吱呀!”
門開了,一襲白色中衣的峰站在了門口。衣衫不整的他在看到我的剎那便怔愣在了原地。剛纔還是滿臉的睡容也在看到我的睡覺全都消失殆盡。
我衝他燦笑,未經他反應便自顧地撐開門,進了屋。
“羽菲!怎麼是你?”
“怎麼?不歡迎啊?”我放下盆子,轉身對着他笑着說到。凌峰則還是一臉的驚訝。我掩嘴暗自偷笑,看來我的突然到來使這個傻小子嚇的不輕啊。
還爲等他回答,背對着他開起了玩笑:“你不歡迎我,是不是你揹着我藏女人了呢!”說着,我便煞有其事地拍了拍手開始打量起四周。
但是當我不經意地瞥向一個地方之時,我的眼便再也無法轉移開來。
那張被紗縵遮擋住的牀看不見裡面。只是在牀的外面放置着一雙整齊的繡花鞋。
猶如電閃雷鳴般,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似着迷了般,我被這雙繡花鞋吸引着向牀走去。房間不大,但是我卻感覺到牀的距離卻是這麼的遠。每走近牀一步,那雙繡花鞋便更清晰一些。頓時,猜忌從四面八方從我撲面而來。無論我如何地自圓其說,都無法壓制。
“羽菲!等等!”凌峰似看出我的察覺,來到我的前面阻擋我的去路。而他這反應卻更加地加深了我的猜測。
我蹙眉擡頭看着他,似在等他的解釋,失望的神
情言溢於表。
“羽菲,你聽我的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昨晚我跟你分開後,便被…”凌峰焦急地向我解釋道。
“唔!好吵!能不能不要這麼吵,我還要睡覺好伐!”一個慵懶的女聲打斷了凌峰的解釋。
聽着這個聲音,我的身體止不住地開始顫抖起來。這個聲音好熟悉。似在哪裡聽到般。
我不再聽凌峰的解釋,也不願意聽。我越過他快速地走到牀邊。伸手欲掀開紗縵,握着那薄弱的綠色紗縵,才發現,我的手竟抖落成這樣。
“羽菲!你要相信我!”凌峰握住了我那顫抖是手。焦急地凝視着我。
“你們好吵啊!吵得人家都不能睡覺了!”帶着撒嬌的聲音再次慵懶的響起。一雙玉蔥纖手伸出來替我撩開了紗縵。
呼吸似瞬間停止般,身體顫抖地更加地厲害了。不由自主地連退了好幾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是凌峰扶住了我。
看着他那一臉快要發瘋的焦急眼神情,我有些心疼。但是一想到剛纔牀上的凌亂以及牀上那女子的一身衣衫不整樣,我的心就像是被針扎般地刺痛,淚水瞬間氤氳着我的雙眼模糊了我的視線。
“羽菲!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
“放開我,你這個騙子!”
“啪!”
房間瞬間安靜,垂下的手傳來了火熱的刺痛。上面還有他那淡淡的餘溫。我被我自己嚇到了。我剛纔竟然打了凌峰一巴掌。但是他,爲什麼要如此的對我?
看着他臉上那逐漸顯現的紅色五指印,我的心沒有一絲的暢快,反倒是深深的揪心。
沒等他反應過來,我便像瘋了般地衝出了門。
我低着頭奮力地在凌府內奔跑,也不管是否撞到別人,也不管前面是通往哪裡。
終於,在我回房的那一剎那,我將自己狠狠地扔在牀上,頭深深埋進被子裡。不理會門外焦急敲門呼喊的凌峰。也不知何時,我竟失去了意識,陷入了那一片黑暗之中。
頭痛欲裂,身體如一塊石頭般地壓在了我的身上使我的身體異常地沉重。我蹙着眉強制地迫使自己睜開雙眼。迷離的視線漸聚,我有些詫異地看着那蓋在我身上的被子。
我掙扎要起身,感覺自己的額頭似被一塊什麼東西壓制住了般。那東西沉沉的,涼涼的。我欲伸手揭開。不想我的手竟被一個龐然大物壓至在其身下被其手緊握。
順着我的手臂看去。男子趴在牀邊,側着臉睡得很沉。俊挺的鼻樑。那緊閉的雙眼上,修長的睫毛向上彎起弧度恰到好處。臉上的疲倦一覽無遺,卻是我從未看過的。
原來!他也有疲倦的時候。
我的手被壓得有些麻木,不舒服地動了一下。不想那熟睡的男子卻是一驚,睫毛微微一顫,睜開了眼。
男子騰出手揭開了那蓋在我額頭上的沉重物。我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塊被摺疊整齊的白色方巾。男子探手在我的額頭上片刻,開心地笑了:“退燒了!退燒了。”
男子的手翻來覆去地探在我的額頭。似要確認仔細。如此的他我真是第一次見,我沒有反抗地任他一再確認。
“看來是真的退了!”如釋重負般地舒了一口氣,男子深深地看着我。
“凌軒!”我輕喚了他一聲:“我怎麼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