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揮了揮手,一臉淡然地擦拭着自己嘴角的血液,似乎對自己咳出血的症狀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這不得不讓我懷疑她咳出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究竟是得了什麼病?爲什麼不去找大夫?”我厲聲地責問這她。這是我第一次爲了她的身體擔心地責問她,事實上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什麼時候我跟她的關係竟然好到這種地步了。
青煙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些許的欣慰,看着那蒼白如雪的臉擠出的一絲笑,我的心不由地泛起了些許的漣漪。她的笑,是因爲的擔心的問候嗎?
“這京城中最好的大夫就是我的丈夫,你就放任我吧!”
聽了她的話,老實說我是被嚇住了。這是要殉情的意思麼?
“啪!”地一聲,我的掌心傳來了一陣酥麻的感覺,當我看見那蒼白如雪的臉上出現的那抹紅時,我才驚覺自己竟然打了青煙。當我接觸到她的眼神時,出乎意料的,在那裡面我竟看不到任何一絲的恨意,相反的卻是充滿了感激。
“你…你要殉情也要看你夠…夠不夠資格。”看着她的眼睛,說着那原本在心裡打好的腹稿突然沒有了底氣。
蹙眉瞥過頭不再看她,快速地調整好心態,儘量使自己說出來的話是那麼地底氣十足。
“你剛纔也說了,凌峰愛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你要想殉情還沒那種資格呢!即使你去陪他,你們兩個也不可能同路的,你這樣的人死後也只會被下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種。與其那樣還不如乖乖地給我苟活在這世上。你害我失去了凌峰,更害的凌峰一生。有那閒情殉情還不如給我活着從今往後任我折磨,折磨至死,或許!你還有贖罪的機會,減輕你的罪孽,下了陰曹地府誠心一求,還有再見凌峰的機會!”
當自己噼裡啪啦地說完這一堆話後,心裡突然忐忑不安。更加地不
敢去看她。不知道自己的話會不會太重了呢?
房間瞬間安靜,四周的空氣似乎凝結,房間裡更加地死寂了。我背對着她靜心地等待着,等她的答案。我多希望她能夠在下一秒擦擦鼻涕眼淚地告訴我她突然不想去死了,要好好地將孩子撫養長大的勵志名言。
“我已經不敢奢望能夠在陰曹地府見到他,下入十八層地獄那是我應該得到的罪果。現在的我,只想請求你能夠在我死後幫我撫養銘衡!他是無辜的!可憐的孩子,一出生便成爲了他父親的恨,現在又要沒有了娘!求你幫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求你看着凌峰的面子上,看在你們曾經的交情上,我求你一定要幫我撫養他長大成人,求你能夠善待他!”
似乎我剛纔的話語對她絲毫不起任何的作用,相反的,聽她的話,好像那要死的心是更加地堅定了。當我轉身欲要責備她不負責任時,卻被她嚇得猛倒退了好幾步。
“你幹什麼?你起來!”我拉住她的肩膀希望能夠將她拉扶起來,天知道當你看見剛纔還跟你說話的人突然跪在你的面前是什麼滋味,又不是演員拍戲的,沒有提起的準備就這樣突然地被人一跪。
我有些着急地看着她,手不停地拉扯着她,希望能將她拉扯起來,就差沒給她以同樣的姿勢跪下去了。
“你起來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你快給我起來!”我有些焦急地衝着她吼叫着。可無論手怎麼使勁,都無法將她拉扯上來。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她是有練過的吧!
“你不答應我絕對不起來!”她憤憤地說着老套的“豪言壯語”,一臉的決心。
逼我?好!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薑還是老的辣!
“你當真不起來是嗎?”我看着她,最後問她一次。她不語,但是卻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一反常態的,我讚了一聲。來到牀
邊,一點都沒有被我們的吵鬧聲驚喜,那被絲綢包裹住的嬰兒還在熟睡。在青煙一臉不解的注視下,我輕抱起孩子轉輾來到她的面前。
“你說,你要將這小子託付與我是嗎?那我,我現在就要你看看你託付給我之後我是如何虐待這孩子的。在你死之前也讓你好好地悄悄!”說着,我將懷裡的孩子高高地拋棄,又笑着穩穩地接住,嘴角故意高揚起,不羈地笑着。
其實每一次將孩子拋起,伴隨着短暫地離手,我的心每次都咯噔了一下,如敲打着千面鼓般地搗鼓個不停,生怕一時的失手會讓我後悔莫及。因此,我更加地期待着青煙的迴應。
所幸的是,無論是如何蠻橫狠心的人,只要做了母親,那再沒良心的人也會因孩子的出生而改變。青煙最終還是看不過去,直站起來從我的手裡搶過孩子。
我想用搶這個詞其實是最貼切不過了。只見她怒瞪着我,將孩子緊擁入懷裡,心疼在她的眼中浮現。
“我一直以爲你還是以前的那個林羽菲,原來你早已不是了!現在的你根本就沒資格撫養我的孩子,凌峰會爲了你而死,我真替他感覺不值得!”
我聳了聳肩,故作一臉的無謂。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趕緊帶你的孩子從我這裡滾出去,以後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對了,最好將你的孩子帶大,讓他記住我這個害的他被他父親恨的人,我可等着他的報復呢!哈哈!”
我故沒心沒肺地大笑着,說着刺入人心的語言,轉身背對着這倆母女。生怕自己再笑下去會穿幫。
過了許久,身後都沒有什麼聲音傳來。難道她們走了不成?
“吱呀!”正當我琢磨不透,想着回頭一看究竟時,身後的門被人打開來了,厚重的木門被推開時的聲音伴隨着腳步聲慢慢地消寂在空氣中。
她,走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