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我搖着頭，嘴裡否定着自己。我不能跟凌峰走。我不能，軒還在等着我，我不能跟峰走。
我縮回了那伸出的手，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看着凌峰那依舊一臉溫和的笑容，心裡的愧疚更加地深了。
對不起，凌峰！如今我能說的只有對不起了。如果有下輩子，如果你不嫌棄。你的恩情，我只能下輩子還你了。這輩子，我的心跟我的人都已經屬於凌軒！我不能也無法再分給別人。
“羽菲！羽菲！”凌峰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迫切地看着我，手向我伸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我拍開了他的手，淚瞬間流了滿面：“峰，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請你放過我，放我回去，我還要照顧軒，照顧我那未出生的孩子！”
“那你就忍心這樣拋棄我？”凌峰直直地看着我，眸中滿是憂傷。
我偏過頭不敢看他。雙手緊握成拳，又鬆了鬆。
“對不起！”
“你當真這麼愛他？”凌峰的聲音幾近梗咽。
我看着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愛他，我愛凌軒！
只見凌峰的手高高地揚起，隨時都有落下的可能性！他這是要打我嗎？
我閉着眼睛，準備承受着即將落下的巴掌。但是等了良久，都沒有那清脆的響聲響起。
凌峰的手是落下了，只是不是落在我的臉上罷了。就像往常一樣，他寵溺地揉着我的額間的碎髮。
我有些呆愣地看着他，淚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既然愛他，那麼就請你以後好好地照顧他！”凌峰笑着替我擦拭着我臉上的淚水。我想，這會是我最後一次看他笑了吧！
他走了，走的是如此地瀟灑。我欠他的情，這輩子恐怕是無法還了。他要帶我走，我爲了軒拒絕了！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我認真地向他鞠了一躬。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還有，謝謝你曾給過我的快樂！謝謝！”
“羽菲！羽菲！”
熟悉的聲音自我的頭頂響起。那熟悉的聲音牽引着我，使我走出這片漆黑的迷霧。
我緩緩地睜開眼，凌軒焦急的臉映入我的眸中。
“你終於醒啦！”
正想回答，痠痛感瞬間侵襲全身。我習慣性地往自己的肚子摸去。平坦的小腹使我不由得渾身一震。
“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看着凌軒，慌張地問道。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凌軒將我扶坐起，使我倚靠在他的懷裡，緊擁着我。
“羽菲！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孩子，孩子！軒！我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我停止了掙扎，也無力掙扎。摸着自己的肚子反覆地問着。
我有些呆滯地看着前方，卻看不進任何一樣東西。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裡迫切地希望知道答案可是又害怕知道，害怕那答案是我最不想的要的。
“羽菲！孩子我們以後還會再有的！大夫說了，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不能太傷心！”
“可是！可是！我們的孩子沒了，你讓我如何不傷心，如何不傷心！”我大聲地吼着，心裡的愧疚更加地深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將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臂膀間。
“我好沒用，孩子都保不住，對不起！對不起！”似乎在這一天，我說了無數個對不起。對凌峰說對不起，對凌軒說對不起，對無法出生的孩子說對不起。
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