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箬啊地一聲,面色白了白,立起身想要走幾步,卻又不禁晃了晃。皇后一見,慌忙叫:“來人,作死呢,趕緊將柔芳儀扶好,快快!”
底下的宮人趕緊上來,將歐陽箬扶好。歐陽箬定了定神,掙了宮人的攙扶,起身到皇后跟前跪下道:“皇后娘娘,這這……這該如何是好?!”
她說着大顆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渾身微微發抖。
皇后趕緊將她扶起:“說什麼呢。趕緊去看看吧。”說着又對德軒怒道:“你說的可屬實?若是謊報仔細你的皮!”
德軒連連磕頭,哭喪着臉道:“奴婢哪裡敢拿這事去欺騙皇后娘娘與柔芳儀娘娘呢?如今‘雲香宮’裡都鬧翻了天了,鳴鶯姑娘都被人拉着了,不然早就投了井了。”
歐陽箬渾身一顫,又要暈倒,皇后又氣又急:“來人,擺駕‘雲香宮’,本後倒要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着扶了歐陽箬上了鳳輦,一路往“雲香宮”而去。歐陽箬只坐在皇后身邊,扶了她的手哀哀地哭:“我的好鳴鶯啊,本想說秦御醫照顧臣妾甚是仔細,想送給他做小,沒想到他怎麼這般齷齪,竟然……”
皇后鳳顏冷肅,抿了紅脣道:“歐陽妹妹別哭了,許是你有這心思,被他看歪了。這男人都是那副德行,以爲定是自己的了,一時間……唉……造孽啊!”
兩人絮絮叨叨,一路說着,到了“雲香宮”,一進門,只見鳴鶯衣裳不整,正哭鬧着要去尋死。一旁的秦智正羞愧不已,正被宮人押在一邊,亦是頭髮凌亂,官服不整。
歐陽箬一見,哭着上前對鳴鶯道:“我的好妹妹啊,都是我害了你了。早就該認清楚這這禽獸的面目,怎麼就生生害了你了。”
她說着又撲着上前,狠狠甩了秦智幾個耳光,大罵道:“你這個衣冠禽獸!枉本宮還想將鳴鶯許給你做小,沒想到你卻這般急不可耐,你對得起本宮麼?你以爲你給本宮幾貼破藥方讓本宮懷了孕,就可以在‘雲香宮’裡做威做福麼?我呸!”
她還待再罵,皇后卻兩眼放光,上前扶了歐陽箬道:“我說歐陽妹妹,你別生氣了,這不就是一個宮女麼?既然你有意思給他,那就給了他好了。看在他醫術精湛,你也別生氣了。”
歐陽箬見皇后來勸,哭着道:“皇后娘娘明鑑啊!臣妾自從上次小產一直未能懷孕,後來宛妃姐姐說他醫術精湛,可以給臣妾看看,臣妾就相信了。於是便叫他來看,當初也是看他老實,就信了他的話。後來,果然一舉得孕。可是……可是……他仗着自己有功,越發不將臣妾放在眼中。臣妾想自己身邊的鳴鶯也大了,就想許配給他,看能否差得動他,多多照料自己。沒想到……沒想到他如今趁臣妾出宮竟然幹出這等齷齪事……”
她說着擦了擦臉上的淚,轉頭恨恨瞪了他一眼:“早知如此,當初也不要讓他給臣妾看什麼勞什子病了,這等品行敗壞的太醫,臣妾想起來就覺得羞辱萬分。請皇后娘娘重重治他的罪!絕不能寬待。”
皇后扶她起身,嘆了一口氣:“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讓本後問問吧。”
她說着,走到一直哭的鳴鶯身邊:“你今年幾歲了?”
鳴鶯一頭亂髮,滿滿涕淚,卻也趕緊跪下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今年十七了。柔芳儀娘娘常說要將奴婢送出宮去配個人家,可是奴婢不願意,奴婢願意伺候柔芳儀娘娘一輩子!請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嘆了一口氣道:“可如今你名節也毀了,你還能留在宮中麼?”鳴鶯聽得呆了,又是一直哭。
皇后見一邊的秦智侷促難安,走到他跟前:“秦御醫,本宮也聽說你正妻沉痾在身,可是……唉……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等事情呢,別說今日是本後聽了,要是皇上聽了,定將你拖出去斬了!”
秦智一聽,慌忙跪下連連磕頭:“皇后娘娘饒命!就看在微臣治好宛妃娘娘與柔芳儀娘娘的不孕之症,對社稷有功的份上饒微臣一命吧!”
皇后一聽又“哦”地一聲,疑惑問道:“你也治了宛妃的不孕之症?”說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秦智聽了慌忙點頭:“千真萬確!皇后娘娘不信可以叫宛妃娘娘過來做證,微臣句句屬實!”
皇后這才點頭:“諒你也不敢撒謊。如此本後就做主饒你一命,只不過一件事情,你既然毀了鳴鶯的清白,得將她收到房中,不然你可不是白白害了人家一命?”
歐陽箬一聽,不甘願道:“皇后娘娘你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饒了他!像這等衣冠禽獸可要將他千刀萬剮才解恨!”
皇后轉頭好聲勸道:“他死了,那鳴鶯姑娘怎麼辦?依本後看她也不好再活在世上了。豈不是一起去死了算了。”
歐陽箬聽了啞口無言,只得恨恨地攪着自己的手帕。
皇后又勸道:“本後知道你護着底下的人,但是男婚女嫁,再說秦御醫醫術精湛,可是個人才,可不能就此殺了他了。”
歐陽箬聽了,半晌才瞪了秦智道:“那也不能便宜他了,依臣妾看,出了這等事,以後他也不要過來給臣妾請脈了,給本宮滾回太醫院去!還有!本宮的鳴鶯可是個清白姑娘。定要他好好風光大娶纔是!”
秦智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謝謝柔芳儀娘娘成全!謝謝皇后娘娘開恩!”
歐陽箬似再也不想見到他,只紅着眼對皇后娘娘福了福:“皇后娘娘,趕緊叫人將他拖了下去,出了這等醜事還不知道後宮如何笑話臣妾呢!”
皇后笑道:“好好!說是醜事,可是本宮看着只不過是男歡女愛罷了。來人,將秦御醫請下去!”
說着,幾個宮人將秦智請了下去。歐陽箬又含了淚抱了鳴鶯“可憐的”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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