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言墨的話,顧琛又是一陣愕然。
什麼叫這些日子,暖暖一直和他在一起?這混蛋!他又糾纏上暖暖了嗎?
顧琛不禁想起那天,顧暖站在空中長廊上,一個人默默掉眼淚的畫面。難道,她那天哭,不是因爲工作不如意,而是被這男人欺負了嗎?
怪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合作案的事情,反而忽略了她,讓她一個人默默承受了那麼多。
言墨以爲顧琛會發狂會暴怒,甚至撲上來毆打他,畢竟,被人戴了綠帽子,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但凡有點血氣的男人,都不可能容忍尊嚴被人如此踐踏。
然而,顧琛卻沒有,他只是目光坦然,語含譏諷的反問他:“怎麼?沒有道德的男小三身份讓你很自豪,是嗎?插手別人的婚姻,介入別人的家庭,讓你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是不是?”
言墨被顧琛一番話狠狠紮了心,他一哽,差點語塞。
這混蛋……居然拿他最在意的事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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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言墨很快便整理好了情緒,他甚至有些無賴的說道:“是啊,我是很享受我現在的身份,畢竟,我現在正蒙聖寵,而某些人,早已是昨日黃花了!”
顧琛一噎,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言墨看着顧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倒是你,被人戴了綠帽子,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不離婚是嗎?放心,我有的是辦法,會讓你答應離婚的!”
“我早就說過,我是不會離婚的,無論說多少遍,我都是這一句!奉勸你就別再白費心機了!你有多少陰招損招,不妨都使出來,我統統接着!”
顧琛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言墨看着顧琛闊步而出的高大背影,緊了緊拳頭,眼中寒光乍現。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嗎?好!好得很!
顧琛一出盛世集團的辦公大樓,就撥通了顧暖的電話,有很多事情,他需要找顧暖問清楚。
顧暖已經下了班,她坐公交回約克小鎮,接到顧琛的電話時,她剛下公交車。
“喂?哥!”
“暖暖……”顧琛在猶豫着怎麼開口。
“怎麼了哥?有什麼事嗎?”
“念念的親生父親……是不是言墨,盛世集團的執行總裁?”
顧暖心口一緊:“哥,你都知道了?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顧琛嘆了口氣,果真是這樣。
“是剛纔,言墨親口告訴我的,他還說……這段時間你們一直在一起,是不是真的?”
聞言,顧暖立刻在心裡將言墨罵了個七葷八素。那男人,簡直就是個特特特……特大混蛋!他怎麼什麼都跟她哥說啊?
“嗯,是的,”到最後,顧暖也只得老實招了。
“暖暖,你怎麼……”哪怕沒有面對面,顧暖都想象得到,電話那端的顧琛,該是怎樣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事……你都忘了是不是?你怎麼能……?”
頓了頓,顧琛又急切的問她:“是那個混蛋逼迫你跟他在一起的是不是?暖暖,你有什麼難處你告訴哥哥,哥哥一定不會任由別人欺負你的!”
“不,哥,”顧暖冷靜的打斷他,“沒有人逼我,是我自願的!”
“什麼?”顧琛愣住。
顧暖嘆下一口氣,說道:“或許剛開始,會感覺自己是被他逼迫的,甚至還因此很難過。直到後來,他因爲保護我受傷,滿頭是血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以爲他要死了,才終於看清楚自己的心。
原來我還愛着他。——不,或許這五年來,我從來沒有哪一天停止過愛他。那場意外,讓我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世事的無常,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也不想再逃避自己的感情。所以……我又重新跟他在一起了。”
顧琛臉色灰敗,目光沉痛,握着手機的手指越收越緊。
聽自己心愛的女人,毫無顧忌的訴說着對另一個男人的愛,這種折磨逼得顧琛近乎抓狂。
好半晌,顧琛才找回自己的七魂六魄,他不甘心,也在爲顧暖心痛着急,因而極力勸說着顧暖:
“難道你都忘記了,當初那混蛋是怎麼對你的了?他揹着你和別的女人訂婚,扔下懷孕的你不管不顧,他害得你放棄學業遠走國外,甚至害得你差點難產死掉。暖暖,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顧暖聲音低落,“可我現在,仍是覺得他是愛我的,或許他當初訂婚,真的是有難言之隱吧?”
顧暖這話,雖是在對顧琛說,卻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難言之隱?”顧琛覺得顧暖這話可笑,“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不管任何難言之隱,能讓他輕易的捨棄你,就證明,你在他心裡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顧暖被顧琛的話弄的好亂,對言墨剛建立的那點信心,似乎又開始動搖了。她難受的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甚至想立刻掛掉電話。
然而,顧琛的話卻還在繼續:“而且暖暖,你別忘記了,言墨是有未婚妻的人,而且他的未婚妻還是……姜希媛是姜桓的女兒,如此敏感的身份,只怕媽知道了這件事,也會受刺激的。
暖暖,你覺得你和言墨有未來嗎?難道,你要這樣,一輩子名不正言不順的和他在一起?難道,你想讓媽失望傷心嗎?”
顧琛說的這些,顧暖以前都有想過的。
她早就意識到這些現實問題,卻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和言墨在一起,是因爲她發現哪怕過了五年,他們還是彼此相愛,她就想做只鴕鳥,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管,只享受和言墨相愛的時光。
可顧琛的話,卻逼着她不得不去面對現實。
雖然明知顧琛都是爲了自己好,顧暖卻下意識的想要抗拒:“哥,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感情的事情,你讓我自己處理吧好嗎?”
這意思……就是不讓他過問她的事了?
顧琛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心痛過,他不覺加重的語氣:“不,暖暖,我是你哥!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誤入歧途!你聽我的,馬上跟言墨分手!
——哦,對了,他不是誤會你跟我結了婚,甚至還誤會念念是我們的女兒嗎?那你不妨將錯就錯,就以你已婚,想要回歸家庭爲由跟他提出分手吧!”
“什麼?那混蛋這麼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