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鄴城的宿舍中,相關書籍筆記,已經整理好了,而行李也收拾了。
做完這一切後,遠行異鄉的某人,靠在牀上又開始了對自我的人生價值思考。只有閒的很纔會思考,而衛鏗集羣會默認自己一部分個體可以這麼閒。當然默許閒,可不是允許墮落,發呆可以,但是將時間用在惡趣味上~那可不行。
應該是和空扭位面的同步感應。
真新正(衛鏗個體)現在感嘆着的自己這類人和社會發展的關係:隨着社會資源日趨向於集中,作爲普通人,能夠參與社會合作的資本就越來越少。先是精力,然後是健康,最後是一條命。
記憶不禁迴歸到空扭位面,自己現在那邊社會就是這樣!
當最頂流的那羣劍人們,壟斷了資源後,作爲普通人的自己,不屑於用精力參與他們主導的人類社會合作體系。更不會浪費自己的健康、命。所以最後搞成了全面對抗。
記憶回溯到更久遠的上一世。
哎!自己老早就是這樣的人了。
真新正在牀上翻了一個身,面龐埋在被子裡面,當喘不過氣來後又翻了回來。
“但是,我仍然渴求參與到社會中。”
這個在外(建鄴)孤獨漂泊的衛鏗個體,真新正閉上眼睛回顧着回到這個位面後的一系列經歷,雖然只有短暫的兩年時間,卻被莫名感染力所影響。
作爲個體衛鏗(真新正)手指扣着牀板,繼續絮叨的回憶:
143年,那時,我剛剛重回潘多拉位面,一開始帶着空扭位面中的生人莫近,但是隨着碼頭上響起起來的嘹亮歌聲,很快就感覺到了“自己該做某些事”的動員力。
潘多拉位面科技並不高,但是統伐區內的工作人員都很負責。
確定已經降臨,自己跟着都是自己的團隊向前走,自己所屬的大隊,來到碼頭尋找了幹部報道:“遠征個體準時歸隊,第十三大隊,應到212人,實到212人。”
與此同時,在操場上,隔壁的隊伍中,也進行了統一彙報。第十四大隊,應到201人,實到201人。
在接下來的兩天中,其他的自我個體都帶入了崗位,唯獨自己。
自己,代號真新正,在禮堂中宣誓,要接受一項艱鉅的任務。
在離開前,聽到最後一句,來自後方工作人員的聲音,是商隊裡的隨行觀察員對自己告別:“衛鏗同志,我代組織在這裡爲你餞行,預祝你一路順風,未來安全到家。”
然後就是時間指針一圈又一圈的轉動。時間轉動到了現在。
這個考察末世後長江流域社會形態的任務,已經持續了兩年了,自己已經從建鄴城獲取了大量的數據,按照空扭位面自己的做事標準來看,絕對是合格了。
六十分萬歲的自己,雖不能說做到了滿分,卻也完成了八九十分,長江流域接下來關於天殛龍的劇情即將開始,不擅長應付那一套的自己,似乎應該可以撤離了。
衛鏗(真新正)從牀邊站起來,將行李放回了箱子中。同時也下定了與空扭位面隨波逐流狀態截然不同的決心。
主動鏈接自我集羣,發出了這樣的申請:“通訊項目,我有一份關於我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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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設施變革,南邊統伐區在144年起,就着手進行的項目。
統伐區在這個領域上砸入了大量科研人員(科研人員90%=鑽技術的衛鏗。)
爲了確保領土區域的控制,加強各個經濟區人員的交流。
當然更是爲了向絕命位面領導,演示一下數字通訊時代到來之前,由公有化掌控的通訊產業該如何構架管理體系,如何調整政策,讓民衆在工作生活中運用數字通訊。
關於技術路線的選擇,衛鏗進行了慎重的考慮。
實踐的第一步計劃,技術路線是尋呼機。
二十一世紀,微信qq語音聊天的技術時代是4g時代,而後是給所有能帶電的都裝上手機卡,在外面即可讓家裡所有的電氣設備啓動,同時能讓汽車從車庫中開出來接自己的技術時代,這是5g時代。
而尋呼機是1g時代的東西,是當時比手機要簡陋的多的丐鱉版通訊器。
這個設備只能接收信息!沒法發信息,要給這東西發信息,得找公共電話機呼叫號碼,讓裡面的人給自己轉述後,發過去。僅相當於半個短信!
然而就是這個東西,在出世後,讓很多外出辦事的人,知曉家裡面,公司裡面,同事,朋友,親戚的重要消息,能第一時間在自己腰間響起。
這恰恰是絕命位面擁有的技術,讓衛鏗可以照抄。
兩塊主板,濾波器和協調器,這類精密的電子元件,要是一開始來,衛鏗還造不出來,但是現在,衛鏗有一萬空餘儲備人力搞技術,而且隨身小世界“神州位面”裡的技術鏈可以供應設備。
衛鏗很有信心,搞出這套技術鏈。
甚至連應用產業鏈也都規劃好了,讓統伐區下面的所有交通站點部門,農業站點部門負責人,每日四次定時發送信息。而統伐區這邊就設立一個驗算機構,對這個通訊鏈上發送的信息進行彙報,搞出數字時代,工業生產數據和消費數據的收集!
衛鏗: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設備落後不是問題,思想和組織落後那纔是問題。
【都是大學生的生產組織,哪怕是用傳呼機通訊,也比某些欠發達國家,那些僅僅識字卻手握數字智能手機的部落民衆,生產效力更高!因爲會用,且能把效能用到最大。】
但是衛鏗的規劃還是超前了,步子大了,扯到※了,一些先前沒考慮到的問題直接打斷了衛鏗集羣的設想。
就是這個位面啊,隨着潘多拉場中各種生命輻射的影響,通訊的頻段是不穩定的。興建的三個硅基放射塔,訊號剛剛發出,就淹沒在周圍的噪音頻段中了。將幾十噸設備扛到二三百米小山上的衛鏗們陷入了無與倫比的挫敗感中。
也讓原本興致勃勃安排產業鏈,準備給絕命位面領導看一個“信息化發展”模式的衛鏗們意識到這是一個巨大的工作失誤。
產業鏈安排錯誤,就意味着大量投入,以及整個產業鏈上,上萬人的前期培訓都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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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統伐區這邊,各個部門正在頭疼,而技術部的衛鏗準備寫檢討書的時候。
北邊進行技術學習任務的那個自我個體(真新正)主動發來了通訊,卻提出了新的技術路線看法。
也就是這個潘多拉位面中的無線通訊,可以採用碳基生物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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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多拉歷144年這段時間。
建鄴的真新正閱讀了南方大學大量專家的研究資料,這些資料都是塵封在檔案庫中,塞滿了樟腦丸,束之高閣沒人看。
真新正花費了幾百個鋼鏰買了一張通行證,仔細閱讀後,瞭解了這樣一種情況:幾乎所有的基因羣落都具備廣域控制能力。
在此期間,真新正根據部分解剖資料,也做了些實驗,確定生物羣落中高等個體之間的腦組織中存在一種蛋白質組織,專門用來通訊。
目前的資料中,最最可以利用的一個羣落就在淮河上游區域,這是一羣本土蟻類羣落。他們一個個巢穴中的母蟲個體,能具備通訊能力,而這!在臨近羣落中是最容易能找到的。而且蟻類天然就是量產型的。
真新正是衛鏗個體,性格含蓄,凡是沒有確切把握的東西是不敢說的。而南方那邊的自我集羣實在沒辦法了,真新正纔對自己的集羣,提出了“可能,能進行挽救”的方案,並且提出由自己找到這個羣落,然後將樣本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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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伐區內衛鏗羣落在調查後,很快就從時空資料中找到了相關樣本。
經過一定的討論,真新正個體提議的是一個重要的技術突破口,但具體操作需要費一點功夫。
統伐區距離建鄴非常遙遠。縱然可以通過地面長途奔襲和空中支援進行一定規模力量投放,但是這樣大規模的力量投放,必將遭到沿途人類勢力不必要的揣測。
那麼,似乎就只能讓真新正那邊,進行一定程度的冒險,然後通過正常的外交、商業活動,將樣品運回統伐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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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鏗集羣對北邊自己(真新正)的心態,就和自己對自己一樣瞭解。
在建鄴那邊的自己,顯然是對各個方面都猶豫過了的,否則不會在最近幾個月中通話次數少,現在才聯繫。
性格含蓄的人,在給出意見前,通常會沉默一會。這是在下決心,如果是地球正常人情社會,會對這種決心進行忽略,只是大加讚賞這種主動請纓。
但衛鏗集羣必須對自己個體這種“決定貢獻”的心態重視!
衛鏗: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奉獻!空扭位面整個世道死傷無數的,也都始終保持客觀。
遂在兩個小時內給出了迴應方案,
即進入淮水上游冒險,需要兩個星期的時間準備物資,屆時己方軍事力量沿着湘區向北挺近,吸引北方羣落注意力。同時也需要和建鄴進行外交接觸。一切妥當後,大約兩個月內就能啓動採集任務。
……
建鄴這邊。
真新正瞭解自己集羣發來的消息後,笑了笑,搖了搖頭,進一步下定了決心,對自我集羣那邊闡述了自己這個視角上的觀點和態度。
真新正:“且不說跨越上千公里大規模行動中,具有大量的不確定因素。天殛龍的劇情即將展開,東部平原上所有基因羣落的注意力則是在東部方向上集中,恰好有一個窗口期。在這段時間內最適合較小規模的,悄悄行動”
也就是說,真新正主張提前進行。不惜自己這邊冒一點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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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伐區
衛鏗集羣沉默了,不得不說,自己不知不覺中在過去,可能也忽略自己的特性了。
孤單的自己對冰冷會保持冷漠,卻也會努力對赤誠迴應熾熱。也就是說,真新正在北邊鐵籠子中困得久了,想要迫切的在統伐的環境下燃燒起來,來驅逐外部給自己的陰溼氣。
許久後,衛鏗集羣對建鄴的自己給出了承諾。
衛鏗這個碳基羣體承載的意志中,處於建鄴自我(真新正)既然選擇無畏的方式,來開啓了某項任務,那麼無論隕落多少個體,我們都會派遣個體,進行接替!
意思很簡單:你(真新正)要決定好這個任務是否要這樣完成,一旦決定了,那麼作爲集體會前赴後繼,這個爲所有衛鏗個體決策的權利,現在在一個個體手中。
對衛鏗集羣來說,一旦計劃由真新正這裡確定,自己這裡還要做一系列前期實驗。爭取對應上原先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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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鄴城這邊,真新正確定了自己集羣正在四五個山峰上,開鑿電力塔樓設備,也感覺到了重任壓在了自己身上,深呼一口氣。許久後,默唸道:“不屈不撓,矢志不移。”
統伐區的自我集羣給的這個迴應,是自己想要的。內心爲自己的情感迴應而燃燒:“我爲衆慷慨就義,而衆爲我赤血染旗。”
在這風土人情與自己熟悉之地截然不同的外域,作爲單體的自己真正渴求一種集體感!
真新正在盤算了整個計劃的可信度後,給予了確定。
而在南方,衛鏗也開始架起巨大的生命放射塔,然後注入自己的組織細胞,嘗試進行生態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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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泡中,今天負責監控建鄴城衛鏗的,是白靈鹿麾下第六組成員,紅雁籟。
她驚訝的看到,今天,衛鏗這個個體突然和遠在千里之外的羣體,完成意識高度共鳴。
而沒有等她向上彙報,白靈鹿就已經站在她的數據界面前了。
對於,現在這個突發情況,白靈鹿閃爍到了值班的主操作面上,她的頭髮還沒來得及打理順着肩膀,被自己的手揪着。白監察不知道是嘆息,還是興趣十足的自言自語道:“找到南牆就去撞,哦。”她轉向一旁的紅雁籟解釋:“這就是我看中他的原因了。”
……
統伐區各個山頭上的衛鏗工程羣,一發狠,也就是割肉注入細胞培養液,然後調取周圍的輻射塔樓進行充能,周圍上千公里的各種高端生命存在都是有感應的。
在東海地域,這裡廣闊的大陸架區域上有着豐富的生態資源,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霸主物種基本都是在幾十米的大陸架地帶發育,縱然深海面積廣闊,但是被趕到深海區域的都是敗走者。
整個東亞大陸廣闊的大陸架海域上,這裡盤踞着名爲天殛龍的使徒。
作爲從阿拉加斯島鏈條遷移過來的超級海獸,它盤踞在這裡快超過一百七十年了。也就是說,建鄴、五色聯盟還沒有成立時,它就已經盤踞在這裡了。
作爲最頂級的陸緣區域霸主存在,它原本在東方,是霸佔第一島鏈,且將勢力範圍延伸到了關島地區的大洋。而西面威懾東亞大陸的第一階梯。
例如這幾十年來給五色聯盟燕京防線帶來壓力的渤海羣落,就是它的傑作。
同樣,衛鏗第一次降臨,十多年前,粵地原本是有一個地區霸主的節點生物,後來這個霸主節點消失了,變成了衛鏗初始遭遇的幾十個小羣落,其原因也是天殛龍。
然而就在它最得意的時候,大約是在潘多拉歷73年的時候。
第一島鏈區域的火山活動加劇了。從北太平洋海溝地帶,另一個使徒級羣落將自己的勢力範圍擴展到了東海大陸架附近。
也就是在潘多拉歷133年(衛鏗在粵地大肆放火,並且展現優秀的以鄰爲壑能力時),那個東海上影響了颱風路徑的硫鐵玄武(那個巨島一樣的使徒)逼近天殛龍的區域,
這種羣落和羣落之間的交戰,可以是溫和的鬥爭,也就是大量中低層生物相互捕食,拼變異速度。現在天殛龍和硫鐵玄武麾下的羣落已經持續鬥爭十餘年了,就和第二次位面大戰前期綿長的低燒期一樣。
羣落之間的戰鬥,也可以是激烈的,就是雙方的節點生物(使徒)級別的中央節點來一場一天之內分出上下的對抗。
原劇情中,天殛龍羣落是被小火慢燉,在底層生態鏈搏鬥中落敗,中央節點帶着族羣日益收縮生態區後,終端節點天殛龍則是多次試探、受傷,壓榨羣落的生態能源,最後找上了某個人類。
基因羣落的生物特性,就是如此,只要所屬的羣落不被另一個羣落完全擠佔生態位,生態空間,那麼它可以無限復活。重傷其實不要緊,哪怕是留着一個爪子,都能在羣落供應下回覆成本體。在原劇中,天殛龍羣落處於下風,核心節點使徒身軀卻長期完整沒有碎裂,與選召者的融合也是保持着主從屬性。
而在現在衛鏗這個人皇在場的時代中,由於贛南戰役後出現的生態替代之迅速,才讓天殛龍對硫鐵玄武入侵有速戰速決的想法。但就這,讓天殛龍出現了接下來原劇情中不存在的速敗,使徒之軀墜落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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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歷145年8月24號。
隨着統伐區根據真新正提出的新思路方案,四個面積堪比網球場的碳基實驗塔樓進行一次初始模式,驗證實驗時。
在“與那國”島地區所在的海面上。
數百米長的天殛龍和小山一樣的硫鐵玄武正在廝殺,天空的雷雲與海洋中飄起的甲烷磷火相互輝映,掀起了滔天巨浪,這兩個滴血都能造就生命的,強生命輻射“反應爐”,似乎同時感覺到西邊陸地上傳來悸動。
不僅僅是它們,全球一共二十七個使徒級存在,都察覺到了,一股熟悉(人類是舊霸主)但又陌生(不同於其他使徒)的生命波動。
半個小時後,天殛龍繼續發動了進攻,似乎意識到大陸架上可能也存在挑戰者,所以開始了正面決戰,但硫鐵玄武也意識到了這個情況,
所以
巨大的澡盆狀態島嶼上,四座山峰上的巨大頭顱延伸出來,咬住了天殛龍的身體三個部分,猛然一扯,天殛龍斷裂成了幾段。
硫鐵玄武本可以徹底殺死天殛龍一次,但是公交車大小的巨口放掉了天殛龍的頭顱段落,放他回去了。
而且不僅僅放走了天殛龍,並且暫停了自己所屬族羣對天殛龍羣落的繼續進攻,也就是說,硫鐵玄武放任這個敗者恢復。
硫鐵玄武巨大的身軀,緩緩地滑回了太平洋,而此次後退,並不是對天殛龍的退縮,而是對未知情況進行等待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