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撒哈拉盟軍對“左”旗的多元族裔殘酷鎮壓,是歐聯徹底扯下文明遮羞布,進行黑化的標誌。這一次,傑森的行爲未受到任何懲戒。
傑森作爲非洲戰局最關鍵地區之一的指揮官,此時不可能被撤換。並且羅馬政壇新上臺的黨魁,甚至還讚許他這種果斷的行爲,並對這種行爲進行了合法背書。
喊了一個世紀的自由, 已經從絕對正確,徹底變成了絕對不正確!
爲上帝而戰、新十字軍東征等傳統口號,開始堂而皇之地灌輸到歐聯每一支部隊。在這樣賽博化的結構中,任何人稍微違背,就如同當初被“自由派”網暴一樣,被歐聯極粹主義徹底否認。
在這兩個極端交替的歷史時刻, 極少數的歐思維家們悲哀地記錄:“歐現代文明從來沒有自由的空間。”
但是這樣的反思已經遲了。歐聯統治集團已經徹底開啓了有利於自己統治穩固的模式。
正如同在戰前好來塢拍攝的“x戰警6”裡面人類將異能者全部收容的魔幻劇情一樣。現在歐聯將一批批異見隔離開來了, 其中少數靈能者帶上的監控環, 和電影中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相互抄襲。
站在多重歷史的觀察角度上,歐聯現在統治模式,是演繹了其他歷史線上兩千年後星際文明的末路。
在那些時間線上,龐大的星際帝國頑固地維持着的統治,因爲是依靠暴力維繫,所以所有星球上能挑戰星際帝國的變化都不允許發生。甚至不允許自給自足。
宗教化的部隊來回地巡查各個星域。作爲等級最高端的他們,抽掉了各個星域的關鍵資源,而後鄙夷這些在帝國等級體系下外圍的地區的落後愚昧。
用近古時代歐戰前弗拉基米爾同志的話,能非常形象地描述這種星際帝國:“各迷n族的大牢獄。”
……
歐聯和昇陽在兩股商私力量攛掇下進行殊死搏殺、糾纏時,視角轉到東方。
3月17號,耗時兩年,從高原到西域,深層地幔熱力管道的線路完成了。中途穿越了多條地殼斷帶,複雜對接技術完成了熱力交換,讓地熱能量成爲這片土地上新生的能量脈絡。
在剪綵演講時候, 人民的智慧和勤勞被放在了首位。
這是一場超級的電力革命, 從地下管道涌入的鉛液彷佛有着永不枯竭的熱能。讓所有的裝機電力滿負荷發電,以至於在步入電網後,很多蓄能站抽水蓄能都抽滿了。
地殼熔岩每年自然噴發也是損耗了大量的熱能,而現在這些熱能開始通過管道上傳到地表了。
一直以來,神州各種高科技耗電的局面得到緩解。
吃電大戶地煞網絡也是對着軌道進行了足足三次的能源補充。
在地下的深度五公里,四十個直徑五十米的地下操作室,以梅花瓣狀分佈,組成的西域地下能源中心站中。
系統打開了,秦曉寒說道:“蝴蝶翅膀已經帶來了劇烈的搖動。”
衛鏗:“怎麼了?”
系統:“在你沒有來到的世界中,該地區的發電量不足天府平原的百分之七。經過你的推進,世界下一個世紀科技發展至少加速了五十年。”
一次次下游時空的質詢,不知不覺將衛鏗逼到了最正確的方向。
此時面對系統的感慨,衛鏗悠然的道:“與其說我推進,倒不如說原劇情中戰爭破壞得太嚴重了。嗯,還有什麼事情嗎?”
秦曉寒看着衛鏗說道:“哦,你讓我們測算的上限測出來了。”
秦曉寒打開了數據模型,這是時震位面,下游能夠干擾上游時空的規模。
衛鏗這次在時震位面,前所未有硬接下游擾動的舉動,測試出了過去主世界沒有測到時空參數。
時震宇宙的下游想要改變歷史的次數是有上限的,一旦在一段歷史時期改變的次數超過一定上限, 未來數百年就不會有時空穿梭的可能。
時空會因爲這段歷史劇烈的修改形成皺褶,將未來一個大週期給拉平了。
簡而言之,在這個激盪人心的歷史時期過去後,時空會徹底平靜。
望着恢弘數據變化,
衛鏗卻非常平靜講述着:“畢其功於一役,就在這條歷史流,我們來徹底應對來自下游不服者們的所有質問!”
秦曉寒露出了微笑:“是的,畢其功於一役。挑戰時震位面,這條歷史上所有的意外!讓那些持僞造正義的‘主角’們,原形畢露。”
衛鏗:“呃,你有些激動?”
秦曉寒:“這是我調離前,最後一次見證你的任務。”
衛鏗微微一怔,然後平澹的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段路途謝謝你了。”
……
西部神州的能源站開通後,百年神州變遷,終於迎來了最後歷史演化。
商私從西神州退去後,這是“社治”的一場大勝仗!這徹底反擊了‘商資進來=技術進步’謬論。
相反,商私離開時候對國家技術積累的出賣的辛辣劇情,在這個新舊時代,則是顯現得淋漓盡致。
【近古時代,一個地區隨着招商引入外來資金開始投入建設,其帶來的核心技術,也是被外來資方拿捏住。在此過程中所謂的合商企業,甚至可以爲了照顧海外投資方的技術壟斷利益,開除內部芯片開發團隊。】
如今神州傳統的超導材料、介宏子元件裝備、重型車輛機械技術,也都是被神州境內極大商私世家轉移到了海外。
這條歷史線上,昇陽在非洲戰場上的不正常的科技晉升,並沒有讓西神州百姓生出“昇陽師出於我”的得意情緒。
此時,神州的教育水平都普及到了高等教育,都不會幼稚地認爲:昇陽會感激。
相反站在技術人員的角度上,這樣的技術擴散也是讓本土技術失去了優勢。
如果西神州是傳統的商私國家,經過這一波轉移必然是元氣大傷。(如果是傳統商私國家,按照其他歷史線情況,也不會轉移。而是繼續壓制昇陽,神州境內的商私也是被衛鏗整得沒辦法了。)
例如主世界的老白歐,在經歷過兩次大戰後,所有的先進科技全部轉移到了新大陸。讓新大陸在基礎教育落後的情況下,勐然興起,開始引領近百年的高科技霸權。隨後就是新大陸全球搶奪高科技市場,把老歐一步步擠向衰落。
而目前,神州內的民衆對技術轉移相對平澹,在已經客觀認識到了商資流動帶走技術的事實後,作爲大國國民對參與轉移科技的那些神州知名商私集團,則是“兩不相欠”。
自此神州人民和神州的商私,將各走一方。
神州人民之所以如此澹然,是因爲對未來的底氣十足。
當下的西神州是在技術大突破前,將商私趕出去了。他們帶走的只是傳統科技積累。至於新興技術的主導權,商私們都別想沾。
經過了一百年曆史跌宕,“私產化,做大蛋糕”畫的大餅,所有人都聽膩了。超地熱能源管道,海底開採,這些公共資產。未來是永遠不可能落入商私手裡。
西神州的《東紅報》標題,是這樣記載的:“別了,風后。”結語更深入骨髓的道:“‘見小利,而忘大義’的傢伙,就隨他們去吧。”
在能源管道開通後,西經聯迎來秦川和巴蜀的加盟,最後92年滇、黔,以及南黎次大陸(暹越半島)開始經濟一體化。
“社治”主義在秦統歷2292年前,重新恢復了到一百年前夏聯全盛的狀態了。神州九分之七已燃“赤焰”。
這場大潮來得如此兇勐,最標誌事件是:秦統歷2291年末,衛氏在祭祖後,徹底宣佈宗族不再持有任何股份。全員上交給公共經濟聯盟,但是交出股份的那些管理者要求作爲萬民的代表,參與《公開監督條例》的制定。
畢竟這是上交給國家,自己不佔一分一釐,卻要青史留個正面形象。而不能被少數打着公共名義,行黑幕之事的官僚竊取。
其他民衆暫時不懂。作爲曾經管理洛水深諳者,超前一步將現在只有少部分人懂的監督經驗,從幕帳內揭開給大衆瞭解。這是順歷史潮流的正義之舉。
西部的傳媒面前。洛水共化後,已經對兩個世紀以來發展出來的洛水,蓋棺定論,定性爲民族企業。與之對立的,風后、滬聯工,至今仍然是“寰宇商私”。
這就是經濟上,“趁早投誠”和“繼續頑抗”兩類路線。
衛邛作爲族長宣佈:“宗族以後只是一個聯絡家鄉感情的紐帶。以後從族人自願上交費用裡,來維護祠堂,以及每年的祭祀活動,賬目公開、透明,接受社會監督。”
神州西部各界對於這樣開明的行爲,給予讚賞,然後將注意力矛頭對準了其他“商私巨頭”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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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數十年前要堅持將衛氏發揚光大的衛邛,做出這樣決定,其實是順應潮流。
當世道中所有人感受到不公時,掌握大資產的宗族,就如同饑荒年間,囤積大量糧食的大族一樣。這時囤積居奇,等於是招災。
所以自願交出股份,哦,然後將剩餘紅利分給所有的家族成員,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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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邛在做完這一切後,自然而然是接到了天子的詢問。
在衛氏家族大宅地下的通訊中心中。
一直以來,做臣服狀態的衛邛,擡起了頭面對投影中“龍顏”,悠然地說道:“衛氏是自願的,現在天道有變,陛下好自爲之。”
天子看着這個直着腰的老人,冰冷地質問道:“看來是要捨得榮華,來換禮樂崩壞。你覺得做這一切值得嗎?”
衛邛笑了笑:“我老了沒什麼的,只要年輕人們覺得值得,那就值得。”
神州的社變,從西向東。在此次赤旗席捲神州過程中,除去江南、兩粵、渤濱經濟發達區域,大半個神州內都向左轉。
在這場目前尚未發生流血的對抗中,那些被商私當成備胎的區域,都積極開始新的站隊。
此次社變最深入神州東部的影響力,直接是抵達了皖北。
該地區年輕公務勢力在西經聯人員的聯絡下,帶頭組織起來,將最頂層官僚們給炒尤魚了。宣佈重構基礎衙門。神州舊官僚們試圖進行暴力鎮壓,但是,該地區的武裝力量,在高原區域訓練靈甲時,也接受了‘無產化’概念。
商私,尤其是官僚爲其帷幕的商私主義,在大量地區不得人心久矣。在信息化的社會,治理體系明明可以接受監督,有些人卻要逃脫監督,超然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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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樣的左轉不可能盡全功。
滬蘇工聯集團盤踞東濱地區,作爲商私匯聚資金的最後據點,整個區域具備東太平洋商貿中心優勢。大部分人都有着精神上的商私主義。是不可能接受左轉的。
整個神州內土,荊江、北都、南都、廣府、滬港、青嶼等六座大城市,將成爲商私主義最後的據點。
“社治”理念想要攻克這些地區,除非進行流血的格式化。
按照目前力量對比,如果開啓熱對抗,社治是能打贏的,並且現在寰宇局勢,外部力量也無力干涉。
在衛舞鏟的步步爲坑的掘進式歷史部署中,目前神州的商私主義已經是精疲力竭。並且神州商私內部也充滿不信任。
絲綢派是想要逃到昇陽去,但是還不忘和神州這邊,尤其是高原派藕斷絲連。其鼠首兩端的樣子,讓東林派都覺得不可靠。
而盤踞在江南,以及渤濱的神州東部商私主義,海外的基本盤也出現了起火跡象。
自從離州戰役後,大洋洲上大片大片的泛紅區,讓南洋商私們如坐鍼氈。一旦開打,他們得先安頓近榻之敵。
當年的復辟大同盟,今天隱有重新聯合的跡象。
但是衛鏗不是白坤,莽是不可能的。簡而言之,衛老爺覺得挖的坑還不夠多,還沒有掘進到“商私堡壘”的城牆下。
衛鏗:爲歷史負責,贏要贏得無可爭議,要做到所有可能的反動力量都聯合起來,也能戰而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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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三號戰備大廳中,徐河和將軍們正在進行全球的戰略模擬。
衛鏗雖然離開了參謀部,高原派系的將軍們在浪潮中繼續警醒着思考,討論着神州武人的“新共識”。
這個共識不是效忠於誰?而是爲何而戰!以及在所有敵人都來壓制己方時,依舊能堅持爲那個目標而戰!
西神州的武人們認識到了商私和封建,對天下紛爭的教唆後,也自然有了平了天下的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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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河看着世界地圖:“近年來,(神州)東濱利益集團已經開始加碼了對海外的投入。在東瀛,以及南洋地區,開始了加速武裝化。這兩年內至少組建了四十個旅團的作戰力量。”
說到這,徐河看了看席八方。
兩人目光交錯中,負責聯繫神州其他武道者的席八方搖了搖頭。
先天武者的圈子不過六百多人,所以在這場理念紛爭中,開始各佔一方。
席八方的那些熟人們堅決效忠於王朝。以至於雙方是平靜地割席斷交,並且做好了在戰場上遭遇的準備。
席八方看着地圖說道:“在全球反導系統、反空系統強大的現實下,只有快速殲滅掉對手的陸基和海基力量纔是王道。陸戰,我方輪訓的情況能說一下嘛。”
席八方提到鹹塰、浬海的戰役情況。徐河只能重新接過話題,主持交談。
這兩年神州西部,在重組重訓部隊後,是輪着送到亞洲中心進行刷經驗。火力打擊指揮系統磨合,都要達到大軍團作戰的水平。
徐河:“所有軍團都輪訓過一次,百分三十的旅團輪訓過兩次。不過東正聯邦估計要撐不住了,喀山那邊已經開始了後撤部署的跡象。”
這時候參謀長沉縱雲說:“這個後撤部署不正常的。”
徐河擡頭看着他,示意他發言。
沉縱雲打開了北冰洋沿海地區情況,兩個大洲航道;打開了地煞監察,確定了整個鮮卑利亞北部,交流的規模在近半年來大幅度增加了。
席八方盯着這個圖,而他身邊新上任的天竺洋海軍指揮官衛造冊:“難道是,尹甸亞要介入這場戰爭?”
神州領土廣袤,遭遇了外界入侵時,對手必然會讓矛盾產生聯動。(最糟糕的情況,往往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席八方則是把地球儀挪到了西南太平洋,點開了南洋和拉美近些年的航道聯繫。
席八方:“拉美西海岸的昇陽門閥們,也有可能突然地介入戰爭。”至於昇陽西海岸的手下敗將敢打啥?
席八方在離州大衆派們佔據地區畫了一個圈子。
席八方:“南洋的商私勾連升陽,南太平洋戰火重燃,也是有可能的。”(話雖這麼說,席八方心裡傾向於昇陽沒這個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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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的總軍事會議上,在“局勢嚴峻”氛圍下,進行推演。
正如衛鏗所說的:“既然要做一個徹底的前進者,就要做好全世界反動集團聯合反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