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自己把自己形神俱滅讓別人倒黴”衛鏗聲明一下:本人絕不是那麼極端的人。
系統補充:絕對不是爲了世界和平,就委屈自己的人。
午作這個工作呢,衛鏗就是臨時落腳的,跟了兩個月後,就漸漸地開始摸魚了。
對於這個活,衛老爺捂着鼻子:“夏天溺水屍身,動輒是巨人觀,春秋季風乾物燥的走水的焦屍體黑色紅相間,冬季年關潑皮們耍橫,受了刀傷,腸肚大開屍體,則是全身發黃,。”
衛鏗:“看着這玩意,就不想吃肉了。”
當然,在這裡更多的情況是,很多死亡者身上有很多怪異事項,例如在特殊的天地時刻,一些陰魂是不散的。
在熟悉了縣中的各項事務後,衛鏗找到了一份寫文書的活,瞭解了一百字一文錢的價格後,則轉而將剩餘的五兩銀子轉交給了午作,宣佈轉行了。
…衛老爺:嘖嘖,考公纔是正途啊。…
衛鏗這坐在縣衙中,拿着筆尖,手中的真氣激發,如同噴墨打印一樣,一秒鐘寫好七八個楷字,不一會幾十文錢就快速到手了。
縣衙中有時候要張貼公文,一晚上要趕工幾十份,衛鏗一人就接了七八個人的活,一天就進賬了三四百文錢。一時間,讓衙門內的人嘖嘖稱奇。至於那字體,也是相當漂亮。
哦,能不漂亮嗎,這可是衛鏗的系統特地根據數學判定各個筆畫後製定的印刷體。雖然這個世界的文字和主世界不一樣,但是的確是一種具有韻律的書法文字
“字”的背後,讓衛鏗看到了某些基礎本質
方塊字是一種特殊文字,但其實它的誕生是和文字載體相關,那就是紙張。埃及莎草紙是最古老的載體,嗯,但上面仍然是有平行排列自然纖維,這個紋理是平行紋,筆鋒就會被順紋帶偏,而浸潤就是會讓筆畫不清晰,所以埃及人是垂直於莎草紋路落筆,形成了楔形文字。
埃及人或許是莎草太方便了,亦或是太富裕,可以用羊皮來作爲載體,所以再就沒改進,至於東方呢,一開始是用竹,木做竹簡,烤乾打磨光滑在上面寫字,這種笨重的載體算是很落後,逼得古文相當精簡,但隨後造紙術那可是真的起飛了,相對於莎草,紙張紋理是四面八方均勻的,這使得漢字術法可以點撇縱橫捺,肆意揮灑,形成獨特的書法文化。所以秦後的漢字演化中開始走向“形”“神”的敘述,王獻之,王羲之就在那時候開的先河,但他們之所以能開先河,是因爲紙張。
世間千萬事作爲演化的結果,都與其面臨的基礎本質相關
…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而這個世界的字!一筆一劃中,衛鏗也逐漸的發覺了這個世界“字形”似乎也遵循“本源”規則。
衛鏗在寫了很多字後,對一些筆畫重點研究,逐漸發現,自己的筆尖如果遵循一定韻律,同時引起微弱的“場能”(靈氣)震動,這非常微弱,對凡人來說不比髮絲搖擺的力還小。
靈氣成爲絲線,糾纏在一起,然後通過平穩共振保持穩定。
衛鏗:落筆勾動的波動如果理論上達到最大,凡物的載體是承受不了,這就如同火球術沒法做燒烤一樣,能級過高,直接啪嗒一下如同戳氣球一樣泯滅。
但是如果找到能級足夠的載體,讓在筆尖勾勒的韻律,是不是能保存這種,筆畫引出高頻高幅靈氣共振呢?
好墨需要好紙張,靈氣爲墨,凡物就如同水,墨落入水中就散溢了
很快衛鏗就找到了“紙張”,是邪修那裡弄到的妖獸骨頭,由於是靈物,上面的紋路恰恰也遵循衛鏗找到的韻律。
此物不會被火球術一燒即灰,若是用意念導入靈氣,形成一個“超弦”構型存在,儲存着所謂“靈力”?
而在使用時候,只要稍稍抽空掉關鍵支撐,就能釋放出來了,這就是符文!
衛鏗敲了敲自己腦門,很是中肯的滴咕道:我作爲中人如此淺顯的思考都能發現,那麼這個世界一定有人在此構建了高樓大廈。
…圜則九重,孰營度之?惟茲何功,孰初作之?…
整個大縱王朝延續了數千年,這數千年中文字沒有過多改變,顯然是有一個強大的慣性體系維持。
衛鏗基本猜測出來,這個慣性體系,就是“符文”。
現在凡間的文字就是簡化,已經無法溝通靈氣韻律,空具其形。
真正的符文遠比字要複雜的多,每一處落筆,粗細,以及靈力顫動輸入的規律,都包含着龐大信息。
在縣衙中,衛鏗抄完了今天的份額,交給了書辦處。然而今天書辦處的縣丞(縣令秘書長),哦,也就是縣老爺那從小陪讀的書童,現在老爺鬍鬚花白,他也逐漸成了縣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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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丞老爺對衛鏗這個據說鄉下來的少年這些天也看在眼裡,發現衛鏗抄書,解文,都一點就通,是一塊讀書的好材料,所以不禁有栽培的意思。
縣丞:“明年,三少爺那兒要選一個,伴讀。三天之內,把這些題目都背下來,老爺要考你經義。”
他塞給衛鏗一卷書,上面是大縱朝廷這一朝發下來的經意通典。衛鏗愣了愣先是伸出手,然後雙手接過了書籍,然後恭送這位先生離去。
隨後翻開了書本,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差不多有上萬字,而在這上萬字內還有大量有註釋的東西。
背書對衛老爺來說毫無問題,按他現在的記憶力,絕對是過目不忘,當然了更是有系統這種顱內小抄。稍微有些麻煩的就是找到經義。
當然這只是稍微有點麻煩,書卷的末尾有一個小牌子,上面是可以直接進入書閣的,當然只有每天下午的時候。衛鏗確定自己時間差不多夠了,直接翻書,啓動系統掃描,建立起辭海系統。
衛鏗:不過,關鍵是,老爺找自己幫助三少爺考試這是什麼意思?
在大縱朝廷中,山林有野獸,江湖上也是有廝殺,好似讀書人沒什麼作用。
但是實際上,大縱就是靠着讀書人治理的。只不過治理的範圍就是一個個直轄縣城。這些縣城中,各方世家都不敢造次!當一份文書送上去,調集來朝廷大軍,再強的地方世家也要淪爲齏粉。
除山縣這幾十年都是太平的,但是在百年前不乏有世家混亂,縣令若是因爲小糾紛一紙文書上報朝廷,朝廷當即派來大軍,無差別的摧毀,卻也得不償失。
這麼一來,縣令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其實是掌握“核武”的威懾。
衛鏗見過縣令上報文書,只見身着朝廷正統官服的縣令,將手上文書雙手奉上對準天后,手中承奏之物,就跳躍出金色字符,飄向了北方。
衛老爺從功利角度上想,假若朝廷背後就是修仙門派,這些修仙門派在瞭解地方的大小事務時候,差不多也就是通過這些儒士們的奏文來確定麾下地盤的情報,在瞭解哪裡有邪祟出沒後,當即在門派大廳中發佈宗門任務,派遣修士前來調查。
當然情報往往具有滯後性。
如同甘家鎮子周圍出現大雷霆,方圓百丈俱損,也是被縣衙上報的。山中霞光萬丈的祥瑞!同樣上報。
儒生們將大小事務上達天聽。那些“天”也就真的聽着。
濼源大陸上,“儒”是一種治理的哲學。
地球上那種“天地君師”的理學,使儒從“學派”轉爲“宗教”。
儒學本身是一種統治哲學,將天下中識文斷字的人,團結在一個治理理念下,對着上輸送信息,對下進行安撫。
這個世界的修仙者們,也有儒生,他們可不會跪拜朝廷,爲天下普通百姓思考,就會存在一口浩然之氣。
而得到朝廷認可的儒生,因爲一口浩然之氣身心調和,長命百歲,福澤子孫。
十一歲的衛鏗從書房來到後院,身上麻布衣衫,換成了棉布,而寫字的木板,也變成方桌。
五日後,在課桌學堂上,一羣孩子們在考試,衛鏗早就寫好了題目,當然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衛鏗一直是遵守老師告戒“到時再交卷,不要急,多檢查幾遍不虧”的原則,衛鏗一直是在熬着。
直到縣令直接隨手抄起卷子後,掃了一眼後,問道:“你在等什麼?”儒家考試中,是一字不差,毫無塗改,所以往往是先構思,寫完了在交,和理科考試,反覆驗算是不同的。
衛鏗拱手道:木以不材得終其天年。雁因能鳴不被主烹,周將處乎材與不材之間。
旁白:這是莊子的典故,一顆樹木因爲長得不成材,所以不收到砍伐,得以延續千年。而一天來到主人家,主人有兩隻鵝,一隻能叫,一直不能叫,主人當即選擇殺不能叫的待客,這是無才烹,人需要處於才和不才之間。
縣令審視了衛鏗一眼,最終點頭將卷子還給了衛鏗。
而衛鏗也最終是在中流階段交卷的。而幾日後,縣令毫無意外選取了衛鏗作爲自己兒子的伴讀。
作爲伴讀,衛鏗和三少爺一起行拜師禮。縣令是親自開始給衛鏗授課。
而大約四個月後,衛鏗似乎是明白了,這縣令找自己做伴讀的原因。這縣令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慕仙求道,直接離家出走了,二兒子則是和郡內的大族小姐相戀,選擇入贅。三兒子那則是資質平庸,讀書讀不下來。
但書讀不下來,科舉還是要考的,自己這書香門第,還是要有傳承的,遂,就是有收弟子的打算。
衛鏗瞅着那三少爺上課目光呆滯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三少爺哪裡是資質平庸,完全是自己中小學時候學外語的樣子。因爲缺乏“對學知識的重要性”認識,而提不起興趣。,於是乎抗拒性厭學,
這三少爺的懷裡面是藏着蛐蛐罐頭,一旦下課後,會立刻恢復神采飛揚。
關於如何引導這三少爺向學?這個,衛老爺也沒法子,衛鏗:“我是理科生,不是師範畢業。”
學文與學理需要實驗來激發興趣的思路不同,文科這玩意是要通過,見人,見事,才知曉典籍的含義。
衛鏗:理科生不進行技術實踐,那就是做題機器。文科生不下深入人羣解決矛盾,那就是文化的流氓。
這麼說吧,想要讓這個三少爺激起向學精神,那得送他去了解那些世間疾苦,才知曉世間需要一個“理”,纔會有積極性在典籍中尋找所求之物,話說,縣令敢讓這少爺面對人間疾苦嗎?
衛鏗絕不承認自己是天才,自己僅僅是中人之姿,不過站在了高文明臺階上,看得遠,能找對路罷了。
當然,在這三個月中,衛鏗很快就把縣令的藏書看完了,倒背如流之類的事情,衛鏗有辭海,能很快的查到,關鍵是衛鏗對每一個經典背後的多重釋意,都有自己的瞭解。
縣令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在不同場合下,問出同一句話時,衛鏗更根據場合不同給出這幾種釋意。
當然,本着莊子“材與不材”的處事原則,衛老爺是在老師問的時候再答,不問時候,就如同滿水封口的瓶子一樣,一滴不漏。
此時縣令請來先生要教的主體是三少爺,而不是衛鏗,所以才思敏捷的也只能是少爺,學堂中維持朗朗誦讀的氛圍纔是書童的任務。
若是作爲伴讀書童衛鏗搶答了所有問題,少爺豈不是就更無所事事摸魚了。
一個月的伴讀中,衛鏗很好的的表現出了應當有的“材”
於是乎縣令就開始給衛鏗佈置任務,要求在一年內,讓三公子“一起”學會,六部經。這裡一同學會,也就是讓衛鏗督促公子唸書,畢竟衛鏗早就倒背如流了。
…春去秋來,少爺懷裡蛐蛐換了三波了,假山下池塘涵萏,開了又謝了。…
衛鏗耳目聰慧,所以在某次時送書時候,不經意是聽到縣令和夫人在書房中打算,縣令夫婦爭取是要在三公子十八歲的時候,進行第一次科舉。
而衛鏗本人科舉?這暫不考慮,
除非縣令的三公子實在是不成器,三十多歲還考不上,那纔會讓衛鏗上了。然而人生光陰何等貴,豈能在此虛耗。
衛鏗沒有對縣令安排感覺到不公,正如過去在藥鋪那邊分着乾的心態,他們計劃他們的,自己按照自己目標執行。
衛鏗只走自己的,在縣令這裡待個十幾年顯然是不可能,紅塵滾滾,既然不能給自己希望,那自己註定只是在這裡當個過客。
每日早晨,衛鏗都會準時起來,做一套廣播體操式的定體術。哦,這個“廣播體操”是有點難度的,存在着多個連續的原地後空翻,以及側空翻,當然還有“蜻蜓點水”,跨越湖泊時候,腳尖輕輕踏過水波。
衛鏗體格越來越“翩若驚鴻”,而內息快速擴展全身後,也逐漸出現了爆鳴。也就是質變!
在進入除山城第十個月,衛鏗感覺到體內真氣似乎已經能級豐滿,隨時有壓縮質變的可能,經過計算,最可能質變節點是骨骼關節之間,隨着運動開始形成壓變電。形成質的涓涓細流。
但是要成功將這些壓縮的質變真氣,匯入丹田,需要強化幾個大穴道之間主經脈。
衛鏗:並且調整身體生息的週期,當軀體週期和周圍天地太陽太陰週期同頻的時候,武道更容易質變。
周圍的山水潮汐,日月星辰,隨着衛鏗感知越細微,利用系統進行的算學也就越多。
衛鏗:“這東西若不計算,傻等的機緣,就等於望天掉餡餅的傻子。過來人會說:“修煉要有耐心”但“耐心”不是枯坐參禪。道家的東西,哪裡是“無爲”,“避世”?而是要驗算天數,在最合適的時候做最合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