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鏗在對整個紋鐵星發出了威脅的時候,卻是在小心翼翼地盯着船艙內!
驕傲和謙卑有時候並不是衝突的。現在可以驕傲,那是對紋鐵星內一直以來的狂妄給與回擊,而現在的謹慎,是對船艙內某種情況進行擔憂!
衛鏗知道現在自己是瘋狂的,而這種瘋狂是害怕“大無畏”。
作爲一個壞人,最害怕的是什麼?那就是有人作爲英雄第一個站起來,導引後面的人接連不斷地反抗。
如果聖光號上現在那些人們,一旦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抱有一定的犧牲精神,將自己暗能點燃,作爲炸藥直接燒掉戰艦,不惜一切代價破壞這艘聖光號!那麼衛鏗的計劃則是破產的。
問題是這一切會發生嗎?
衛鏗不會說:‘絕對不可能發生。’但是衛鏗敢賭到這一步,那麼就覺得“這個概率是非常小的!”
xxx具有軟弱性和妥協性!其軟弱性在於缺乏大義。
別看電影中超級英雄拍得歡快,但是現實中哪會有超級富翁會頂在前面拯救世界?
其個人利己主義,和精確的算計,讓其面對必然虧損、以及有可能獲利的抉擇時,最終會屈服於反覆權衡的“理智”。
衛鏗悄悄觀察這些同學校的天之驕子們好多年了。雖然他們故作高傲,表現得不可捉摸,但是啊!——無私是不可能的。
在劫持船艙的二十分鐘後,衛鏗對全船的艦員們發出了對話:“我希望要求贖金,請各位配合,只需要紋鐵星方面滿足我的要求,就不會造成額外的損傷。”
【解說1:衛鏗說這句話的含義——給他們心裡留有緩和的可能,圍三缺一,並且‘紋鐵星方面滿足需求,則可以解決’,進而心裡謀算比較“紋鐵星會不會滿足需求”。
當這些船員們,當進行大量的算計後,看來傾向於“紋鐵星會滿足需求”,就進而自我說服自己,有可能會安全。
上述是衛老爺做學渣時,每次考試崩了,忐忑懵逼後,被學霸同學‘我也不會做’就快速安慰,然而出成績時候,次次面對現實後,所產生的經驗。】
登陸聖光號後,隨着第一波外部太空艦隊陣形部署完畢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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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鏗再度與末亞、殘星等幾十位曾有同窗之誼的同學進一步對話聊天:“過去都是同學,不想對他們動手。船艙救生區域,有救生船,在必要的時候會提示他們進入救生船,在最後一刻逃亡。”
【解說2:在關鍵時候,解除一個羣體的團結,那就是給其進行分類。當然,末亞、殘星這些優等生本來就是一個小圈子。實力至上的小圈子!
一個合格的軍隊,那必然是將與兵同在。當各行其是時候,各有打算的就一盤散沙。當這些優等生覺得自己有更高的生存概率時候,本來就缺乏凝聚力,並且因爲階層的劃分,就解除了最後反擊力。】
當末亞和殘星相互抱在一起,而其他的學生也三三兩兩地簇擁時候,衛鏗鬆了一口氣。這個“正常有愛”的情況,預兆着不會有組織地抵抗了。
輕速亦在這一刻悄無聲息地看着,但是她明白,她自己也被這個男孩牽着走。
因爲剛剛對紋鐵星提出的條件中,有包括是事關於她的利益。
輕速亦對塔西啓舵評價道:“你若是身於大世界,那是天生的戰爭指揮者。”
……
紋鐵星表面,隨着光暈展開,常衡曦一道能量分神來到了星球表面。
作爲星長,常衡曦一直是在紋鐵星內層編織有機生態,這是五十年來首次離開了紋鐵星核心,在碩大發動機上方,仰望着此時星空。
“明亮號”此時已經變成黑色的殘骸,而“聖光號”則是加速地朝着紋鐵星衝來。
常衡曦打開了屏幕,上面是衛鏗對話中提出的要求,但是眼睛一掃而過,就略過去了。
這位七級暗能者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對着星空發出了命令:“發起進攻,我不接受一切的威脅。”
作爲上位者,她對眼下這位敢於在星空發出如此挑戰的存在,可不相信就是“小小的四級外區域暗能者獨走”,此時的她帶上了幾分認真對待。
當然這種認真是屬於怒火。
本來:“放掉紋鐵星內的政治犯”,“提供大筆資金,太空設施,以及高科技術生物設備”這些在常衡曦眼裡都沒什麼。
常衡曦:“你若是和平相求,這都是可以考慮的。”
但‘塔西啓舵’做這些事的姿態則是威脅的姿態!先是擊毀了一艘宇宙飛船,然後登陸拿下了常衡曦晚輩(殘星)所在的飛船,然後以最後通牒的形式,四十八小時之內要求完成。
這就是天罡勾地煞了!——兩股意志在星空中直接較勁上了。
並且現如今站在其視角中,原本在紋鐵星內原本穩定的局勢再起波瀾。
整個太空劫持行動太駭人了,各方紛紛在猜想這背後到底是哪個勢力敢站出來,和已經奠定勝局的常恆曦叫板。
十個小時後,在“聖光號”,衛鏗四叉八仰的躺在船頭裝甲上,如同滄海巨鯨背上的螃蟹。
此時陣伏感知中,已經擴展到了400公里的範圍內,已經開始通過調節真空漣漪的形式,開始強化這個區域感知。
衛鏗突然鯉魚打挺在飛船前方起身,翻了一個四十米的跟斗雲,然後帥氣無比的落在了船頭上。
因爲此時,衛鏗瞭望到了周圍戰艦動了。突襲一樣秘密的發射一道道激光炮,當然這些激光都在空間中偏轉了。並沒有打到衛鏗所在位置。
衛鏗擡起手,遠方空間旋渦開始在高概率軌道區域定位。
衛鏗對景谷雨插科打諢道:“看來,現在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咯!”
景谷雨:“我剛剛問了一下其他前輩,發覺這是你最混的一次任務,前幾次任務,你不是這樣的。”
衛鏗思考了一番後說道:“的確如此,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這次是有點狂,自2608年加入時空穿梭後,我一共只穿梭了四個任務區域,但你能查到的過去,只是我的一部分,至於現在還是過去,都是我。”
與景谷雨的對話結束。
此時衛鏗對準了那四艘前來逼近的指揮戰艦,進行最後宣告:“看來第一階段談判已經失敗,你方已經決定行動。那麼——勿謂言之不預也!”
衛鏗擡起了折空劍,這些守舊派從聯邦戰艦弄來的高階戰鬥武裝,在衛鏗手中迸發出了華麗的“劍芒”。
這股劍芒順着衛鏗舉起,持續了四十秒鐘的時間,然後快速隱去,與此同時,衛鏗瞳孔中閃過精光。
此時空曠的宇宙中,少年站在黑色科技物質覆蓋的太空艦上,對着太空艦隊舉起利刃,這可不僅僅是帥氣而已!
遙想空扭位面上,當星球集體挪移到了另一片宇宙區域,第一批誕生的劍士體系的戰士,也就是這樣橫劍攔下宇宙艦隊的。
與此同時在四百公里外,四艘扁平的戰艦,一排排的光子武器迅速收縮回了裝甲層。
直徑兩米的炮管已經從艦體中部菱形外殼綻開後緩緩露出來,準備用“中子炮”進行手術刀式“灼燒”攻擊,通過中子射流在確定距離潰散,灼燒在艦體外附着的劫匪.
剛剛發出的光束照射,僅僅是紋鐵星治安艦隊們的測量。
但就在此時,在這四艘戰艦視角中,聖光號附近空間區域中出現了大片的扭動,原本光學測量觀測標點全部被抹消。
並且突兀的,聖光號前方出現了一條未知的“細線”,這些線的方向剛好對準了自己。
艦長們感覺到了什麼,當即說道:“開火,阻止他!”
但此時遲了,衛某人對其“技能前搖”進行了算計。
中子炮的炮膛中心引力塌陷正在緩緩蓄能,而物質壓縮在中心一部分指向前方,這將會在前端釋放中子束,而引力塌陷後端方向,散射的光如同天使羽毛一樣展開,也就是中子炮的“後坐力”排放。
就在蓄能完成百分之七十時,中子炮直接出現了完美切痕,就如同被豎着切開的蚯蚓。
然後緊接着戰艦也分開了,塌陷的能量沒有順着前方釋放,而是沿着裂紋釋放,咔嚓一下,整艘戰艦分裂成了兩塊,光滑的斷裂面上,是白熾化的能量釋放。
空間能力只負責分割,燒成這個樣子,則是這艘戰艦自己的時空能量。
整個戰艦內沒有任何躲閃的空間,一艘戰艦上唯一的四級暗能者,在能量爆破中,瞬間發現自己被切割了。
一艘戰艦被滅、
緊接着是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
如此輕柔精準的打擊手段,讓所有旁觀者們呼吸凝滯!
在後方戰鬥圈外,流繪用不可置信,卻又想要確認的語氣喃喃道:“折空劍!”
折空劍,作爲星海作戰小隊中常見的大威力武器,通常的作戰範圍是二十公里,極爲優秀的爲七八十公里。
但是現在這是隔着兩百公里,並且這切面是切開了整個戰艦。
幾秒鐘後,望箋睜開了眼睛,她觀望完了量子波動,用困惑且震撼的語氣說道:“規模上只有四級暗能。”
心盒當即質問道:“不可能!不可能只有四級。”
望箋看着有些失了智的隊友:“什麼不可能,幾個小時前,你知道他只有十六歲,還對四級暗能,說了不可能!他的暗能只有四級,但是技巧?”望箋也難以置信。
這劍術神乎其神了。是空扭位面卷出來的。
衛鏗的折空劍,一劍劈向着戰艦,卻並不是切西瓜一樣一劍斬開,而是分成了有三百多次穿透,所有的穿透口在一個平面上,就如同郵票上小孔一樣,隨着戰艦開火中子炮失控。失控的能量直接沿着這個斷裂面,相當於戰艦自己能量把自己劈成了兩半。
而衛鏗的劍,並不是最後“隨手一指”這麼簡單。最後揮劍只是一整套複雜步驟的最後激發。
當陣伏體系展開後,整個空間中都是“彈力”的空間皺褶。
以這半徑四百公里的空間爲“弓弦”,衛鏗在發起攻擊前時刻都在“上勁”,已足足十個小時。(這個時間,艦內,以及艦外,能夠阻止衛鏗的各方,要麼是在等,要麼是在扯皮。)
這就是衛鏗看起來暗能只有四級,卻打出瞭如此震撼效果。這是在通過不斷儲能完成的。
對於旁觀者來說,這扣動扳機瞬間激發出來一擊實在是太驚豔!凌於虛空,一劍斃命。
……
衛鏗收回折空劍後,手指撥動劍柄。絕峰唯我氣質乍顯。
沒錯,在第一觀察視角,輕速亦眼中,自己釣魚來的這“未知生物”,此時是比頂級大星域的嫡傳都要神彩飛揚。若是顯於大星區,絕對不乏追求者。
從能力上來說,輕速亦自忖自己在這個情況下,不可能應付的最好。更主要的是這膽子足夠大,手腕足夠的精妙。
(衛鏗這是根據空扭位面劍尊的技術經驗,空扭位面劍尊,按照當下的暗能體系級別來算,同樣是七級!衛鏗此時暗能太弱雖然無法完全發揮出劍尊劍陣體系,但該體系一絲精妙已凝成。)
衛老爺是很遺憾,目前自己尚未能發展出劍意!這主要是時空系暗能和生命系暗能的衝突。(注:輕速亦判斷的衛鏗體術四級,其實是更高等永恆之心暗能四級。高等生命系在低階時候,特徵就是體魄強大。)
如果永恆之心達到六級,自己也能在太空信息中留下“生命信息頻段”,這樣就能如同空扭位面“劍意”一樣幫助空間系割裂鎖定了。
而到達那個程度,衛老爺完全可以橫亙太空外,不和常衡曦直接對抗,一個人封死整個紋鐵星外層所有活動。用實力迫使常衡曦答應自己的要求。
……
在紋鐵星球上,此時戰艦凌空爆炸的大場面,是整個太空可見的。
甚至在某些工業設施自帶的望遠鏡上,可以清晰看到四艘戰艦裂開,無數高熱的物質氣流從斷裂口散逸,就宛如在水裡面解開橙子散逸的橘紅色果汁一樣。
大家是再一次在大廳中驚呼,鋪墊了緊張氣氛後,相互間討論着這個情況接下來的走向!紋鐵星三千年,從沒有見過如此窮兇極惡的存在。
而在紋鐵星外區域星港指揮部中,各種情報彙報開始慌亂彙集。
“對方有射手能力,但是在這一千年來,這種遠程精確打擊的戰士,考覈中一經發現,就立刻被星海議會的軍校方面收走。”——武藍將自己從星際軍中獲取的情報對常衡曦彙報。
“你是說,這是我們的敵人蓄謀已久的暗手。”常恆曦蘊怒似近靜地問道。
沒等星港內的這位官僚繼續敷衍,這邊通訊中再一次傳來劫匪的新發言。
而在屏幕上,是塔西啓舵傳來的新宣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這次襲擊讓我很生氣,請你們好好思考我的要求,到底各走一邊,還是一拍兩散。我等你們做決定,你們想怎麼玩,我就陪你們玩。一直等到水落石出。”
如此囂張的語氣,彷彿是催着紋鐵星啓動行星防護炮把自己給滅了。
當然沒人敢這麼做,摧毀了這艘飛船,不一定會消滅這個可以空間折躍的暗能者,但是“聖光號”是必然蒸發。誰能負責擔惡名呢?
常衡曦爲了彌補前次失敗帶來的威信打擊,準備做出重大決定時候。
聖光號上又發來一段視頻信息,就是聖光號中,那些青年暗能者們相互擁抱在一起,如同鵪鶉一樣等待命運的場景。
常衡曦看到第一組畫面是殘星和末亞,眼神一頓,出現了剎那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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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她也是這樣抱住那個大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