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窗戶輕嘆了一聲,諾西掃了一眼岸邊。忽然間看到一輛熟悉的布加迪威龍順着馬路朝碼頭飛快駛來。
她頓時眼睛一亮,捏着指節上的鬼魅戒指轉動了一下。隨即扯下一塊衣角綁在了窗戶上。又悄然的關上了窗戶。
再坐在馬桶上,她心中一陣雀躍。
“喂,有沒有natracare牌的超薄絲滑啊?”她扯着喉嚨道。
“沒有!”
門外,傳來費德勒特別不耐的聲音。
“沒有就算了,兇什麼兇!”
嘀咕一聲,諾西找了些紙巾暫時處理了一下。她看了看身後的狼狽,忍不住嘆息一聲:做女人,真辛苦。
打開門,對上腦門的是一隻漆黑的槍管和費德勒那雙噴火的眼眸。
“別這樣嘛,咱們買賣不成情願在啊。那“翡翠冰荷”如果在我身上,我指定就給你了。我告訴你哦,我這個人一直視金錢如糞土的。”
盯着漆黑的槍管,諾西一臉訕笑。她擡起指尖悄悄的撥開了一點點。
“小心走火啊。”她輕言。
“裴諾西,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否則你會後悔的。”費德勒滿眼陰戾的道。
“怎麼會呢,我是個膽小的人!”
諾西淡然一笑,朝前走了一步。她不經意的掃了眼費德勒,心中在權衡着:安辰墨已經到了,她如果制服這個人,那麼……
人有的時候思維和行動總是不太一致,諾西的念頭剛一冒出來,她的拳頭就已經揮向了費德勒。
費德勒顯然沒想到,諾西竟然敢在這種情況下攻擊他。
他頓時臉色一沉,飛身朝諾西撲了過去。
諾西情急之下抓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就揮了過去。
“我警告過你,不要耍花招!”費德勒目光一寒,雙拳緊握,一個迴旋踢朝諾西踹了過去。
就這麼犀利且專業的一招,諾西就知道自己又惹禍了。
因爲費德勒的身手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她以爲這看起來胖乎乎的費德勒應該不是她的對手。
費德勒的攻擊強勁有力,讓諾西一時間竟然無法抵擋。她飛起一腳踢向他的胯下,但卻被他雙腿一併,死死的夾住了腿。
“哼,不自量力!”費德勒冷笑一聲,抓起諾西的腿狠命一扯,待她欺身過來之時,他擡手一掌打在她的後頸。
諾西兩眼一黑頓時倒在了地上,在暈過去的一剎那,她有種特別羞愧的感覺:靠,這下糗大了。
再一次把諾西五花大綁,費德勒可沒那麼好心的把她丟在牀上了。
他拎起她的衣襟,直接朝着頂層的大廳拖了過去,把她綁在了大廳的柱頭上。因爲他覺得:這個不安分的小女人,不值得他紳士的對待。
……
安辰墨驅車來到碼頭,目光鎖定在了飄着衣袂的窗戶邊。他眉心緊鎖,神情一點也不放鬆。
因爲此人竟然開着遊輪來奪“翡翠冰荷”,顯然家底殷實。這艘遊艇最起碼也值兩億美金。如果裡面的配置頂級的話,會更貴。
這是誰?他想象不到!
碼頭上,站了五個打着傘男人,這些人都身着黑色西裝,滿臉冷酷。
爲首的一個帶着墨鏡,臉色奇怪,似乎有些僵硬。他的身材很高大,一張國字臉算不得太出衆,但也絕對不一般。
安辰墨跳下車,大步朝他走了過去。看到此人的身形時,他忽的臉色一沉。這人怎麼那麼像昨天晚上跟着科爾出現的那個人?
他身上的那股熟悉感,讓安辰墨心中特別忐忑。
怎麼會在一個陌生人身上發現熟悉感?而且,這個人跟昨天晚上那個人,好相似。
“武器放下,把眼睛蒙上!”這人遞了一塊麪巾給安辰墨,聲音冷冷的。
“你們想暗殺我?”安辰墨不屑的道。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畢竟裴諾西在我們手上。”
“你們把她怎麼樣了?”安辰墨瞳孔收緊,一團火光冒出。
“現在還沒事,不過接下來就不知道了。你要不想讓她死得那麼快,就不要磨蹭了。”
“哼!”
安辰墨把手槍扔給旁邊站着的人,他抖開面巾,迅速把眼睛蒙上。
這人領着他直接朝遊輪走了過去。當所有人都走進遊輪後,甲板開始收起,遊輪也緩緩啓動。
而當靈狐迅速追來的時候,只看到了一丁點遊輪的影子。
看着安辰墨棄在路邊的車,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一股不安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他在碼頭邊走來走去,心緒很亂:這一組人,不簡單!
這是靈狐的直覺!他叫碼頭的負責人把車拖進了附近的倉庫,自己提着揹包就朝碼頭租恁快艇的地方走了過去。
當靈狐開着快艇朝遊輪追過去的時候,遊輪已經駛入了南加州海域。
此刻,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之前滂沱的大雨已經小了很多。天際一片灰茫茫的,讓這微波四起的海域顯得有些詭異。
遊輪上
安辰墨微眯起眼睛盯着費德勒,犀利的眼波如x光一樣想要透視他。
費德勒叼着雪茄站在諾西身邊,手中的m500轉輪手槍已經上膛。直對着她的腦袋。
看着諾西身上狼藉一片,安辰墨心疼極了。可他的臉上卻雲淡風輕。
“你不過是要“翡翠冰荷”罷了,抓她做什麼?”安辰墨的嘴角泛起一絲不羈的冷笑。此次前來他沒帶武器,想要和諾西離開這裡,必須要找到稱手的武器。
可是眼下這種狀況……
“不要想着逃離這裡,我的船上有三名狙擊手,一百名僱傭兵。而且,這裡是南加州海域。你認爲你有足夠的實力逃出去嗎?”
費德勒冷笑道,拿開雪茄吹了一口煙在諾西臉上。
諾西轉頭怒視着費德勒,瞳孔噴着熊熊烈火。
“你的女人之前也想逃,不過你也看到下場了。不然她現在應該很愜意的躺在我的大牀上。”
“哼!有什麼了不起,肥豬!”諾西輕哼一聲,偷偷瞥了眼安辰墨。
看到他臉上的凝重和擔憂,她特別懊惱自己不應該出來玩,又惹禍。
“肥豬!”費德勒眉峰一冷,“我對肥豬這個字眼,特別的不爽!我不胖,只是瘦的不明顯!”
他捏起諾西的臉頰,一臉陰霾。
“放開她!”
安辰墨怒喝一聲,剛一舉步,數十隻槍就齊刷刷的對準了他。他冷看着這些黑漆漆的槍管,指節在不斷收緊,捏得咯吱咯吱響。
“你叫什麼?”他淡淡問,壓抑着腹中怒火。
“哇哦,你這句話讓我很抑鬱。我以爲在煉獄服役過的人,應該都聽過我的名字。你難道不知道我叫費德勒嗎?”
費德勒?安辰墨蹙眉,可的確想不起這人,應該是名不見經傳!
“傑拉德伯爵是你的什麼人?”
此人是英國人,還如此財大氣粗,目的只爲“翡翠冰荷”。應該與傑拉德伯爵有着密切的聯繫。
“他,算起來,應該是我爹哋!不過我沒承認他是我爹哋。”費德勒陰戾的扯了扯嘴角,又道,“我只要“翡翠冰荷”!我要那富可敵國的寶藏!”
“呵呵,沒想到傑拉德伯爵還有私生子啊。”安辰墨冷笑一聲,說出了重點。他是猜的,既然在傑拉德伯爵的族譜上查不到費德勒,那麼必然是不敢見光的孩子。
果真,聽到私生子幾個字,費德勒臉色“唰”的一下沉了下來。
“安辰墨,你若乖乖交出“翡翠冰荷”,我或許心情一好就放了你們!但若你給我來陰的……哼哼!”
費德勒陰森的樣子極爲猙獰,灰色的瞳孔裡還有着一抹嗜血的光芒。
安辰墨頓然就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變態的殺氣,就像白鯊一樣。
他瞥了眼諾西身上的繩子,又迅速垂下了眼簾。
費德勒把她從上到下捆成了蠶蛹一樣的,一刀劈過去,能斷掉一大部分,按照諾西的身手,她應該在幾秒鐘內可以掙脫。
可是,這個大廳的出口只有東西方兩個樓梯,一個是電梯一個是甬道。
都被這密密麻麻的僱傭兵堵死了。要從甬道走,怕是不太現實。
唯一的辦法就是跳海。可是諾西的身體正來月事,跳海顯然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看着諾西蒼白的臉色和腿間褲管上不斷放大的殷紅,安辰墨心疼極了。
他好氣自己,還想不到如何逃出去。
“小傻蛋,你好不好?是不是很難受?”他看着諾西,滿臉擔憂。
諾西回給他一個淡淡的笑臉,似在告訴他不要擔心,她很好。
費德勒看着兩人之間那淡淡的柔情,嗤之以鼻的輕哼了一聲。
“既然那麼纏綿,快點把“翡翠冰荷”交出來!”
“你急什麼?不過是塊玉佩嘛。”安辰墨冷笑一聲,翻了翻眼皮。
他回眸看了一眼窗外,夜色已經臨近。海面上一片漆黑。
天色本來就比較陰霾,還飄着細雨。所以入夜之後就顯得很是詭異。
海風四起,捲起層層海浪拍打着遊輪,發出“啪啪啪”的聲音。一道暗影出現在了船艙外的窗戶上,如蜘蛛俠一樣在趴在那裡。
安辰墨一見,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寒意。
大廳的空氣似乎已經凝固,壓抑得讓人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