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士兵上前將迅速將她綁起,便退了下去,穆長峰道:“我不是難爲你,如果你再不說,那就不客氣了,不要吃一些皮肉之苦!”
水欣月靜靜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沒有什麼再說的了!”
穆長峰見她如此執拗,便說道:“用刑!”
士兵剛將刑具扣在水欣月手中,她緊閉雙眼,等待着用刑那刻。
卻聽到響亮慍怒之聲道:“住手!”
水欣月心中本是緊張,卻在關鍵時刻聽到有人阻攔,本就懸着的心忽的落了下來,睜開眼,卻見穆子陵一臉慍怒的立在穆長峰面前。
他眼中冒火道:“是誰允許你來親自審問她的,?你的傷勢未痊癒,三更半夜來這裡”
穆長峰道:“審問犯人是朝廷所交下的任務,大哥一直對這個逆賊總是呵護有佳,我是怕大哥誤入歧途,縱容逆賊,而影響大哥的前程,既然大哥不來審,那就讓二弟來吧!”
穆子陵深深看他一眼,對其他士兵道:“從今日起,對牢中所有的犯人都不許私用酷刑,沒有命令,如若私自動用,軍法處置!”
幾名士兵紛紛應答:“是,屬下遵命!”穆長峰道:“大哥今日爲了一個反賊而對我發火,又廢除刑法,如若爹爹知道,如若朝廷知道大哥不秉公處理逆賊,如若逆賊計劃得逞,大哥該如何向朝廷交代。”
說完氣憤的揮袖而去,穆子陵立在哪裡,沉默不語,深深嘆息,半晌才揮劍將繩子割斷,溫和的望着水欣月道:“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水欣月撫了撫手中被勒的痕印,搖搖頭,“將她帶回牢房,好生看望!”穆子陵對獄卒吩咐完畢後,纔對水欣月微微一笑,便閃身離開。
水欣月在夜幕之中望着他離開的地方靜靜出神,隨即轉身即逝。
穆子陵出了牢房,見穆長峰背對他站立,支開周圍的守衛,便面向他,見他眼神中少了昔日的神采,關切的問道:“長峰,你是怎麼了!今日舉動如此尋常!”又道:“雪兒今早特地來府中看望你的,對你關懷備至,你真的需要好好療養身體!”
穆長峰沉默不語,眼神撲朔,最終目光看向穆子陵,說道:“大哥,你一直是所有人眼中的驕傲,你優秀,父母看重你,旗下的軍隊尊崇你;皇帝朝廷重視你;你一直都是我愛戴的大哥,我心中的英雄,我恨自己魯莽衝動,情緒用事,至今未給家族帶來一件光榮的事情,深感慚愧!”
穆子陵見他如此看輕自己,道:“長峰,爲何要這麼說自己呢,你一直是我們的驕傲,正因爲父母對你很是疼愛,纔不會讓你肩負沉重的壓力,今日你是怎麼了,如此看輕自己,別忘了你是穆家的人,定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不能因爲任何事而墮落,放棄自己!”
穆長峰喃喃自語,似乎是對穆子陵說,又似乎是對自己說:“我無法擔當重任,什麼事都要大哥助我一臂之力,我實在太懦弱了,確實給不了雪兒幸福,今日,我本想主動爲父親效力,爲朝廷效力,親自審問逆賊,希望能從逆賊口中得出重要信息,急功近利,可是.......我當真沒有任何用處。”
“長峰,今日我口氣有些過重,冷月宮一事實屬複雜,水姑娘性子倔強,從她口中得知消息,那是艱難,我們要等待待時機,只是........希望你能理解大哥!”穆子陵對着他認真的點點頭。
“今日只是我心中憋悶,纔會來這裡,一時衝動而已。大哥的心思我我明白,只是我勸大哥一句,逆賊終歸是犯人,大哥不能爲自己個人情感,而放棄大局!。穆長峰轉過身對穆子陵道。
穆子
陵一瞬間有些錯愕,接着點點頭微笑道:“大哥知道,知道該怎麼做!只是擔心你,雪兒對你說了什麼!”
穆長峰勉強一笑:“真的沒什麼了,舊事而已!”
穆子陵拍拍他肩膀:“不論雪兒說了什麼,你是一個男子漢,就向你剛纔對大哥說的,做大事要拋開一切兒女情長。如果你想爭取雪兒,我們都可以幫你,但是最能幫助你的還是你自己,你要給雪兒表明你的真心,來日方長,雪兒如此善解人意,她定會知道你一番苦心的。”
站起身又說:“趕快把傷勢養好,與我一起管理穆家軍,你是我最得力的幫手,最近冷月宮的事已經讓我很是焦頭爛額的!”
兩人並肩渡步,邊說邊走,直至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穆子陵回到房中,已將要接近黎明,仰躺在牀畔之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此時此刻只是覺得心緒不定,感覺內心如藏了鉛石一般憋悶的厲害。
想到穆長峰適才說的一番話,在他腦中久久徘徊不定,眼前浮現出他與水欣月相識的種種片段,他不懂自己爲什麼如此盡力維護她,甚至擔心她的處境和安危,試問自己幾千遍幾萬遍,他內心的責任感、爲天下蒼生、爲朝廷的責任感,卻都無法阻止他如此雜亂無章的念想和......心動。
看到她受傷,他很是擔憂;看到她執迷不悟,不辨真假,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他很是氣惱;看到她因同伴而傷心難過,善良的本性表露無遺,逞強的模樣;他亦是憐惜,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時無刻的不牽動與他。
想到此處,他驀地站起身,用力搖了搖頭,看着窗外皓潔的明月,深深苦笑了一下,他扶了扶額頭,心中念道:絕不能再想這些無關緊要、不切實際的東西,更不能因爲一個萍水相逢的逆反女子而分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