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拜入峨眉
南宮絕道:“峨眉派收徒一向嚴謹,他們定是看中了紫嫣根骨不俗,纔將她帶上山去。那些妖道雖然無恥卑鄙,但對待門下弟子還是百般愛護的,這點你可以放心,她在那裡不會受欺負。”
“叔父……”
“不要說了!叔父執掌聖冥教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怎肯爲了一個幼女壞了大業。你是我南宮家唯一的後人,你要爲家族大計着想,別再任性了。”
南宮欣妍聽後哇哇大哭起來,撲在南宮絕身上又踢又打,“你要是不把紫嫣姐姐救回來,我就不活了!”
南宮絕無奈的抱着痛哭的侄女,一言不發了。
哭着哭着,她突然跳起身子,說道:“叔父,把峨眉派的臥底名單告訴我。”
南宮絕慍怒道:“那是叔父將來剷除峨眉派的中堅力量,屬於我教絕密,豈能讓你小孩子家知曉,休提此事。”
南宮欣妍鄭重其事的道:“欣妍保證絕不亂來,我只想讓他們告訴我紫嫣姐姐在峨眉過的好不好,僅此而已。”
南宮絕氣惱的嘆息一聲,“你自小被我慣的無法無天,什麼事做不出來?那些人的名字一旦泄露出去,於我……”
“於我教大業不利。”南宮欣妍搶着把話接過來:“叔父就放心吧,孩兒有分寸,不會對任何人說的。我只是想知道紫嫣姐姐的情況,別的什麼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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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絕一臉決絕:“我還是那句話,凡是於我教大業不利的事。我絕不會縱容你。”
南宮欣妍緊咬朱脣。急得眼淚斷線珠一般滾滾而下。“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和趙無名結爲夫妻!到時別人都會知道,你的掌上明珠嫁給了一個奴才,讓天下人都恥笑你!”
南宮絕一時沒緩過神來,皺眉問道:“誰?趙無名是誰?”
“就是胎帶釩金鑰匙的那個怪物,你不答應我我就嫁給他,哼。”
南宮絕氣得渾身顫抖,指着南宮欣妍:“你…..你敢!你要是眼裡還有我這個叔父。就別給丟臉!”
“我今晚就跟他同房!”
啪!一個打巴掌落在南宮欣妍臉上,被打的人傻了,打人的也傻了。
“好,你打我,我就知道,什麼疼我愛我,都是騙人的!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從今天起,我跟你斷絕關係!這世上再無人關心我了,我去爹孃墳上哭死算了!
她大步奔向門外,身後炸雷般傳來一聲斷喝:“站住!我只告訴你一遍。記不住別再問我。”
南宮欣妍停住腳步,背對着南宮絕。語氣還帶着幾分氣惱,嘟着嘴道:“說吧,我聽着呢。”
得了名單,南宮欣妍雨燕一般飛也似的跑回自己的白色小院,見到侍女就大聲嚷嚷着將趙無名帶過來。
大口喝完一杯水,杯子還沒放下,蘇沐來了。
蘇沐被關在黑牢裡幾日,顯得更加憔悴了,臉色蒼白的如同生了一場大病,有氣無力的說:“找我做什麼?如果不是放我走就別開口。”
“這兩天你準備一下,養好了身體我派人送你去峨眉派。”
南宮欣妍說的很隨意,蘇沐卻像遭了雷劈一樣傻愣不動,眨巴幾下眼,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要送我去峨眉派?”
“別跟我說你不想去。”
“想,我想!”蘇沐連連點頭。
“我要你去峨眉派是有任務交給你,紫嫣姐姐被峨眉派一個長老帶走了,我擔心她在裡面受欺負。要你去就是爲了接近她,照顧她,做她的奴才,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到時我會派信鴿過去,你把紫嫣姐姐所有的消息都告訴我,我要知道她平安無事。”
“峨眉派可是學仙術的地方,門禁森嚴,又不歸你管,你要我去我就能進去?”
“裡面有我聖冥教的人,他們混的還不錯,推薦一名弟子還不算什麼大問題。另外你長成這副德行,也是優勢。素來聽聞峨眉派喜歡招收異人,牛鬼蛇神稀奇古怪之類亂七八糟的他們都有興趣。”
蘇沐還沉浸在狂暴的喜悅中,兩眼放光,問道:“你真的讓我去峨眉派?”
南宮欣妍鄙夷的撇撇嘴,罵道:“瞧你這副賤相!別忘了你的使命,照顧紫嫣姐姐,做她的奴才。”
蘇沐生恐她改了主意,急促的應道:“好,我去我去,我一定照顧好紫嫣姐姐。”
南宮欣妍冷笑一聲,道:“蘇沐,你休要打別的主意,峨眉派裡面可是有我們聖冥教的人,我會讓他們隨時監視你。若是你沒有照我的話做,或者打算投靠峨眉,反叛聖冥教,我會讓你痛不欲生,相信嗎?”
蘇沐心中得意一笑,暗道:“到了峨眉派有諸多仙人坐鎮,容得你一個妖女胡來?我就反叛了你能把我怎樣?”
南宮欣妍打量着他,“看來你是不相信,慈悲庵裡的時慕青是你娘對吧?你生下來沒幾天,你娘爲你所累,被官府強行送往慈悲庵修行十年,抵消她生出你這麼一個怪物的罪責。當她十年修行期滿,你卻被我教揚威使者五月風帶到了軒轅莊,對嗎?”
蘇沐怒目而視:“你想對我娘怎麼樣?”
“我想對你娘怎樣,取決你聽不聽我的話。”
刺骨的寒冷瞬間襲遍蘇沐全身,他堅決的說道:“我不去了。”
南宮欣妍戟指罵道:“好你個蘇沐,你原本就沒打算聽我的話對不對?你個吃裡扒外的賤奴才!你能說出不去我倒放心了,看來你娘還真是你的死穴。命令不變,你準備好做峨眉派弟子吧。要是我聽說你有任何非份之想,我立馬殺了你娘。記住。你是我南宮欣妍的奴才。好好修習本領。日後還有爲我出力的地方。”
聽了這話,蘇沐更是毛骨悚然,顫聲道:“你……你要將我娘抓來這裡做人質?”
南宮欣妍搖頭笑了笑,“你也太小看聖冥教了,告訴你,不管你娘在哪裡,我隨時都能要她的命,又何必小家子氣的將她關在身邊呢?”
“你要敢動我娘一根指頭。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你要敢背叛我,你做鬼我都不讓你安生!”
“既然峨眉派有你們聖冥教的奸細,那你直接讓他們照顧紫嫣不就行了,何必大費周折將我弄進去?”
“你懂什麼,他們都是有任務在身的,都是幹大事的人,哪有時間去照顧紫嫣姐姐。蘇沐,你將紫嫣姐姐照顧好了,也算你的一件功勞,到時回到聖冥教。本姑娘封你個一官半職,你可就前途無量了。”
蘇沐想去。爲了能學仙術本領,爲了能見到自己心儀的仙女;又不想去,他不願意自己母親與聖冥教有哪怕一絲半點的瓜葛,自己深陷泥潭也就罷了,將母親也牽扯進來,就是天大的罪過了。但他知道這件事由不得自己,想去不想去都得去。
南宮欣妍揹着叔父南宮絕,暗中聯絡到了峨眉派的幾個臥底,告訴了蘇沐一事命令他們想盡辦法,一定要讓蘇沐進入峨眉派。
短短七天,就接到一封密信,讓蘇沐前往峨眉山。
蘇沐終於離開了軒轅莊,離開了這個跋扈的妖女,去往他心中的聖地。去見那個美麗的姑娘。
行在路上,他忘掉了一切顧慮,心中一遍遍吶喊着,屬於我的自由終於來到了。屬於我的幸福也將接踵而至。這幸福在自己拜入峨眉派之後,將會顯得如此簡單,這幸福就是,見到那個女孩,見到自己從未見過的母親。
從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聖冥教出來,乍然獲得自由,他很沒出息的覺得,只要能實現這兩件事,此生足矣。
馬不停蹄趕了兩日夜的路,隨行侍從在峨眉山腳下與蘇沐道別。
蘇沐一人拾階登山而上。
一路向上皆闢有寬大整齊的石階,一個時辰的工夫,快要接近山頂時,明顯看到腳下的石階越來越寬大,石梯旁的樹木植被也修剪的煞是平整有序,沒有一根任意生長。
遠遠便能看到前面石階上橫架着一個三進門的大理石牌坊,中間爲正門,寬度恰是旁門兩倍,上面題道:峨眉派。
牌坊後面,石階盡頭,映入趙無名眼中的是一片連綿無尾漸次向上的雄偉建築,氣勢之恢宏難以言語盡述。
蘇沐看得入神,自語道:“不愧是名門,難怪峨眉弟子一個個趾高氣昂,睥睨不卑,我要是自小在這裡習武,也能生出一種驕傲感來。”
他整整衣冠,拍掉一身塵土,越發加快了腳步。
攀完了石階,來到一片廣袤平整的廣場,東西兩側各豎着一根高可拂雲的旗杆,飄揚着兩面颯颯獵響的旗幡。
面前高有數丈,巍峨聳立在廣場上的建築便是峨眉派正門,此門單是抱廈耳房便有十餘間,盈餘之勢,彰顯無遺。
蘇沐正要去拜見兩位守門的弟子,忽然擡頭望見一道石樑上,似是被人用劍刻出四個大字,蒼茫大道。
他走上前去,還未等他開口,守門弟子說道:“拜山的香客請繞道後山。”
蘇沐恭敬的說道:“兩位師兄,我是來拜入峨眉派門下的。”
守門弟子顯是遇過不少類似情況,制式的語氣說道:“峨眉派已多年不收毛遂自薦的弟子,非有正道同門前輩推薦,概不收容。”
蘇沐熱情的說:“我是有人推薦纔來的,我叫蘇沐。”
守門弟子對另一人道:“蘇沐?師父的確說過,要我們留意一個叫蘇沐的人。”他問:“你真的叫蘇沐嗎?”
“不知師兄的仙師有沒有告訴你,我天生異形,這個是無法冒充的,你看我的白髮,這是天生的。”此時此刻,蘇沐一直自卑的異形外貌,反倒令自己感到慶幸了。
那名弟子猶豫了一下,問道:“聽說你有一對翅膀。真的假的?”
蘇沐二話不說將上衣褪下。轉過身去。扭頭道:“師兄請看,我有翅膀。”
“恩,沒錯,是你。跟我來吧。”
蘇沐心中一聲歡呼:我就要成爲峨眉派弟子了!
蜀山峨眉派,自創教以來,因掌門一品真人德高望重,修行絕冠,多爲正道同門挺身而出、排憂解難。助其脫劫。峨眉弟子又常年在外積修外功,累疊善行,名聲一片大好,向來被視爲正道之首。
掌門一品,晚年見峨眉派已入正軌,門下弟子英才輩出,便去了大半牽念,唯有那修仙之路最後一道關坎還未到來,無法釋懷。
他當年修成散仙后,歷經三劫。內外功行圓滿,乃飛昇靈空仙界。成爲天仙,負有執掌,當效勞於天庭,卻因塵緣未了,成了地仙,不受天帝拘束,可享大自在,遊戲人間。
然這地仙每逢若干年又有末劫臨頭,以作爲逃避天界責任的懲罰。能丈道力法寶安然度過的,固屬僥倖。
否則,輕則兵解轉世,墮人輪迴從頭修起,重則形神俱滅,化爲烏有。那末劫雖還未臨頭,終是心中一塊放不下的惆悵,一品真人遊歷人間多年,遍尋天下,大半心思在那天材地寶上,渴望練出一件能抵抗天劫的法寶,秉繼修仙之路。
若能躲過此劫,再擇天仙門檻,塵緣已了,定然功成,位列天仙。
他多年不歸,即便偶有現身,也只與九大長老詢問些教中近況,不見他人。
是以教中弟子對一品真人皆懷滔滔仰慕之心,卻大多從未見過掌門相貌。
且說蘇沐來到峨眉派,見庭院廣闊,屋宇高大,處處是欣榮景象,心中慰爲舒暢。緊步跟隨前面的師兄,激動的總想蹦起來大笑一場。
片刻就來到了峨眉派坎門,空心道長正在院落中品茗觀花,那名弟子躬身一拜,說道:“空心師叔,前幾日宋師兄所說的蘇沐來了。蘇沐,快上前拜見空心師叔。”
蘇沐見空心道長雖然長得圓滾滾的甚是肥胖,但一身正氣,仙風道骨,令人萌生敬意。連忙上前跪倒,拜道:“師父,弟子蘇沐拜見師父。”
空心道長酌一口茶,悠悠然聽着大肚腩站起身來,目光深邃似海,一張大圓臉湊過去盯着趙無名,說道:“小孩兒,我門下的大弟子宋玉白極力推薦你來,給我個收你的理由。”
蘇沐道:“弟子日後一定牢記師父教導,發奮修行,爲師父爭光!”
空心道長眼前一亮,笑道:“恩,不錯,有見識。”
蘇沐見自己一拍就中,越發來了精神,厚着臉皮繼續拍道:“弟子以後學成本領,下山積修外功的時候,遇到爭鬥之事,打贏了就說是師父的弟子,打輸了就閉口不提師父名諱。保證只給師父爭光,不給師父丟臉。”
空心道長喜上眉梢,扶須哈哈一笑,道:“哪裡哪裡,此言差矣。我們峨眉派教習弟子,乃是秉承公平、公開、公正的三公原則,不容摻假,此法不可取,切記。”他擺擺手,對那名守門弟子道:“你公務在身,先回去吧。順便把周尋醫叫來。”
那名弟子走後,院子裡只剩下他二人。空心道長神態滑稽的俯身道:“小子,記住你剛纔說的話,日後下山打輸了,別說我是你師父。”
在蘇沐眼中,別說是長老級人物,就是一個普通峨眉派弟子也是德高望重、正直有節的,是以並未將空心道長的話當真,認認真真說:“我知道師父是在考驗我,您放心吧,弟子在外絕不摻假,輸了就是輸了,若是輸了連您老人家的名諱都不敢說出來,哪我怎配做您的弟子?我會坦誠面對失敗,然後潛心修煉,力求不再被人打敗。”
“放屁!老子哪裡是在考驗你,那是肺腑之言。依你的意思,你在外面打輸了,還有臉了是不是?”
蘇沐腦子一懵,隨即老老實實答道:“是,弟子知道了師父。”
空心跟個無賴一樣躺在竹椅上,翹着二郎腿,慢悠悠問道:“知道什麼了?”
到現在,蘇沐已經有些瞭解空心的脾氣。迎合着說道:“打不過人家就不報您老人家的名號。若是對方事先知曉您是我師父。那我就說是因爲師父他老人家日理萬機、公務繁忙,還沒顧得上教我本領。然後再對他說,你等着,等我師父教了我一招半式,看我把你打得屁滾尿流。”
空心緩緩合上雙眼,嘴角浮笑,說道:“恩,孺子可教。”
蘇沐趁熱打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那弟子這就行拜師禮吧。”
“暫且不用,你現在還沒資格,以後再說。”
這時,院中來了一個風神秀逸的少年,目光篤定,舉止沉穩,一派少年老成氣象。
蘇沐一眼就認出了他,正是那日與那仙女一同去碧鷲山的人。自己要好好與他交流,從他嘴裡問出那個女孩的名字。
他對空心道長合掌施禮。道:“弟子周尋醫拜見師父。”
空心露出師父對愛徒特有的眼神,看着周尋醫。目帶笑意:“周尋醫,此子名叫蘇沐,剛入我坎門,你帶他四處看一下,禮數規矩都說與他,以後由你帶他隨衆修行。”
周尋醫拿眼上下打量着蘇沐,有些驚訝的說道:“這位師弟長得好生……別緻,必有異能在身。”
蘇沐謙謹一笑,道:“讓師兄見笑了,我什麼本領都沒有。”
“唧唧歪歪說什麼呢,有話回去說,別打擾爲師清修。”空心道長不耐煩的催促着。
周尋醫點頭應下,帶着蘇沐走出了院落。
順着迴廊,轉進一條灰石鋪就的小路,周尋醫道:“蘇沐在此不必拘束,日後都是同門兄弟,少不了彼此照應。你未來之前,我是坎門最末一個弟子,餘皆是我師兄,現在我勉強算是你的師兄了,以後你便與我同住,房中還有兩位師兄,都是嘴巴刁毒之人,心地卻最善良,若是言語上有何受屈,莫往心裡去,他們也是無心。”
還未見人,周師兄便這樣說,可知那兩個師兄不是好相與之輩,然他只一意注重學習本領,並不將此類旁雜瑣事放在心上。
一路上看了不少風景,令蘇沐嘖嘖稱奇。
峨眉派八門的建築類型都可謂是獨樹一幟,風格迥異。乾門以大氣爲長,屋宇寬大中正;艮門建在金頂斷崖下半山腰的絕壁上,紅牆黃頂,異常醒目;離門房舍較爲樸素,起于山谷,從房樑、頂棚,到立柱、根基,皆爲原木;坤門最華麗,整個坤門坐落於一個羣山合抱的湖泊上,最矮的房舍也有三層,雕樑畫棟,屋檐飛瞻,每一層有十二個飛檐,頂端刻着鳳凰朝日。又分東西兩院,由一座乳白色石橋連接往來;坎門爲平房,房頂均爲古樸灰瓦,整體成四圍形狀,牆下種着雞冠花與一些草藥。
院落中單是涼亭就有八個,東北角、西北角、東南角、西南角各有一個小涼亭,內裡掛着一口醒鍾。
東西南北四牆正中亦分別有一個大涼亭,供人打坐乘涼之用。
周尋醫將蘇沐領進一間房中,說道:“嘭嘣師兄,莫師兄,這是新來的趙師弟,日後與我三人同房。”
一個圓臉胖乎乎的青年大咧咧走上前來,一手圈住蘇沐肩膀,拍道:“師弟,我是你莫師兄,姓莫,名尋歡,人稱尋歡無涯,哈哈。有空閒師兄帶你去坤門看美女去。”
說罷,還打了個響指,仰着下巴,得意非凡。
那叫嘭嘣的半躺在牀上,眼瞼半合,似無多大興味,懶懶道:“是他自稱,起那破名號還四處炫耀。”
蘇沐老老實實道:“師兄要尋歡,卻本姓莫,豈不是自相矛盾?”
這本是莫尋歡的短處,聽了此言笑顏立刻息止,瞥了蘇沐一眼,出門去了。
嘭嘣倒是開懷大笑,指着蘇沐不住口的說:“不錯……”
蘇沐尷尬一笑,道:“我說錯什麼了?”
周尋醫道:“沒什麼,別理他們。”
兩人出了寢室,坐在涼亭環椅上,周尋醫看着不遠處羣山,忽而苦笑道:“人人都道,來了峨眉便踏上了成仙之路,話是不錯,箇中苦味,卻有不同。蘇師弟,你以爲這仙途,何爲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