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衝冷笑道:“太極之道雖不能剋制劫運,但能汲取你先天劫運靈性,成就我陰陽之氣先天,你當我不知此事麼?”羅睺星君叫道:“此是先天五太之秘,就算歸一之輩也極少與聞,你一個區區長生,如何知道這些!”
凌衝笑道:“我有一個好師傅,早早爲我選定了這一條太極大道,不然你以爲我嫌修道無趣,特意分化元神,玄魔兼修?我甘冒奇險,費盡無數苦功,修煉洞虛劍訣與噬魂劫法,爲的便是今日!羅睺!你氣數已盡,註定要成爲陰陽之氣的餌食,成就我之大道!”
羅睺星君尖聲叫道:“休想!”其也知到了生死關頭,又自劇烈掙扎起來,劫雲之中羅睺九劫法的神通如雷霆迸發,拼命向外擴散,想要衝破先天乙木靈根的束縛。
先天乙木靈根被一圈一圈的劫運神通轟的枝葉散亂,殘枝遍地。凌衝對這株先天靈根畢竟得手未久,只是初初祭煉,並未到十分精深的境地,心念一動,黑白生死氣卷出,兩條龍蛇一般的精氣凌空一絞,將殘落的靈根枝葉絞成了細小顆粒,重又演化爲先天精氣,補益乙木靈根。
凌衝與神木島修士不同,木清風乃至其先祖只想從乙木靈根中汲取更多的乙木精氣,只求索取,並無回饋。因此數千年來,乙木靈根被神木島侵伐之下,已然傷損根本。
凌衝得手此寶,只偶爾取了一絲靈根精氣研究,併爲大幅吞噬乙木精氣,也算此寶得投名主,此時掉落的殘枝殘葉重又化爲精氣,融入靈根之身,那靈根的無數枝條輕輕搖動,似乎十分歡喜。
羅睺星君所發九劫法神通,化爲一圈一圈的劫運靈波,但俱被靈根所生的一重翠綠之極的靈光攔住,如驚濤拍岸,雖聲勢驚天,到底不能衝破岸堤束縛。
凌衝陽神自也開始動手,厲喝一聲,洞虛真界深處飛出二人,正是夜乞老祖與洪樑兩位。夜乞老祖出了洞虛真界,迎頭便瞧見那座宏大佛國與菩薩金身,暗歎一聲,也不知是何滋味。
其身爲夜叉一族大長老,平生不知與佛門修士鏖戰多少來回,終於被大金剛王佛擒拿,鎮壓在大金剛寺中,猝然瞧見同爲佛門大能的陰山菩薩,自是五味雜陳,恐懼、失落、希冀種種情緒兼而有之。只是如今寄人籬下,元神被噬魂劫法煉過,根本不由自主,只能任憑凌衝差遣。
方有德一見二人便眼中放光,笑嘻嘻道:“你小子果然有出息,我前世修爲最盛之時,也不能魔染一位歸一境的高手以爲己用,夜乞這廝乃是夜叉一族的大長老,若是被夜叉王知曉你煉化了夜乞元神,有的你好果子吃!”
凌衝充耳不聞,方有德這廝自從覺醒了前世噬魂老人的記憶,也不知二者誰人爲主,一改當年惜字如金、慷慨豪邁的性子,變得有些神神叨叨起來,嘴脣一番,甚是話癆,凌衝也懶得理會,喝道:“各自坐鎮陰陽兩極,助我煉化羅睺星君!”
陰陽之氣飛出,露出兩位陰陽魚魚眼的兩儀中樞,夜乞老祖與洪樑兩個飛身落座,二人已算駕輕就熟,立時將本身真氣注入陰陽之氣中,助凌衝調動陰陽之氣之威。
夜乞老祖魔氣入陰魚眼,洪樑真氣入陽魚眼,凌衝嘿了一聲,陽神與陰神亦自飛起,各自歸位,合四位長生級數法力催動,陰陽之氣發出轟隆一聲炸響,聲震千里,將整座地府都震得搖了三搖!
枉死城中十殿閻羅紛紛皺眉,其等靜心煉法,不克分神,竟險些被方纔的異動驚擾的功虧一簣!楚江王喝道:“誰人在地府放肆!”閻羅王微微存神,面色古怪,說道:“是太玄凌衝在此煉法,受了大菩薩庇佑,不必理會!”
平等王問道:“那廝來地府煉法作甚?方纔那股異動非同小可,連我的百劫元神都有些悸動難安,只怕非是好徵兆!”閻羅王道:“不知是福,凌衝與大菩薩牽扯太深,我等還是莫要插手的好!”
有四位長生老祖鎮壓,四道沛然如海的法力灌注陰陽之氣中,陰陽之氣轟然運轉,化爲一條黑龍一條白龍,交纏一處,中間又有點點灰暗之意凝聚,乃是道經之中所言衝氣以爲和之道。
凌衝元神一分爲二,投入陰陽之氣中,黑龍白龍互逐之下,兩儀陰陽之氣宛如一個大磨盤,當空向羅睺星君罩落!羅睺星君也感受到陰陽之氣強橫之極的氣息,不由大駭,顧不得轟開乙木靈根束縛,只能將九劫法神通法力盡力的收斂凝聚,將一點先天劫運印記死死護在當中。
羅睺星君這一鐵了心守禦,將自身防護的堅固無比。從根本說來,其實羅睺星君並不算是甚麼生靈,其該當是得了先天劫運垂青,再有星宿魔宗歷代長老祭煉的一顆羅睺災星二者交相融合而來。羅睺星君雖有元神,卻不同於生靈元神魂魄,乃是似氣運非氣運,似念頭非念頭,玄妙的緊。
陰陽之氣垂落,黑龍白龍凌空一絞,一股龐然之極的吸力將羅睺星君生生提起,收入陰陽之氣核心之中,立時便有後天陰陽真氣衝來煉化。
羅睺星君謹守本心,不令凌衝有機可趁,初時還算順利,無奈凌衝太過兇殘,以四位老祖法力爲源,陰陽之氣雖是後天,威力竟是大至不可思議,一點一點消磨之下,羅睺星君所化劫雲之上開始有點點劫運之力被生生剝離抽吸出來,融入陰陽之氣中。
那劫運之力無形無相,根本無跡可尋,還是在陰陽之氣的消磨之下,才呈現出點點灰白之色,被黑白二氣一絞已然融入其中。隨着劫運之力不斷被陰陽之氣煉化,凌衝的兩儀之道也終於發生極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