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府邸 聽閾閣
寬闊的議事大廳中,坐了不少人,爲首的是一位頭髮花白,兩鬢白髮,神采奕奕的雙目顯得十分的精神,坐在主位上,氣定神閒的端起一旁桌上的茶杯,小酌一口。時不時的目光向房門處瞄了瞄,像是在等待什麼。
大廳兩旁的桌椅上坐着幾個中年男女,有的嚴肅,有的憂慮,有的急不可耐,有的是滿臉笑容,形色各異相互小聲討着什麼。
踏着沉穩腳步的趙西安,邁步走進了聽閾閣的庭院外,趙韓的聲音響起,“去稟告家主,九公子來了。”
“諾,請公子稍等。”守門的兩個衛士,一個轉身向院內走去。一會功夫,折返而回,“家主有請,九公子請。”
趙西安邁着步子走進了聽閾閣,坐在大廳的衆人見趙西安走了進來,剛纔還低聲細語的衆人,現在變得安靜下來。
“西安見過祖父,見過諸位叔伯們,見過爹,娘”趙西安躬身向大廳中的衆人行禮。
這是坐在主位的趙家家主,趙建誠擡眼瞧着趙西安道:“西安,聽說皇帝要重用於你了。”
“回祖父的話,新帝在執政殿任命孫兒爲淮河督查使,複查淮河潰堤和商賈捲款出逃的事件,這是聖旨。”趙西安恭敬的說着,把袖中的聖旨拿了出來,遞了上去。
坐在一旁的四叔父帶皮笑肉不笑臉,調高了聲音說道:“這趙正羽的兒子就是不一樣,之前低調忍辱的在趙家過着日子,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現在一舉得到了寵臣的推薦,一下搖身一變,一鳴驚人啊。”
“西安啊,這次去淮河你可得好好表現,讓你家老爹也漲漲面子。”說話的這是趙家老五跟趙家老四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兩兄弟從來跟趙正羽不兌付,從小就一直仗勢欺人,看不起庶出的趙正羽,更別說他的兒子趙西安了。
趙西安聽着趙家老五趙正凱跟趙家老六趙正威這一唱一和的嘲笑着,也不啃聲說話,只是站那聽着,突然另一箇中年男人醇厚的聲音響起,說話是他的二叔父趙正坤,平日趙家也就他與父親的關係最好,很多時候也會暗地裡幫襯的自己家。
“我說你們四房跟五房的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西安,別聽他們的。二叔父想提醒你,做事要懂得小心謹慎,特別是皇上吩咐的事,更要把握好處理事情的度,要給自己留有餘地,前可進後可退。”
趙西安轉身看向趙正坤,俯身行了一禮,面露感激的迴應道:“西安多謝二叔父掛懷,也謹記二叔父的話。”就這樣,大廳中你一句祝賀,我一句關心的,分分相互說着,臉上各自都露出神態不一的表情。
坐在高位的趙建誠看着衆人的相互磕磣着,輕聲咳了一下。下面的衆人也都收起了話語聲,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收斂起來,恢復了嚴肅的神情。
“西安此次能得皇帝重用,也是我們趙家的福氣,之前老三家的趙西風在御前也十分得寵,可是囂張跋扈的性格,卻害了他,不懂得收斂低調,讓人給設計除了去。這次西安在御前的表現的出類拔萃,不驕不躁,給皇帝的印象非常好,這就是榜樣,回去後讓你們的兒子女兒多學學。別老弄的家族烏煙瘴氣的,現在國難危急,要學會收斂,自保。你們看那魏氏就是前車之鑑。”
“父親,三妹的身份在那,西風嬌慣傲慢點也實屬正常。”趙正凱說道。
“這嬌慣性子把命怎麼弄丟的都不知道,還好意思提,你們回去都給我皮實點,當下局勢風雲變幻,稍有不慎我們趙家就是下個魏家的下場。”
“是兒子們,媳婦們明白。”下座的衆人起身回到道。
“你們先退下,老九兩口子和西安留下,你們先下去吧。”
“是。”衆人起身回答後,轉身邁步離去。
趙正羽看着離開的衆人都走了出去,這才皺着眉出聲道:“西安,你剛上任,就被皇帝點名賦予重職,你可有什麼想法。”
“孩兒不明白父親的意思。”趙西安沉靜的眸子中帶着點疑惑看向自己的父親。
“最近我和你祖父都發現,你暗中和一名中年男子走的很近,他似乎還是新帝的謀臣。”趙正羽沉聲憂慮的說道。
趙西風明白自己在趙家的任何行動,都不可能完全保密,所幸也就實話實說道:“父親,祖父。那人名叫東方忌,是皇帝的謀臣,也是孩兒的導師。”
趙建誠聽到東方兩個字的時候,神色變的凝重起來,說話的聲音也變的沉了許多。
“你說他是東方忌?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稟祖父,他是新皇登基前,孩兒在外出時遇見的。那是在醉仙樓,我正與平日的舊友會面時,他突然找上來,與我搭腔,他說我胸懷大志,才智過人,但又被家族埋沒,覺得甚是可惜,便問我願不願意拜他爲師,他可助我一展其志。
當時孩兒在趙家的地位和日子,卻是非常艱難,便答應了他,過了不多久,他便幫我謀取了一個職務,隨後悉心教導我,幫我謀劃前程,纔有了今日大殿的重用。”
趙正羽側頭看了看趙建誠,只見趙建誠的臉依舊深沉,眸光中擔憂和一絲讓人不解的精光一閃而過。
趙正羽擔憂的看着高坐上的人到:“父親,這東方忌是何人!他這麼做的目的不會是...不會是想把我們趙家拖下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