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賓主坐下。
徐青鸞坐在左邊的上首,董淑嫣坐在她的身邊,而張準,卻坐在了右邊的上首,距離她足足一丈的距離。其實三人的距離,可以拉近一點,只是張準故意這麼坐,以此表明自己的態度。
董淑嫣氣鼓鼓的說道:“你不用距離我這麼遠,我身上的所有暗器,都被你的人搜走了,一絲一點都沒有留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張準輕描淡寫的說道:“董姑娘,你是來解決問題的,還是來賭氣的?你要是來賭氣的,還請到外面去,我找人慢慢的和你賭氣去。你要是來解決問題的,就拿出點誠意來的。”
董淑嫣氣鼓鼓的說道:“現在你是賓上客,我們是階下囚,你說什麼,我們能不聽嗎?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們能有什麼誠意?你又有什麼誠意?這樣居高臨下的說話就是誠意嗎?”
張準淡淡的說道:“我要是沒有誠意,何必從萊州城趕來?我直接下令攻城,豈不是更好?天下美女多的是,你以爲我會憐香惜玉?要說姿色,我身邊的女人,又有哪個比你差的?”
董淑嫣頓時氣結,惱怒的瞪了張準一眼,欲言又止。其實,在內心深處,她還是有點害怕激怒張準的。張準生氣,就等於是虎賁軍生氣。虎賁軍生氣,就等於是聞香教遭殃。因此,儘管內心十分的惱火,她還是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在避免矛盾激化的範圍之內。
其實,在這次虎賁軍圍剿聞香教的過程中,白衣神兵的損失還真不是很大。因爲虎賁軍猛攻的目標,主要還是萊陽,是王益倫的部隊。間接來說,張準對她倆,算是比較客氣了。要是虎賁軍猛攻棲霞,她們死在亂軍當中,一點都不奇怪。當然,要是談判不成,最後還得依靠戰爭解決爭端的話,那損失就大了。
這也是徐青鸞和董淑嫣都出現在禮佛園的原因。留在城內,只有死路一條,根本沒有任何的生存機會。只有出城來,纔有可能爭取一線的生機。張準既然來了,表明他不準備對聞香教趕盡殺絕。只要有生存的機會,她倆當然要爭取。聞香教從來都是能屈能伸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徐青鸞秀麗的眉毛輕輕的上揚,表明她要說話了。果然,聽到她用溫柔悅耳的聲音,緩緩的說道:“張都督,我託紅娘子送給你一個梳妝匣,不知道你是否收到?”
張準點點頭,朗聲說道:“我收到了,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徐青鸞眉目輕泛,高聳的胸脯不經意的急促跳動幾下,顯示出她內心的情緒波動,隨即聽到她有些期待的說道:“不知道都督大人是什麼想法?”
張準看了旁邊的董淑嫣一眼,目光從她的輕紗裡面鑽進去,悄悄的落在若隱若現的少女乳溝上,然後和徐青鸞的暗中相比,發現做師父的畢竟是做師父的,本錢要比做徒弟的出色多了。徐青鸞這一雙豪乳,滾圓堅挺,只有姬玉情、薛知蝶才能勉強相比。他內心齷齪,表面卻是一臉的正經,若無其事的說道:“這事只怕當事人不知道吧?”
董淑嫣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看到張準掃了自己胸口一眼,就用惱怒的目光看着他。以她的精明,當然不難察覺到張準的目光到底是在審視什麼。要是別的男子這麼無禮,她早就上去教訓對方了。但是,張準不行。在這個時候,即使張準做出更無禮的動作,她也只能被動的接受。因爲,她們師徒倆現在完全是弱勢羣體,一切都要看張準的臉色行事。
徐青鸞蹙眉說道:“她遲早會知道的。”
張準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不喜歡這樣的安排。”
徐青鸞眉頭輕蹙,欲言又止。
她今天穿的是純白色的裙裝,不施脂粉,顯得十分的樸素。這也是她最喜歡的白蓮聖母的形象。透過外面的裙裝,張準能夠清晰的看到,她的抹胸也是純白色的,將滾圓的雙乳,牢牢的束縛起來。只有在衣角等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才繡着幾朵淡淡的蓮花。從裝束來看,她顯然是個很保守的女人。
張準淡淡的說道:“要是梳妝匣內的文字,是屬於徐天師的,不知道徐天師會有什麼樣的感想?徐天師會不會同意這樣的安排?”
徐青鸞秀眉輕蹙,臉頰微微泛紅,高聳的胸脯,再次急促的跳動了幾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抹胸上面的胸口肌膚,也慢慢的泛起一層淡淡的粉紅色,看起來格外的豔麗。她嫣紅的嘴脣輕輕的咬了咬,決斷的說道:“只要能解救聞香教,我義不容辭。”
張準微微一笑,眼神變得有些曖昧,直截了當的說道:“徐天師,聞香教和虎賁軍的事,其實就是你和我的事。”
徐青鸞頓時臉泛紅霞,嬌豔非常,目光不由自主的躲避開去。她胸口附近的粉紅色,慢慢的滲透全身,好像處於極度的羞赧之中。豐滿的胸脯依然是不爭氣的急促跳動着,彷彿要從抹胸的下面掙脫出來。她的呼吸,也明顯有些加速,還有些沉重。
隱隱間,張準還能察覺到,在她的額頭上,還有一層若隱若現的晶瑩的汗珠。看來,她要麼是極度的緊張,要麼就是極度的羞澀,看起來應該還是後者居多。作爲聞香教的白蓮聖母,作爲教徒尊崇的對象,她應該很少承受男子這樣的調戲。
要是在別的場合,她可以拂袖而去,不理張準。甚至,要身邊的人狠狠的教訓一頓張準,也是完全可以的。但是在這裡,不行。她只能是死死的忍住自己的內心感覺,以免激怒張準,從而產生難以預料的後果。這樣的感覺,徐青鸞從來沒有過,所以身體的反應,纔會如此的古怪。
上次在北曲山,張準並沒有十分細緻的打量眼前的女人,只能算是匆匆一瞥。現在,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欣賞對方。張準很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就算目光怎麼無禮,對方都不敢生氣。因爲,她們是有求自己。有便宜不佔是傻瓜。於是,他的目光,就毫不掩飾的落在她的胸脯上了。
徐青鸞顯然感受到了張準的淫褻的逼視的目光,身體的反應,愈加的強烈。她感覺自己的耳根子後面都紅透了,身體還在不斷的發燙。胸前更是有漲漲的熱熱的感覺。作爲女人,在面對男人的淫威時,總是軟弱無比的,尤其是在這樣委曲求全的情況下。
現在的她,已經非常的後悔,沒有答應張準之前的提議了。她更擔心的是,現在僅僅還是開端。要是一會兒張準的動作更加的無禮,更加的過分,甚至是提出可怕的某些要求,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爲了聞香教,她可以犧牲自己,閉着眼睛承受一切苦難。但是,她的身體,卻是本能的抗拒外來的任何侵犯。
幸好,張準很快收回了逼視的目光,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徐天師,你想差了,我和你,並非只有男女之情。”
徐青鸞臉上的紅暈才慢慢的散去,緊張的心情慢慢的放鬆下來,隨即又爲自己理解錯誤張準的意思感覺羞愧。這樣的羞愧,是發自內心的,她自己也不能饒恕自己。作爲貞潔化身的白蓮聖母,她竟然想到了最齷齪的畫面。於是,她的臉頰忍不住又微微泛紅,眼神更是有些遊離。好大一會兒,她才努力讓自己的情緒恢復正常,輕聲的說道:“願聞其詳。”
張準直率的說道:“我對你不放心。”
徐青鸞輕輕的咬着自己的牙齒,非常謹慎的沉默不語。這一次,她小心了很多,細心的推斷張準的說話,以免自己又理解錯誤。如果還出現剛纔那樣的尷尬情形,她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張準嚴重的鄙視的。她不容許自己的清白和高貴受到玷污。
董淑嫣看到師父不吭聲,於是皺眉說道:“張準,你是什麼意思?”
張準轉身看着徐青鸞,慢條斯理的說道:“徐天師,我知道你清心寡慾,內心善良,但是,你畢竟是聞香教的白蓮聖母。你的身份,你的地位,對我來說,都是非常危險的。因此,我必須解除你的身份,你的地位。”
徐青鸞躊躇片刻,緩緩的說道:“你……你要怎麼樣?”
張準舉起左手,慢慢的一個一個的伸出手指頭,毫不掩飾的說道:“有三個解決辦法。第一,你自殺;第二,我殺了你;第三,你受我的控制。”
董淑嫣霍然站起來,氣呼呼的說道:“張準,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想要傷害我師父,這是不可能的!大不了,我們拼個魚死網破!”
張準淡然自若的說道:“董小姐,只有魚死,沒有網破。請恕我坦白,在虎賁軍的面前,你們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董淑嫣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不信,你們就能一手遮天!”
張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充滿諷刺味道的說道:“你是要去京師告御狀嗎?還是去請別的教派來幫忙?”
董淑嫣氣得臉色漲紅,好像是小辣椒一樣。激怒之下,她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聞香教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已經是舉目無親,走投無路了。棲霞的周圍,都是虎賁軍的地盤,只要虎賁軍不鬆懈,聞香教的人,想要逃出去,真的很難很難。
就算聞香教能夠逃出去,又能夠在哪裡發展?經此一役,聞香教的骨幹,已經被剪除乾淨。沒有了骨幹,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以她們的能力,恐怕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讓聞香教恢復到目前的水平了。
至於別的教派,要麼是沒有自己的武裝,要麼是距離山東十萬八千里,根本幫不上手。而且,就算別的教派來了,她倆也不會輕易向對方求助的。因爲,只要求助,就要付出代價。付出不菲的代價還是好的,要是被別的教派趁機吞掉,那纔是最糟糕的。
張準目光從徐青鸞的身上移開,緩緩的說道:“徐天師,我對你印象不錯,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只要你的身份擺在這裡,只要你還有號召力,我就不能容許你存在。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容忍聞香教死灰復燃的。所以,你現在只有這三個選擇。”
董淑嫣尖尖的叫道:“你殺了我們,休想知道王益倫的下落!”
張準嗤之以鼻,微微冷哼一聲,慢條斯理的說道:“董小姐,你錯了,我眼下的確是不知道王益倫的下落。不過,這完全沒有關係。只要我在棲霞推廣均田令,實行土地改革,百姓得到了好處,他們自然會全力配合我們尋找王益倫的蹤影。萊陽的例子就是很好的證明。聞香教的骨幹,潛藏在萊陽的,全部都被我們揪出來了。我就不信棲霞附近的山嶺,能夠隱藏王益倫一輩子。”
這番話剛好擊中董淑嫣的痛處。虎賁軍最厲害的,不在戰鬥力的強大,而在於對老百姓的蠱惑。棲霞的老百姓,只要分到屬於自己的田地,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他們肯定會死心塌地的跟虎賁軍走的。屆時,整個棲霞縣,都是虎賁軍的人,王益倫的確藏匿不了多久。只要他露出行蹤,就等於是完蛋了。
但是,董淑嫣絕對不願意輕易的被張準說服。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她看來,實在是太可惡了。要是張準的態度稍微好一點,或許她會心甘情願的認輸。畢竟,局勢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想不認輸,都不可能了。聞香教在山東已經完全失敗,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張準的態度,太居高臨下了,好像是完完全全的吃定了她們倆似的,讓她感覺內心很不舒服。她們師徒倆是弱勢羣體,不可能指望張準能平等的對待她們,可是,你張準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啊!在張準的眼裡,聞香教簡直一無是處。她忍不住外強中乾的說道:“哼,你這麼本事,乾脆也殺了我算了!”
張準斜眼看着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表情,隨口說道:“殺你?說實在的,我殺不殺你,問題都不大。只要你的師父沒有了,你算什麼?就算我現在放你走,你又能做什麼?”
董淑嫣微微一愣,隨即語塞。
張準的話很直,很尖銳,直接得讓她無法接受,尖銳得讓她感覺痛苦。但是,毫無疑問,張準的每句話,都是實情。如果徐青鸞死了,董淑嫣的號召力,的確有限。就算張準現在放她回去,她能不能將棲霞縣內的聞香教扭成一股繩,還得兩說呢。
聞香教發展到現在,依靠的主要都是“太子黨”。王益倫是王森的兒子,徐青鸞則是徐鴻儒的女兒,都是典型的宗教二代。這種宗教性質的團體,對於這一點,是非常看重的。要是沒有血緣關係,根本就沒有什麼號召力。
徐青鸞忽然溫聲說道:“嫣兒,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都督大人單獨的談談。”
董淑嫣看看張準,又看看徐青鸞,慢慢的站起來。其實,她是不想離開的。但是,徐青鸞在她的面前,還是頗有威嚴的,她不敢不聽徐青鸞的話。不過,在臨走的時候,董淑嫣還是死死的盯着張準,冷冷的說道:“張準,你要是對我師父不利,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張準淡然自若的一笑,根本沒有正眼看她,不屑的說道:“在你的面前,起碼有幾千韃子的鬼魂想要找我算賬,你算老幾?你要找我報仇雪恨,先將這些韃子的鬼魂幹掉再說吧!”
董淑嫣完全被打敗,只好氣鼓鼓的走了。
她離開以後,小花廳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
空氣中,飄溢着若隱若現的女人的體香。這是從徐青鸞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隱約還帶着一點點蓮花的香味。燭光搖曳,映照着徐青鸞絕色的臉龐。她好像是在思索什麼,判斷什麼,猶豫什麼。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就好像是一尊白色的觀音佛像,很美,很純潔。
張準同樣是靜靜的坐着,信心的欣賞着面前這尊有生命的白玉觀音。單純從女人的角度來說,她的確很美。她的美,是純潔無暇的,從外表到內心。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不應該和聞香教有任何的關係,這是張準最大的感受。人世間一切醜陋的東西,都不應該和她有任何的聯繫。
徐青鸞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堅毅,好像是下定了決心。她的眼神驀然閃閃發亮,凝視着張準,緩緩的決斷的說道:“張準,只要你能放過聞香教,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立下毒誓,從此一心一意的侍候你,矢志不渝。”
張準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這是用女色在勾引我嗎?”
徐青鸞下定了決心,就不再回頭,臉上也不再有任何害羞的神色,反而變得無比的堅毅,無比的沉着。她絲毫沒有迴避張準的目光,緩緩的說道:“我自認還有幾分姿色,不會比你身邊的女人差。身子也是清白的,不會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平生所學,或許對你也有幾分用處。我希望用我一人,換取棲霞一萬聞香教教徒的生機,故斗膽說出來。你若是覺得我乃殘花敗柳之身,配不上你,卻也隨你。”
張準凝視着她的眼睛,眼神慢慢的冷峻下去,越來越冷,越來越冷,最後變得好像是三九寒冬一樣。他深沉的說道:“對不起,我對你的身體沒有興趣,我只想你死。”
徐青鸞臉色微微有些慘然,卻也沒有太大的悲傷,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了。我只希望,在我死了以後,你不要讓別人糟蹋我的身體。我清清白白的來,清清白白的去,了無牽掛。我既然將董淑嫣的生辰八字送給了你,她就是你的女人了,希望你不會傷害你的女人。”
張準點點頭,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慢慢的放到她的面前,緩緩的說道:“這是毒藥七心海棠,劇毒無比,人吃了以後,瞬息時間就可以無聲無息的死去,屍體也不會發生大的變化。”
徐青鸞的臉色,微微有些嫣紅,然後又有些慘白。顯然,白色瓷瓶給她帶來了極大的情緒波動。然而,慢慢的,慢慢的,嫣紅和慘白都慢慢的散去,一切都逐漸的恢復平靜。只看到她伸出手來,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裝束,然後正了正身體。
張準目光陰沉,慢慢的說道:“你死了以後,我能保你一個全屍,讓你清清白白的來,清清白白的走。你如果要找我報仇雪恨,在韃子的後面排隊就是了。”
徐青鸞慢慢的拿起瓷瓶,仰面喝下。
開始的時候,她的動作很慢很慢,小小的白色瓷瓶,就好像是有千斤之重,隨時都可能從她的手上掉下來。但是到後來,她的動作很快,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只見她伸出瑩白如玉的手指,拔出瓷瓶的木塞,然後舉起瓷瓶,將瓷瓶裡的藥水,完全倒入了檀口之中。
毒藥有點甜甜的,甜過以後,似乎又有些苦澀的味道。一股寒流,順着她的喉嚨,瞬間滲透了全身。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此時此刻,好像完全僵硬了。腦袋一片的空白,什麼意識都沒有了。
“砰!”
白色瓷瓶摔在地上,砸的粉碎。
徐青鸞閉上眼睛,默默的等死。無邊的黑暗,慢慢的籠罩了她。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正在不斷的往下墜。但是,她無法感受到,自己到底要下墜到什麼時候,才能到底。在她的眼前,似乎閃過一絲絲的光亮,但是轉眼又消失了。
忽然間,有兩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里慢慢的滲透出來。沿着秀麗的潤滑的臉頰慢慢的滾落,剛好滴落在她的胸口,潤溼了銀白色的抹胸。淚珠不斷的涌出,開始是一滴一滴,然後是一串一串,全部打在胸口的上面,潤溼了一大片的抹胸。偶爾間,又有晶瑩的淚珠,悄悄的滴落在地上,同樣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