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不斷的跳動……
夜,漫漫……
姬玉情終於醒來了。
看看自己身邊躺着的張準,陷入熟睡的狀態,持續不斷的鼾聲,顯示他已經是累壞了。她嘴角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絲狡黠的微笑。昨晚自己的替身,可是精通媚術的,任你是鋼鐵一般的男人,也可以將你變成一灘軟泥。哼,你們這些臭男人,看你們使壞!
但是,她立刻發現不對。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是赤裸裸的。全身上下,居然沒有一絲的衣物!更要命的是,她感覺自己的下身,一陣陣的裂痛。更令她驚駭的是,她的手上,好像握着什麼。張開手一看,原來是條白絲巾。將白絲巾打開一看,姬玉情頓時愣住。白絲巾的上面,有點點的梅花。她是青樓老闆,自然一眼就認出這是什麼。
“啊!”
姬玉情馬上想到了某些最可怕的事情,情不自禁的慘叫起來。
“早上好。”
張準恰到好處的醒來,懶洋洋的說道。
“你……我……”
姬玉情的神情,簡直要崩潰。
她的眼睛,睜得圓圓的,死死的盯着張準,想要說些什麼,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由於過分的驚駭,她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全身上下,乃是一絲不掛的。就這樣,她和他對峙着,彷彿已經完全失神。
張準累得好像眼睛都睜不開,軟綿綿的伸了伸懶腰,軟弱無力的說道:“萬萬沒想到,姬老闆居然還是處子之軀,昨晚實在是粗魯了一些,還請原諒。唉,真是累壞我了。早知道,就要雲佩她們進來侍候,節省我的一點力氣了。”
姬玉情終於清醒過來,臉色更加的驚駭,顧不得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失聲叫道:“什麼?你、你、你……”
張準好奇的問道:“你沒有感覺嗎?我記得你好像也很享受的樣子啊!我真的很累了。唉,人老了,身體真是不行了,以前,我一個晚上,能做十三次……”
姬玉情忽然慘叫一聲,直接昏厥在旁邊。
張準嘴角邊微微一笑,心滿意足的倒頭大睡。
又是好大一會兒,姬玉情才慢慢的醒來。她不斷的試探自己,想要證明自己乃是在做夢。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是在做夢。但是,冷酷的現實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這的確是現實。她已經不在是過去的她。她的身體深處,已經留有張準的印記了。她最珍貴的東西,也被張準取走了。
一時間,她的神情,越發的複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有時候還變成一片的死灰。她簡直想死的心都有。忽然間,她試圖跳起來,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不料,她剛剛動作,就情不自禁的輕輕的低呼一聲,跟着坐回去被子裡,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她忍不住用最惡毒的語言來詛咒張準,他簡直是一頭野獸,將自己折騰的如何厲害。
張準被她的動作再次弄醒,歪着頭看着她,又是關切又是憐愛的說道:“姬老闆,你初次人道,還是少做些劇烈的動作……”
姬玉情忽然慢慢的轉過頭來,怔怔的盯着張準,好像麻木了一樣。
張準皺眉說道:“你怎麼啦?好像失了魂似的?”
姬玉情的臉色,越發的痛苦,當真是自殺的念頭都有了。好像有某些最恐懼的事情,縈繞在她的腦海裡,怎麼都揮之不去。她緊緊的抿着自己的嘴脣,一字一頓的說道:“每次……你都將……將……那些髒東西留在我身體裡面了?”
張準奇怪的說道:“當然啊!不留在你裡面,留在哪裡?你這個問題好奇怪!你不是青樓的老闆嗎?怎麼會不知道?再說,那不是髒東西……”
姬玉情確認無誤,又再次發愣,再次陷入麻木的狀態。好大一會兒,她纔再次清醒過來,晦澀的說道:“張準,你害死我了,也害死你了。我們兩個,都要完蛋了。”
張準不以爲然的說道:“你在胡說什麼?誰完蛋了?”
姬玉情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一刻,她完全沒有了風情萬種的嬌媚姿態,就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最終,兩滴眼淚掉下來。一滴滴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裡涌出來,滑過嬌嫩的臉頰,再滴落在錦被上。結果,錦被很快就被打溼了一小片。
張準沒想到姬玉情的反應這麼大,顯然事情有點複雜了。如果緊緊是因爲身體的清白被自己玷污,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的話,她的神情,應該是憤怒,而不是恐懼。現在的她,明顯是有些恐懼的樣子。他詫異的說道:“姬老闆?”
姬玉情忽然生氣起來,惱怒的說道:“你……張準!我跟你沒完!”
張準很無辜的樣子,滿臉的不解。
姬玉情腦海裡一團的迷糊。她始終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安排好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按照計劃,她的替身將會把張準的慾火全部消掉,讓張準一覺睡到天亮。然後,天亮以後,她再裝作羞答答的樣子出現,直接讓人服侍張準起來吃早餐。
張準肯定不會懷疑的。在春藥和迷魂藥的聯合作用下,他只會不斷的發泄自己,最終將最後的一絲力氣都折騰乾淨。這時候的她,自然是最安全的。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生米煮成熟飯,她現在還躺在張準的牀上!這裡面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她還真的沒想明白!
張準很無辜的看着她,溫和的說道:“玉情,你到底怎麼啦?”
姬玉情情緒忽然失控,狠狠的推了張準一把,失聲叫道:“你不要管我!你讓我去死!”
說罷,也顧不得破瓜的疼痛,掙扎着下牀,踉踉蹌蹌的往浴室方向走去。下牀的時候,她還差點兒摔倒。
張準只好無奈的聳聳肩。
“啊!”
忽然間,浴室裡面,傳來姬玉情一聲低呼,隨即沒有了動靜。
張準皺眉叫道:“你怎麼啦?”
姬玉情有些慌亂的聲音傳來,尖聲叫道:“沒、沒什麼!你不要過來!”
張準點點頭,緩緩的說道:“哦!”
臉上的神色,卻是舒暢無比。
姬玉情肯定是看到自己的替身,正躺在浴室裡面呢。就算她想破腦袋,都無法想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雨情樓的老闆,怡情樓的老闆,以後就是真正的女人了。相信,姬玉情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接受這個現實。
果然,姬玉情很久才從浴室出來。這時候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往常嬌媚的神色,更沒有那種風情萬種的姿態。她臉色也淡淡的,好像是蔫掉的茄子,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
張準詫異的問道:“你怎麼啦?”
姬玉情完全不理睬他,好像是有點行屍走肉的走了。
張準忍不住悄悄的皺皺眉頭。
事情,好像越來越古怪了?不就是將你變成了真正的女人嗎?你需要反應這麼大嗎?每個女人,都要走這一步的,除非出家爲尼!你難道就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變成真正的女人嗎?再說,你當一輩子的老處女,也沒有什麼好處啊!
好大一會兒,張準才慢騰騰的起牀來。雲佩進來侍候。結果,他這一天都再也沒有看到姬玉情。負責侍候他的,只有雲佩。而云佩也不知道爲什麼,在張準的面前,都是規規矩矩的,也不敢多說,不敢多做。整個怡情樓,氣氛也有點怪怪的。但是要說怪在哪裡,卻又說不上來。
一直到晚飯的時候,姬玉情才重新出現。這時候的她,不施脂粉,只穿着最簡單的小衣。原本喜歡大紅大紫的她,現在穿的都是白色的衣物。和原來的風情萬種,煙視媚行相比,完全是不同的味道。很難想象,她也會有如此清新溫柔的一面。更奇怪的是,她看到張准以後,也沒有什麼惱怒的神色,彷彿已經恢復了平靜了。
張準緩緩的問道:“玉情,到底怎麼啦?”
姬玉情語調平靜的說道:“你什麼時候離開南京?”
張準隨口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姬玉情輕咬嘴脣,沉聲說道:“帶我走!”
張準更加的奇怪了,下意識的說道:“你跟我走?雨情樓你不要了?怡情樓你不要了?你爲了我,願意放棄自己在金陵的全部產業?”
姬玉情快速的說道:“張準,我是跟你說真的。你破了我的身子,我認命了,我認定你是我的男人。我不想你被人殺了,我也不想我被人殺了。所以,你要帶我走,儘快的離開金陵。”
張準看她說話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臉色一正,緩緩的說道:“誰要殺我們?”
姬玉情臉上有些驚恐的神色,晦澀的說道:“我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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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準皺眉說道:“你師妹?你是……傳說中的江湖中人?”
姬玉情搖搖頭,晦澀的說道:“我不能告訴你,我師妹是什麼人。但是,你還是儘快帶着我離開吧。現在,只有你才能保護我。但是,我們不能繼續呆在金陵這裡。你在金陵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否則,我師妹來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這天下沒有武功,但是有比武功更可怕的東西。另外,雨情樓,怡情樓,都不是我個人的資產。”
張準眉頭大皺。
姬玉情提到的這些事情,張準都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什麼師妹那麼可怕?什麼比武功更可怕的東西?有比槍更可怕的東西嗎?一槍在手,天下我有!這可是治世名言。張準纔不相信,有誰可以在自己的手上討得了好去!然而,姬玉情沒有繼續解說,默默的吃完飯,就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她這次離開,直到第二天才再次出現。她帶來的是韓贊周的書信。現在的她,完全沒有青樓老闆的模樣,一切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韓贊周在書信裡,同意任命張準爲後軍都督府的都督僉事。但是,前提是張準撤離南京城。撤離的速度,當然是越快越好。
張準看了姬玉情一眼,深沉的說道:“好吧!我同意!我明天就走!你要是真的要跟我走,就收拾東西吧!”
姬玉情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南京城內很快有了反應,張彝憲、韓贊周、趙之龍他們商議以後,一致同意,任命張準爲後軍都督府的都督僉事。果然,當天下午,在朝陽門的方向,有關的告身文書,還有銅牌,都被竹籃吊了下來。有了這些東西,從名義上來說,張準現在就是正二品的都督僉事了。
“撤軍!”
張準很爽快的說道。
一聲令下,所有的虎賁軍戰士,全部撤得乾乾淨淨。
三天的時間已經過去,增援南京城的各路援軍,應該都在路上了,張準當然要拍拍屁股走人了。再不走,就要陷入包圍了。鄭芝龍的艦隊,應該也有所行動了,他要是不走,晚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姬玉情真的收拾包袱,跟着張準離開。她只帶了雲家三姐妹,其他人都沒有帶。她的行禮也非常的簡單,只有一些貼身的衣物。雲家三姐妹同樣如此。金銀珠寶什麼的,她們都沒有帶。張準雖然覺得奇怪,卻始終沒有問爲什麼。
很快,福海和寧海,就載着虎賁軍的將士,順流而下。順流,順風,速度自然是極快,一個時辰就到了長江口。但是,離開長江口以後,轉道北上,逆風,行駛的速度頓時變慢。逆風行駛了足足五天的時間,纔看到了浮山城的海岸線。最後,戰船順利的在鷓鴣灣靠岸。
在這五天的時間裡,張準每晚都和姬玉情親熱。姬玉情的肉體,的確給張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她是張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發生肉體關係的第二個女人。她的味道,和白娘子是完全不同的。在她的身上,張準可以肆無忌憚的鞭撻,盡情的釋放自己。不知道是受到什麼樣的驚嚇,姬玉情也很願意在張準的懷裡尋找安全。作爲曾經的青樓老闆,她自然熟練的掌握很多討好男人的技巧。在她的身上,張準的慾望,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只是,姬玉情始終沒有透露,她的恐懼,到底是來自何方。但是,她的恐懼,是的的確確存在的。甚至,連雲佩、雲裳、雲依三女也是如此。爲了給她們安全感,張準毫不猶豫的要她們三個,和自己一起大被同眠。每次他和姬玉情親熱的時候,都是三女在旁邊侍候。她們侍候的時候,身上自然不會有絲毫的衣物。只要張準願意,隨時都可以將她們開苞。不過,張準沒有這麼做。姬玉情的新鮮感,還沒過呢。
回首在海上的這五天時間,張準自我感覺,是越來越淫蕩了。
此次江南之行,來回剛好十五天。
張準回到浮山城的這一天,正好是臘月二十三,農曆的小年。
這時候的浮山城,已經是熱鬧非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