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7)
“活捉福王開倉放糧”
“活捉福王開倉放糧”
“活捉福王開倉放糧”
入城以後,虎賁軍戰士一邊追殲殘敵,一邊大聲的宣傳口號。這是李巖想出來的口號。他還寫了很多告示,可以沿街張貼。這一下不得了,好多貧苦的民衆,都加入到了虎賁軍的行列。他們主動的給虎賁軍戰士帶路,向福王府衝殺過去。
孫繼明是最先入城的,他帶着自己的部下,猛衝猛打,很快就來到了福王府的面前。福王府是在原來的伊王宮基礎上擴展的,足足霸佔了洛陽城的三分之一。一眼看過去,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巍峨輝煌,即使和想象中的紫禁城相比,也毫不遜色。
虎賁軍入城以後,福王府自身的護衛軍,還有錦衣衛什麼的,早就不見蹤影了。地上零星的躺着一些官兵的屍體。到處都是混亂丟棄的雜物。有人試圖趁火打劫,結果被虎賁軍戰士給打死了。又有屍體撲倒在水渠裡面,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邊的人。
有幾個零散的士兵,主動的要給虎賁軍引路。孫繼明也不客氣,就要他們在前頭引路,向福王府衝殺過去。同時,他又命令更多的虎賁軍戰士,加快速度,衝入福王宮,防止福王逃竄。
就在這時候,從東門殺進來的雕騎營戰士也到了。他們的動作,也是相當快的。他們在入城以後,同樣是快速的向福王府發展,街道上即使有零星的敵人,他們也全部都不管了。所有的目標,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福王府。
在這個攻堅戰鬥中,雕騎營和鷹騎營兩隻新部隊,都表現得格外的積極。因爲新部隊急切的需要戰功,需要打響自己的名號,因此,他們的攻擊行動,往往是魯莽有餘,冷靜不足。不過,面對豆腐渣一樣的洛陽守軍,只要勇猛一條就足夠了。
“噠噠噠”
忽然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孫繼明回頭一看,發現是獨孤獵帶着十幾個人進來了。
“獨孤,都督大人有啥指示?”
孫繼明笑眯眯的問道。
他以前也是狙擊手,和獨孤獵他們是一夥的,相互間的關係很好。這時候雖然在不同的部隊,見面以後,還是跟老熟人一樣。
“大人說,儘可能活捉福王。”
獨孤獵沉聲說道。
“沒問題”
“只要他沒有自殺的話”
孫繼明大聲說道。
“他不會自殺的”
獨孤獵沉聲說道。
“那就行”
孫繼明大聲迴應。
獨孤獵舉手敬禮,然後急匆匆的又到下一支部隊傳令去了。
“福王真的不會自殺?”
孫繼明半信半疑的搖搖頭,轉頭進了福王府。
福王府裡面的金碧輝煌,讓孫繼明直接就看花了眼。福王府的地板,幾乎都是鑲金的,他簡直捨不得踩上去。福王府的牆壁上面,同樣好像有金光燦燦,他忍不住就要動手摳一摳,看看上面到底是什麼。越是往裡走,各種各樣的璀璨場面,就越是層出不窮。
哪怕是心裡不太願意承認,孫繼明也感覺到,自己來到福王府以後,完全是瞎眼了。這裡面的東西,他全部都不認識。放眼看過去,能叫出名字來的,一個都沒有。連他這個營指揮使都看得傻眼了,更不要說身邊的虎賁軍戰士了。
他們在王府裡面走,感覺就好像是漫步在雲端一樣,感覺非常的不踏實,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夢,夢醒來以後,眼前的一切,都要全部消失。可是,奇怪的是,這個夢,一直都沒有醒,反而有繼續向前發展的趨勢。
王府裡面,庭院套着庭院,迴廊接着迴廊,拱月門一個連着一個。左邊,是綠樹紅花,亭閣樓臺掩映其中,右邊,是碧波盪漾,假山水榭聳立其上。各色的花草樹木,目不暇接。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美不勝收。這裡面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人。
可憐,孫繼明也是老戰士了,居然在迴旋曲折的走廊當中,差點兒迷路了。無論怎麼走,最後的結果,都是回到原地。幸好,急中生智的他,抓到一個躲藏在花叢裡面的家人,讓他帶路,這纔算是走出了死衚衕。
隨着引路的家人,孫繼明帶着一羣看花了眼的虎賁軍戰士,穿過一條長巷,轉了兩個彎,過了兩三道門,看見一座高大的房屋,門上用大鎖鎖着,門外有五六個雕騎營的戰士在守護,上面都貼着雕騎營的封條。
“這個孟俠”
孫繼明忍不住低聲的詛咒兩句。
當真是有什麼樣的指揮官,就有什麼樣的部隊。孟俠平時就是個古靈精怪的傢伙,時不時的就要弄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玩意兒出來。沒想到,擔當營指揮使以後,也是如此。
雕騎營的這些傢伙,在入城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搞來大量的封條,上面全部都寫着雕騎營的大寶號,只要看到有價值的地方,上去將封條一貼,這個地方就成了雕騎營的戰利品了。
當別的部隊回頭一看,靠,全部都是雕騎營的繳獲了。想要上前爭辯兩句,雕騎營的士兵,就指着白紙黑字的封條,要對方拿出證據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別的部隊,哪裡有什麼封條之類的,自然是吃了啞巴虧了。
“孟俠,你別跑”
正在這時候,孫繼明忽然看到孟俠了。
這位雕騎營指揮使,正帶着一羣的雕騎營士兵,晃悠晃悠的拿着一沓沓的封條,正在到處張貼呢。看他們那個不亦樂乎的模樣,孫繼明就知道,這福王府裡面,大概全部都要納入雕騎營的戰利品了。
“咦?孫老哥也在這裡啊”
孟俠正吆喝自己的手下,到處貼封條呢,回頭看到孫繼明,頓時眉開眼笑的說道。原來在狙擊手分隊的時候,孫繼明可是他的夥長,遇到老長官了,他急忙將手裡的封條塞給部下,銷燬罪證。他就知道,孫繼明肯定要爲封條的事情找他的。
“孟俠,我說,你能不能做點有品位的事情?我敢保證,大人看到這些封條,回去以後,不狠狠的批你山頭主義,我就不姓孫。你雕騎營一個營就想將福王府全部吃掉了?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腦袋,戴這麼大的帽子”
孫繼明揚聲叫道。
“這個……你們都別貼了。”
孟俠遲疑片刻,終於還是讓部下不要再貼了。
沒準,一會兒張準進來,看到到處都是雕騎營的封條,說不定真的會來找他的麻煩的。有些事情,適可而止了。
他來到孫繼明的面前,笑眯眯的說道:“孫老哥,你咋這樣悠閒呢?抓到福王沒有?”
孫繼明扭頭說道:“哎,裡面是啥東西?”
孟俠誠懇的說道:“我也是剛來,不清楚呢打開看看”
他問了一下,知道這裡叫作西三庫,藏的全是上等綾羅綢緞,各種瑪瑙、翡翠、珊瑚、玉器、金、銀、銅、漆古玩和各種名貴陳設。誰也不知道到底價值多少銀子,因爲誰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珍貴的東西。從打開的門縫裡看進去,的確如此。
“瞧你丫貪心的,跟沒見過錢似的”
“我去追福王去了”
孫繼明臨走的時候,沒有忘記諷刺孟俠兩下。這小子聰明是聰明瞭,就怕聰明沒有用在正道上,學壞了就糟糕了。
“等等我跟你去”
孟俠急忙說道。
兩人帶着各自的部下,一路搜索前進。一路上,不斷的看到穿着官軍號衣的屍體躺在附近,粗略的檢查一番,發現是護衛軍的屍體。他們繼續匆匆往前走,從後花園的旁邊繞過,看見有些戰士將虎賁銃背起來,手裡提着鷹眼銃,在花園假山上下、鹿圈前後、豹房左右,到處尋找殘敵。
鹿圈的門曾經打開過,有幾隻梅花鹿已經衝出圈來,在林木中驚慌亂竄。看到有人到來,它們更加的慌亂了。還有一頭被打死的豹子,上面有米尼彈的彈孔,還有刺刀的傷口,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勇猛,居然用刺刀將一頭豹子給扎死了。
一過花園,又穿過一架白玉牌坊,就到了宮城的後門裡邊。從這裡出去,就是洛陽的北城了。出了北城,就是黃河邊。過了黃河,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了。負責把守宮城後門的軍官正是史立威,聽說兩個營指揮使來到,趕快來見。
孫繼明急切的問道:“見到福王了嗎?”
史立威搖頭說道:“沒有呢還在找剛纔馮偉審問一羣太監,知道破城時候,福王父子和老王妃、小王妃都換了衣服,由親信太監和一羣拿重金收買的衛士護送,從這後宮門分三批出去上了城。只是這留下的太監都不是親信太監,不許跟隨,所以出宮以後的蹤跡他們也不清楚。”
“馮偉已經派了兩個協的戰士,在周圍仔細的搜索,又派了一隊騎兵去截斷去孟津過河的道路,他自己押着幾個太監也出城去了。其他的部隊,也都安排了人手,在城裡城外,都仔細的搜索。福王一大家子人,肯定是跑不遠的,抓到他們,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孟俠和孫繼明互相對望一眼,這才稍稍放心。
也是,在洛陽城的裡裡外外,都是虎賁軍騎兵的人,福王一大羣人,不可能跑得了多遠。特別是出城以後,更加的容易尋找。虎賁軍騎兵每個營,其實都是留有騎兵在城外遊弋的,只要是城裡有人跑出來,他們肯定會發現的。福王和他的家眷,想要跑出去,那是不太可能的。
“抓到福王了”
“抓到福王了”
“抓到福王了”
正在這時候,有人急匆匆的來報。
“抓到了?”
“這麼快?”
“去看看”
孟俠和孫繼明對望一眼,急忙跟着跑過去。
結果,兩人出了福王府,轉過兩條街道,就發現一大羣人在擁擠,好像是要圍觀什麼人。要是沒有猜錯的話,被圍觀的,應該就是福王一家子了。果然,圍觀的人羣,不斷的發出一陣陣的叫聲,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兩人各自要了一匹戰馬,翻身上馬,然後直接站立在馬背上,向人羣裡面看過去,果然發現,人羣裡面,有一個衣着華麗的大胖肥豬,正被幾個虎賁軍彪形大漢架起來,正在向王府的方向移動。在這個大肥豬的旁邊,還有一羣衣裝華麗的人,想必就是福王的一家子了。唉,這些人也真是的,帶着這麼一頭大肥豬,還想逃跑,真是太異想天開了,以爲自己是飛天豬嗎?
等人羣過來的時候,孫繼明抓住一個熊騎營的軍官,詳細的瞭解了一些情況。原來,福王剛剛逃出不遠,就被熊騎營的於影幽等人發現了,他們立刻衝上去,將他抓到了。福王身邊的那些侍衛,在混亂之下,當然不是虎賁軍的對手。
隨後,熊騎營的戰士,在周圍又搜索了一遍,將福王的世子朱由菘,還有世子妃什麼的,都全部抓住了。基本上,福王一家子,一個都沒有逃出去。以他們的身份,還有職業技能,想要在這樣的亂世中逃生,根本是不可能的。
“好”
孫繼明忍不住狠狠的拍掌叫好。
抓到了福王,這下有好戲看了,不知道都督大人會怎麼處置他?相信這位王爺,肯定不會有德王和衡王那樣的好下場的,他的民憤的確是太大了,洛陽乃至是整個河南的百姓,都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呢。
“這肥豬怎麼不往我們這邊跑啊”
孟俠卻是深感遺憾,感覺有點提不起精神來。
要是雕騎營的戰士,能夠親手抓到福王,那麼,在這次的洛陽戰鬥中,雕騎營就要大出風頭了。在戰鬥發起之前,孟俠已經設想了很多的情況,要自己的部下注意,一定要搶先抓到福王。只可惜,功虧一簣啊福王最終還是落在了熊騎營的手裡。
“於影幽”
“將福王等人都押回去福王府,都督大人在那裡呢”
這時候,熊騎營指揮使謝志友拍馬趕到,向於影幽大聲的說道。
聽說張準已經入城來,還到了福王府,正在擁擠看熱鬧的人羣,都自動自覺的散去,各自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其實,在城破以後不久,張準就已經騎馬入城了。他的到來,靜悄悄的,只有王時德、李巖和部分的狙擊手跟隨。甚至,都沒有外人辨認出,他就是張準。街道兩邊,有好些百姓,正在等待張準的到來,結果,卻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從他們面前騎馬路過的年輕軍官,就是他們要苦苦等待的對象。
張準提前來到福王府,親自坐鎮這裡,統籌全局。他一面巡視查抄王府財物糧食情況,一面等候審訊福王。當謝志友向他稟報說福王已經提到時,張準回頭微微一笑,向李巖說道:“咱們做一回這裡的主人,讓王爺做一次客人好了”
一聲傳呼,隨即從迎恩殿的漢白玉陛階下邊響起來一陣鼓聲。張準帶着王時德、李巖等人,緩步走出便殿,從一個叫玉華門的西角門來到迎恩殿。這迎恩殿是王府主殿,十分雄偉,黃琉璃瓦閃耀金光。殿里正中間設一硃紅檀木描金縷花王座,上鋪黃緞座褥。前檐有七尺深,斗拱,飛檐,彩繪承塵,四根一人抱不住的朱漆柱子。
當年建成王宮時候,一位大學士奉萬曆皇帝“聖旨”撰寫了一副對聯,極盡歌頌之能事。如今這朱漆描金雲龍對聯被虎賁軍士兵在上邊塗了兩塊馬屎,仍然懸掛在中間的兩根柱子上:
福祉滿河洛普天同慶,
王業固嵩嶽與國並休。
迎恩殿的前檐外是三極漢白玉臺階。臺階下是一片平臺,俗稱丹墀,磨光的青石鋪地,左右擺着鎏金香爐、大鼎、仙鶴。丹墀三面都圍着漢白玉欄板,雲龍柱頭,雕刻精美。平臺前是七級石階。下了石階,正中間是一條寬闊的石鋪雨路,把院子平分兩半。甬路兩邊院中栽着鬆、柏,兩邊是廂房,俗稱朝房。
這個院子的正門叫做迎恩門,也是五間蓋着黃琉璃瓦的樓房,下有並排三座六扇朱漆大門。出了迎恩門外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兩邊有廊房、鐘樓和鼓樓,正門就是端禮門。在端禮門和迎恩門之間有並排三座白玉雕欄拱橋。
修建福王府時特地從洛陽城西的澗河引來一股水,進城後流在地下,到迎恩門外的院中時變爲明流,改名福水,所以這三座橋就叫做洪福萬年橋,簡稱洪福橋。
很快,福王就被幾個彪形大漢架着,來到張準的面前。這位嬌生慣養的王爺,即使是被虎賁軍戰士架着,一路上走過來,依然是氣喘吁吁的,彷彿隨時都會斷氣的樣子。當幾個彪形大漢鬆開他的時候,他立刻好像一堆肉球,全部耷拉在地上了。
張準不動聲色的說道:“王爺安好?”
福王再也沒有以前的半分趾高氣揚的樣子,眼神裡全部都是絕望和驚恐,臉上的肥肉,不斷的抽搐着,嘴角邊還有不由自主流出來的白沫。他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你,你是,是,是,張準?”
張準微微一笑,溫柔可親的說道:“是啊,我就是張準”
福王癱瘓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叫道:“饒命啊饒命啊”
張準笑眯眯的說道:“王爺放心,我這次來,只是要錢,不要要命的。王爺家財千萬,多得花不了,我來幫你花花。”
福王急忙說道:“好說,好說,你都拿走就是了。”
張準微微一笑,依然是親善的說道:“難得王爺這麼大方,張準再次謝過了。相信洛陽的百姓,也是很感謝王爺的。”
“哄”
忽然間,外面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呼聲。
福王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渾身打顫,臉上已經看不到絲毫的血色。唯獨身上的肥肉,還在不斷的顫抖,整個人好像米篩子一樣,彷彿根本無法停止下來似的。
張準笑眯眯的說道:“王爺不要緊張,只是開倉放糧而已。粗略統計一下,王爺儲存的糧食,居然有三百萬石之巨,實在是讓我吃驚。三百萬石糧食,足夠洛陽的五十萬軍民,吃上兩年的時間了。可是爲什麼洛陽還會餓死這麼多人呢?”
福王面無血色,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是手下人經手的。”
張準呵呵的隨意一笑,溫柔的說道:“沒事,王爺不知道,那是正常的。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這時候,李巖剛好進來,向張準報告說道:“大人,賬面上的糧食,已經基本統計完畢,總共是二百九十八萬石,賬簿和實物抽查過多次,暫時沒有發現虧空的。”
張準點點頭,向福王說道:“不錯嘛你掌管自己的糧倉,倒是一點虧空都沒有。”
福王額頭上冒着冷汗,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都是下人的功勞,下人的功勞。”
張準意味深長的一笑,慢悠悠的說道:“二百九十八萬石,王爺記清楚了?”
福王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好糊里糊塗的回答:“記清楚了,記清楚了。”
張準微笑着點點頭,溫柔的說道:“來人,將王爺送出去。”
福王頓時大駭,語無倫次的叫道:“做什麼?做什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張準,不要殺我你說過,不會殺我的”
張準冷冷的說道:“我殺你做什麼?我只是要你當衆回答幾個問題。你的糧倉裡面囤積着如此之多的糧食,洛陽卻餓死了那麼多的人。這到底是爲什麼?洛陽的百姓,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只要你能回答這個問題,百姓們自然會放過你的。”
福王頓時感覺抽空了全部的力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是的,張準沒有殺他,卻將他交給了憤怒的百姓。可想而知,洛陽的百姓,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來處置他。
【有月票的兄弟,請慷慨的給幾張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