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太精瘦的臉上,全是怒火,看着跪在下面的兒媳婦,只想再甩她幾個大耳光子就好。自己嫡親堂妹兒子的滿月宴,也能生生的讓她折騰成這樣回來,還好有人給自己報信,不然這蠢婦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
之前自己還以爲她跟月娘繡莊的劉老闆是親堂姐妹,人家必定會多照應她幾分,就算許老太太看不起商人,也看不怪劉老闆一個姑娘家家的,成天跑外面做生意,還動不動跟男子去茶樓談事。
可是人家是知府夫人的義妹呀,是知府大人的小姨子,有這層關係在說出去也好聽些,這些年許家早就慢慢敗落了,正是該好好同達官貴人們交好的時候,這樣也能在康城佔據一席之地,別人說起許家不會一問三不知的情況。
而且文兒眼見着明年要大考了,有知府這層關係在,也要好上許多呀!
自己幾次提出要宴請劉老闆,全讓劉梅擋回去了,說什麼堂妹做生意很忙,很少有時間出門赴宴,還說等到年節時一定會請堂妹來家裡坐坐。
可是等到年節時她又推三阻四的,總是說堂妹沒時間沒功夫,不是今天去秦家怕是到現在還不知道劉氏在騙自己,更不知道是劉氏一家把劉老闆一家趕出劉姓這一支。
“劉氏你到底有多少事瞞着我?還是你想要我自己一一給你道來呢?別以爲進了許家的門就是許家的人,只要你德行有虧,我一樣可以讓文兒休掉你。可不能讓你敗壞我們許家的門風。”
說完就板着冷臉。死死的盯着劉梅,好似想把劉梅用刀子破開一樣。這也讓劉梅害怕的不由縮了縮脖子,其實這一年多來劉梅算是領教到婆婆的厲害了,也知道爲何當初姑姑那麼怕婆婆了。
現在除了裝可憐認錯,劉梅知道其它的辯解都是無用的,當然也更不必耍什麼小心眼了,因爲在婆婆面前小心眼都是幼稚的行爲。婆婆一眼就能看出來,反而會因爲你在她跟前耍心眼,更加嚴厲的懲罰。
剛成親那會自己還試圖讓許文幫自己,可是越幫婆婆越不喜歡自己,反而還怪自己把夫君帶壞了。讓夫君成天呆在內院,不知上進。而且許文除非跟自己幹那事,
不然絕對不會幫自己一把的,反而還幫着婆婆說自己不聽話,不懂規矩,不會服伺人。
許文那所謂的服伺人。簡直不是人做的,那有讓自己媳婦跟青樓女子一樣伺候男人的。每次行房都把自己折騰的死去活來,還總是說自己太死板不像個女人。慢慢就把新婚的那股子新鮮勁全過了。
成婚半年後許文又開始在外面鬼混了,自己也爲此與他吵過鬧過,沒想到許文看着斯斯文文的,結果還同自己打架。不是因爲自己打小在鄉下,那有力氣和許文打,早讓許文打死了。
可每每自己身上還會讓許文傷到,有一少一塊青一塊紫的地方,有時候實在忍無可忍了,也會想回孃家,
可是婆婆卻說回去就別回來了。又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當初村裡多少小姐妹羨慕自己呀,如果真讓許家休了,還不讓村裡人笑話死,爹和娘也得跟着丟人。
所以也只能去婆婆跟前告狀了,可是當劉梅把夫君對自己動手的事說與婆婆聽時,婆婆對說自己沒本勢攏不住男人的心,所以纔不能討夫君歡心,才讓夫君不得不去外面鬼混。
夫君一切不好的行爲,全是讓自己這個潑婦逼成這樣的。如果自己能乖巧一些,聽話一些,許文必定不會粗魯的動手打人,這些全是自己自找的。
然後第二天兩個大姑子回來,必定會好好教訓自己,這還不算了,還會三母女一起看自己笑話。想想劉梅就覺得屈辱,可是自己嫁到許家了,難不成還能回到鄉下去嗎?
慢慢的府裡的丫鬟們也知道自己不得少爺喜歡,又讓老太太和姑奶奶們不喜,自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如果自己不發火,就沒人給自己梳頭,沒人給自己打洗臉水,當然飯食上也沒多少好菜輪到自己吃。
特別今年婆婆聽說劉美都懷上了,孩子都快生了時,更加罵自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每天都不給自己肉吃,還罵自己只吃不出。
可是她不想想許文基本上不着家,要生也得和男人生呀,連個男人也沒有難不成自己去偷人呀!就算想偷人婆婆管的這麼緊,連門都不讓自己出,哪來的機會呀!
劉梅現在後悔死了,特別是聽姑姑說劉美過的很滋潤,夫君很疼她,銀錢全讓她掌着不說。婆婆又因爲她懷了身子,處處照顧她,秦大奶奶說她幾句不是,她婆婆都要幫她罵秦大奶奶。
聽着姑姑那一臉羨慕的樣子,劉梅就更加不服氣了,憑什麼一個跛子都知道疼人,自己嫁的這個正常人,還說什麼書香門第出來的,就根本不知道對媳婦好呢?反而把自己丟在府裡,不鬧不問的,根陌生人一樣的。
當初自己爲何不選秦家這門親事呢?爲什麼看起來正常的卻量不正常的,看起來不正常的纔是好日子呢?劉梅很想質問姑姑,可是現在質問又有什麼用呢?
如果姑姑不來看自己,自己根本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自己爹孃上門許老太太都不大理,這還不算看自家娘上門拿點東西走,立馬就會來罵自己敗家。搞到後來門房都不讓娘進門了,只讓自己去門口跟娘說幾句話,想想就寒心呀!
可是娘這樣問自己時,自己卻不敢說是婆婆待自己不好,不喜歡自己孃家人,只能說婆婆正休息喜靜,不想人打擾。雖然自己這結駟解釋有些牽強,說話時臉上也有些不大自然,可是不如此說,自己還能怎麼說呢?
娘可是在村裡人面前說了大話的,只要自己過不好,娘怕是要受不了瘋掉吧!
所以再不樂意,劉梅還是不停的安扶娘,然後偷偷的拿一點銀子給娘。娘得了銀子這才高興的回去了,也就不計較親家不讓自己進門了。
劉梅此時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可是這樣是最好的方式了。
而給馬氏的銀子,也是劉梅每月摳出來的,許家每月發放給自己的月例銀子很少很少,有時候還要買些自己的東西,所以能省下來的就更少了。
可是就算自己做的再小心,婆婆還是會刺自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成天的拿自家的銀子貼補別人。每每此時屋裡的丫鬟們也會跟着笑話自己,可是婆婆卻根本當做沒看到,什麼規矩嚴厲,也只是對自己罷了。
而這些還是次要的,最讓劉梅忍不了的,就是婆婆成天在自己跟前說劉月多本勢,一下就搭上了知府夫人的線了。
同是劉家出來的,爲何劉梅是堂姐卻上不得檯面,連幾個字也認不全,根本就是一個草包。早知道就娶劉月了,還娶自己這個鄉下女人嗎?
以前劉月還只是一介商女,許老太太根本沒把她放眼裡,還有些看不起商人,對劉月這樣的拋頭露面更加看不上眼。
也從未說讓劉梅邀請劉月上門座客,可是自從聽說知府夫人認下劉月做義妹後,許老太太就開始成天在劉梅耳朵邊上唸叨,讓劉梅同劉月多親近親近,邀請劉月上門坐坐,基本上沒停過。
而兩個大姑子更加絕了,二姑子仗着自己是知州夫人,直接甩臉子怪劉梅沒本勢,不能巴結上知府夫人,這樣她家老爺不能跟着沾光。
而自己弟弟就是因爲娶了自己這個倒黴貨,所以纔不思進取,成天不務正業。也因爲不能得到知府大人的推薦,所以進不了城裡最好的學堂,自然就讀不好書,自然就一事無成。
大姑子呢?就逼着劉梅去月娘繡莊,要讓月娘繡莊用她們家的布。劉梅每次推脫都會讓大姑子罵一通,說自己是存心的不想幫忙,嫁進許家不給許家帶一點好處,居然一點小忙也不願意幫,這樣的女人休了得了。
真是委屈了弟弟如此有才華,卻得配這樣低賤又粗俗的鄉下女人,真是家門不幸呀!
婆婆看着兩個女兒對劉梅不喜,想想大女兒求劉梅一點小事,劉梅都不願意幫忙。再想想二女兒說劉梅是倒黴的貨色,更加覺得看着礙眼了,也顧不得形像破口開罵了,
還讓下人不給劉梅飯吃。可是這樣都不能解許老太太心裡的怒氣,想到不能這麼便宜劉梅在自家住着,這不是浪費銀子是什麼呢?
就命人拿來繡活讓劉梅做,說要貼補家用掙自己吃飯的花銷。劉梅長這麼大就沒做過繡活,哪裡會這些,只得硬着頭皮繡。結果可想而知了。不僅繡活沒做好,還把人家送來的繡布弄壞了,劉梅自己手上也扎的一手針洞。
但是許老太太卻不認爲劉梅是不會繡,反而說劉梅不願意做活,好吃懶做。存心的把繡活弄壞,而弄壞繡活要賠銀子,就直接從劉梅的嫁妝裡自己出,許家不會幫她出一分錢的。
劉梅不得不把自己嫁妝裡爲數不多的銀子拿出來,也不知道許老太太是真賠給人家了,還是自己私吞了,反正過後許老太太倒是安份了幾天,沒來折騰劉梅了。
劉梅紅着眼哭道:“婆婆,梅兒知道錯了,梅兒以後再也不會在外面跟人打架了,更加不會敗壞許家的門風。求婆婆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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