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會鬆手的,我等了這麼多年,纔等到你,怎麼會鬆手呢?除非我死,不然絕無可能!”
這句話回兒信,因爲真的除非南宮明死,自己是真的離不開,也許自己不是一個好女人,一個好母親,一個好妻子。可是面對南宮明的深情,回兒真的沉輪了。
雖然明知這樣自己是錯,可是、、、、罷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對兩個兒子的虧欠回兒真的償還不了,只能用其它來彌補,所以流金閣,以及各地掙錢的茶館,這些全都直接留給兩個兒子。
雖然這些與他們失去孃親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可是這卻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看着月下深情注視自己的南宮明,伍妃會覺得自己幸運,又會覺得自己這生虧欠太多。何德何能,能讓這世間如此優秀的兩個男子傾心呢?
“可是,你不可以不顧百姓的安危,這場戰事可不同於與匈奴做戰,他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到最後反而爲此事付出慘痛代價的會是老百姓,他們何其無辜,爲何要爲兩個人的戰爭流血,付出生命呢?你想做一個好皇帝,那請你對這些百姓負責。”
回兒的話讓南宮明心裡一痛,沒錯,到時候真會是屍橫遍野,南宮明痛苦的看着回兒。
可是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放回兒走的話。“回兒,你聽我說,你覺得莫離與我真的僅僅是因爲你纔會兩軍對峙嗎?
不是這樣的,莫離此人不像莫老侯爺,心中裝着的兒女私情比忠君愛國還多。
他更不像老侯爺認死理,忠孝難兩全時,老侯爺一定會選忠,可是莫離一定不會選忠,他會選他心中所想。
早在莫雨出事時,莫離的心就早偏了,他想要莫家擺脫尷尬的地位,不再受制於皇家。
如今我猜他也不一定能查出你的身份,不過是他寧願當你被我搶走,正好明正言順的反吧!”
這一點回兒雖然不想承認,可是與莫離也是多年的夫妻,自然明白南宮明分析的不錯。
當然莫雨出事時,不要說莫離了,就是自己都對皇室厭惡致極,或者說當時莫離若反,自己也許真會支持。
可是如今,特別是去邊江南後,回兒看到那些受苦的百姓,看到謝龍的謀反讓無數的屍體漂浮在湖面上,讓無數年輕的生命,
就這麼消失在這世上,回兒的心裡就越來越清楚的認識到,老百姓們的可憐和無奈。而前方的士兵們,他們更無奈,更加身不由已。
他們必需要拿着大刀攻進山海關,殺死自己的同胞,因爲這是軍令,軍令如山!
“要不我去邊城,有些事情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倒不如我親自去同莫離說清楚。
他確實沒有錯,有錯的是我,是我不該如此放下他和孩子們。是我的錯,就由我一人來承擔,但請皇上饒莫離一命,哪怕要圈禁他一生,也好過讓他連性命也沒有。”
回兒說到這裡時,已經有些哽咽了,確實走到這一步,自己身上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南宮明卻不願,“不行,你不能去,你去了莫離只會更加堅定謀反。”
回兒無力一笑,靠在南宮明懷裡,“可是皇上,你有想過沒有,就算你勝了,或者莫離勝了,最後到底誰得利。也許真的便宜了匈奴王,我也不明白莫離爲何要與匈奴王走近,可是與其把這天下讓異族統治,
不若犧牲個人得失,換得天下太平。皇上可曾想過這天下的百姓,他們若真落到匈奴人手中,下場會有多慘,他們有罪嗎?
求皇上,不要把回兒置於罪惡的漩渦之中,讓我永生永世不得安寧。”
南宮明只是搖頭,“你爲何要逼我呢?我怎麼能放心讓你去莫離身邊,也許他會傷害你,或者讓朕永生永世也見不到你!”
回兒直接打斷南宮明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會的,我會想法子勸他放手,至少不要因爲他讓老侯爺,讓兩個孩子受到牽連,讓定北侯府遺臭萬年。”
兩人沉默不語,南宮明怎麼可能放伍妃離開呢?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南宮明手裡的金吾衛也好,其它諸候手中的兵力,外加京城的老侯爺手中的兵權,也只能與莫離的莫家軍不相上下。
而且若再加一個匈奴王,到時候勝負就難說了。
最重要的是南疆,若南疆的莫家軍也撒離,全線攻打京城,到時候南疆必定會趁虛而入,邊城南疆皆會成爲外族手中之物。做爲皇帝,南宮明真的承擔不起這責任,可是卻又不甘放手。
萬公公看着兩位主子一直呆在花園子裡,皆是默不作聲,忍不住上前勸道:“萬歲爺,皇后娘娘,您二位還是先回宮吧,這夜裡露氣重,小心受了寒氣。”
南宮明這才覺得身上有一股子寒意,心裡自責,自己真是太沒分分寸了,居然不知讓回兒先回宮,夜裡露氣重,回兒如今身子大不如前了。
哪能如此大意呢?“萬公公你送皇后回宮吧,朕想再去養心殿看摺子!”
萬公公看了兩位主子一眼,分明兩人臉上都不快,可是卻又互相擔心對方。皇后娘娘聽說皇上大半夜還要去看摺子,臉上的擔憂不言而喻。“皇上,摺子明日還可以看,可是身子是自個的。”
南宮明看了眼回兒,眼裡一痛,還是堅決道:“皇后回宮休息吧,朕自會在養心殿休息,皇后無需掛懷。”
回兒只覺得心裡一堵,這個南宮明,分明就是在說氣話,可是想到自己的提議,回兒一句勸慰的話也沒再說了。福了福身,就直接朝望月宮去。
而南宮明卻一直盯着回兒離去的背影久久不願離開,萬公公忍不住鄙視自家主子,明明心裡是喜歡,可是面上較什麼勁呢?
這男人和女人睡一個被窩裡,就什麼都好說了。可是皇上就是想不明白,總是一根筋到底。
“皇上,您該回養心殿了!”萬公公可不想跟着受凍,趎妝打斷了皇上的思緒。
南宮明提腳,萬公公本能的以爲是回養心殿,哪知皇上卻去了慈寧宮。當然慈寧宮內的太皇太后事早就等候多時了,兩人關在慈寧宮內,祖孫兩說話到天明。
而天亮之後,太皇太后就直接發熱又病倒了。皇上也停朝一日在慈寧宮內盡孝,爲太皇太后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