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公公並不理會王統領佩服的目光,反而對邊上的其它侍衛道:“把人拉出去厚葬!”
王統領看着地上的麪皮,一臉疑惑:“萬公公,這皇上一直都是我們貼身保護,何時換的人?”
萬公公對王統領還算信任,所以也就實話實說了:“你們保護的皇上本就是假的。”
王統領一臉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我可是從船上一開始,就一路護着的皇上。皇上讓人換掉,我怎麼不知情呢?”
萬公公對王統領高深莫測一笑,“這等事情王統領就不必在意了,此時最重要的就是皇上無事,不過王統領對王總督怎麼看?”
王統領臉色凝重:“王總督沒有跑出殿外求生,確實疑點衆多。請萬公公放心,我一定會讓王總督開口的。”
萬公公點點頭,看着空空的大殿,這裡本該是歌舞昇平,可是現在卻血流在河。地上的波斯毯子,全都染紅了。一屋子會是濃的化不開的血腥味。
萬公公習慣性拿帕子壓住鼻子,“如今王統領首要就是封口,讓今日來赴宴的官員封口。
今日爲何有人敢刺殺皇上,不過是因爲猜對了皇上並非真皇帝,所以纔敢突然下手。
而他們想要的結果,不外就是讓皇上駕崩的消息傳出去,第一就是擾亂江南的形勢,第二就是讓京城不安。
京城如今只由太皇太后一人坐鎮,若專出皇上駕崩的消息,不必想也知京城必亂。王統領現在知道該如何行事了吧?”
王統領是武將出身,不會那些權謀鬥爭,可是卻有一點讓南宮明重用,那就是非常忠心。
所以萬公公纔敢同王統領說清其中的利害關係,再則這些事情萬公公一做不來,還真需要王統領相助。王統領拱手道:“萬公公放心,外面那些膽小之輩,會管好他們的舌頭。”
萬公公頷首:“王統領辦事咋家放心,皇上也放心。”
王統看了眼殿裡,然後對侍衛們大聲道:“皇上受皮外傷,已無大礙!”
那些侍衛立馬明白的退下,接下來就由這些侍衛們去同官員們說清楚吧!
“只是萬公公,皇上現在身在何處呢?
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就算有事要辦,可是如今這形勢,江南明顯有人想置皇上於不利。皇上若不在驛館之內,我們又如何保護皇上呢?”
萬公公笑了笑,可是這笑容並不讓人反感,“皇上已經回來了,就在後院休養,咋家已經派太醫給皇上瞧過了。”
王統領一聽皇上回來了,五大三粗的臉上也笑出來,“這就好,這就好!萬公公不知之前可把我嚇壞了,這皇上若是不在驛館,我們可都是提着腦袋幹活,還不知哪天腦袋就搬家了。”
萬公公呵呵一笑,“放心,沒人敢動王統領的腦袋,皇上留着你的腦袋可是有大用處,可不是隨意就讓人砍了去。”
王統領憨厚一笑,只覺得皇上待自己真是不薄。
先是把自己從一個小侍衛提到身邊做貼身護衛,接着一步一步爬到今日這大內統領的位置,確實是皇恩浩大呀!王統領朝天上拱拱手,“臣感念皇上恩情!”
後院裡萬公公小心的端着一碗燕窩進來,南宮明身邊只有貼身的太監在伺候,見是萬公公來了。
那些太監立馬退到一邊,萬公公看着眯眼休息的皇上。一臉的心疼:“皇上,您該用些點心了!”
南宮明這才睜開眼,聞着熟悉的燕窩香味,南宮明順手接過,想到驛館外的回兒,這會子一定還在等自己的消息。而且回兒說她的腳傷好了,可是走路還是有些妨礙。
萬公公瞧着皇上神情不對,忍不住笑了笑:“皇上可是想伍妃娘娘了?”
南宮明回神露出一抹了然,“萬公公還真是瞭解朕,朕確實想念伍妃了。這次若不是伍妃,也許朕就死在山裡了。”
萬公公已經瞧過皇上手臂上的兩處傷了,太醫都說之前上的藥雖不及宮裡的藥材珍貴,可是卻也有極好的止血作用。
若不是尋到這些土藥材,不及時止血皇上也不會恢復的這般好。“伍妃娘娘確實心靈手巧,老奴這就派人尋伍妃娘娘回來。”
南宮明點頭,“確實該迎伍妃回宮了,這一路上最辛苦的就屬她了,若不是她把吃的剩下來給朕吃,朕早餓死了。如今又是她想法子讓朕回到驛館,伍妃功不可沒!”
萬公公老眼一紅,這該有多苦呀!皇上手臂上受傷了,肯定是不能行動的,兩人躲在山裡面,還真得全靠伍妃娘娘尋吃的。
這娘娘們可都是身嬌肉貴,在山裡面沒哭天搶地就不錯了,還能救皇上給皇上尋吃的,真是難得。
就因爲伍妃救了皇上,萬公公心中對伍妃也更加感激幾分。“皇上受苦了,伍妃娘娘的功勞皇上確實該記下,可是也得進宮後再好好的封賞。
老奴已經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好了,王總督讓王統領關進地牢了,其它官員也都封嘴了。今日之事不會有人傳出去!”
“讓王統領好好審審王總督 ,還有那些刺客,一定要想法子讓他們張嘴。
朕一定要查到背後之後,謝氏的餘孽不死,朕將來都不敢出皇宮的大門。朕是一朝天子,如何能怕那些鼠輩,如何能做困在皇宮裡的困龍呢?”
萬公公點點頭,臉色認真:“可不是,謝氏餘孽當初想給他們一條生路,也是不想鬧得人心慌慌,
沒想到這些人根本不將皇上的恩情放在心上,反倒生出這樣惡不毒的心思來。如今既然皇上來了江南,就得把這謝氏餘孽全都捉拿歸案。”
“確該好好清理這些人,萬公公傳令給金吾衛,好好在江南清算謝氏餘孽,至少把明面上的都給朕抓起來。
至於江南的官場 ,朕也是時候該好好清理清理了。”想到自己親耳聽到的百姓們對自己的詆譭,南宮明心中怒火中燒。
“皇上放心,金吾衛一直在暗處候命,如今皇上回來了,他們正好有事可做,不然一直呆着不幹活,所是都該憋壞了。”
王總督一身的官服已經換成囚服,看着面前居高臨下的王統領,臉上全是不甘。
皇上已經死了,只要那些刺客們鬆口,就是死無對證。絕對沒有會想到自己是同謀,而且王總督現在已經想好了脫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