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爲了釜底抽薪,轂糧豐還刻意接近第五姬,希望能從她的口中套出聞人斬的下落。不過可惜,第五姬太聰明,無論轂糧豐怎麼討好她,她都毫不爲所動,終究沒讓他如願。
而在扶桑峰上那次,是後來華採塵回來之後,他們才知道聞人斬已經來過了,可那會兒他怎麼也沒想到,聞人斬來了之後,帶走的竟然是素雅,而不是第五姬,結果白白錯失了機會。
到了後來,雖然他開始派人緊跟着第五姬,可是,除了發現她在同淳王接觸外,半點鬼魃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那兩隻大鬼魃就像是突然在南樑城中消失了一般,讓他一度以爲他們早就離開了。
別人不知他還不知?維持那些瀰漫在空中的霧氣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這還是因爲之前大法師自己佈下的那些陣法的緣故,而且,越向下,陣法則越弱,離扶桑峰越遠,陣法也在慢慢變弱。
所以,不但是谷底,就連那些離扶桑峰最遠處的城牆上,陣法也早就形同虛設,城門口的更是,否則的話,當初聞人斬也不會膽大到讓鬼車直接闖出城門去。
而這種事情,在大法師法力全盛的時候,根本是連想都不敢想的。這也就是華採塵當初急着追出去,沒有
察覺出不對勁兒的原因。
因爲他發動夜華天的地方離扶桑峰太近,而墨染空他們也根本就沒有離開南樑城,再加上他當時一急之下,心也沒有靜下來,否則的話,只怕連他也要馬上懷疑大法師的法力了。
而就在剛剛,連最基本的扶桑峰的霧氣都無法維持了,所以柳藤衝進來稟報的時候,轂糧豐就知道出了大事,當即想也不想就衝上了山,結果卻看到滕翁變成了這副樣子。
很明顯,這是大法師在自己的精氣無法維繫生命的情況下,將滕翁當食物給吃了,眼下看來,滕翁已經漸漸地要化成了一節樹根,也就是說,他快就要被大法師吸乾。而大法師在察覺他的精氣滿足不了他後,這纔開始蠢蠢欲動,開始對山上的神奴下手。
此刻,滕翁已經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便用乾枯的手掌緊緊抓住轂糧豐的袍子,心有不甘的說道:“長老,本來還應該能維持幾年的,等咱們找到讓大法師復活的法子,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你快說!”轂糧豐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只是,剛纔大法師的體內的氣息像是突然間就消失了,我猜,我猜是有人將大法師體內的玲瓏玉給取走了,這玲瓏玉一被拿走,大法師的精氣便無以爲繼,自然會發狂,在下,在下只怕已經無能爲力了……”
“玲瓏玉?你是說有人取走了玲瓏玉?”轂糧豐倒吸一口冷氣,隨即,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定是他們,我這就
去找他們,一定要讓他們交出玲瓏玉來。”
說完,他又低頭看了眼滕翁,厲聲道:“在我回來之前,你一定要穩住大法師,一定!你明白了嗎!”
說着,他的身形一閃,便從大殿中消失了,然後直奔山下而去。
想要這玲瓏玉的,這南樑城中只有一人,就是第五姬,而能爲第五姬取玉的,除了聞人斬還能有誰?所以,只要能找到第五姬,就不怕聞人斬不帶着玲瓏玉露面。
如今,眼看大法師的事情就要捂不住了,他也沒必要再守着之前同聞人斬定下的約定了,即便,從一開始他就從沒想過要用玲瓏玉爲第五姬換心。
只是,他就這麼走了,滕翁卻臉色大變,因爲他早已無法用自己的法力支撐大法師的攫取了,更不要說等轂糧豐回來,只怕還不等他下山,大法師就會將他徹底吞掉。
他被吞掉無所謂,可是,那樣一來,南樑城就會因爲大法師的死亡而坍塌,所有人也都會明白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那對南樑城來說纔是滅頂之災。
可就在此時,卻聽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的緩緩向他走來,與此同時,莫碧桑的聲音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響了起來:“大法師,您還好嗎?我剛纔看到榖糧長老衝出去了,您……您真的沒事吧……”
聽到這個聲音,滕翁枯槁發黑的臉上立即漾上了一絲喜色,然後他立即端起聲音,威嚴的道:“我無事,莫長老,你過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