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楊玄琰前往楊府。
楊府距離魯王府稍微有些遠,在大業坊。
魯王府原先是李隆基賜給白貴的宅邸,這片區域的宅邸寸土寸金。而楊玄琰來到長安時,則比較落魄,所以在大業坊買了宅子。大業坊已經靠近了長安外城。
不過騎馬亦是隻有一刻鐘不到的路程。
少傾。
到了楊府。
“下官給魯王您引路。”
楊玄琰下馬,引着白貴入了楊府,朝着楊府後院走去。
穿過層層月門,來到了一座院落。
邁步入內。
到了楊玉環的閨房。
繡塌上美人入睡,玉頸生汗。而旁側則圍着三個國色麗人,年齡不一,相貌有些相似,分別是楊玉環的三個姐姐。
“見過魯王……”
三女見到白貴前來,紛紛上前施禮。
“玉環有魯王救治,你們三人隨爲父暫且出去,不要打擾魯王和玉環。”
楊玄琰對三個女兒發號施令。
雖然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容易遭到他人非議。尤其是楊玉環還是雲英待嫁之身。但誰讓白貴身份不一般,哪怕是惹起了非議,那也是楊府的榮幸。
衆人從閨房離開,只留白貴一人在繡塌之旁。
閨房門吱呀一聲關上。
白貴按照上次那般處置,給楊玉環體內渡去伏羲神力,幫助她吸收蓬萊仙子的記憶。
實際上,僅是吸收蓬萊仙子的記憶,還不至於讓楊玉環昏厥。現在的楊玉環,其實還是有意識的,只不過爲了專心吸收蓬萊仙子的記憶,所以暫時屏蔽五感,狀似酣睡。
半個時辰後,繡塌上的楊玉環緩緩睜開美眸。
看到自己被冷汗沁溼的衣裳。
粉臉微紅。
不過有了上一次的經歷,這一次她接受的很坦然。反正她已經被白貴看過一次了,這一次,再多看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父親說過,若我真的想回報二師兄的恩德……”
“那麼就……”
楊玉環咬脣, 內心羞急。
她父親楊玄琰原先就想許配她姐姐楊玉箏給白貴, 但白貴並沒有接受這門親事。現在輪到了她,她父親的想法,亦是類似。
休看現在白貴卸去了宰相之位,但白貴的地位卻不可撼動。朝堂上有白黨舊臣, 外面還有一羣太學會約的士子。
一旦楊府和白貴攀上親事, 這餘蔭享之不盡。
三不朽之聖人,這千百年間, 也只有白貴一人達成。
“小師妹, 我先出去了,你換好衣服再出來。”
白貴道。
楊玉環嬌靨如花, 他還真有點把持不住。
“嗯。”
楊玉環輕點螓首。
出了閨房。
門外。
“魯王……”
等白貴從閨房中出來之後,楊玄琰看了一眼白貴的神色, 心中暗喜, 他走到白貴身旁, 大約一兩步的距離,面泛愁苦之色, 問道:“魯王, 不知小女現在的狀況如何?”
“無礙, 只是修行道家內功時,出了一些岔子。”
白貴順口回道。
楊玉環的前塵之事, 這是隱秘。雖然楊玄琰是楊玉環的生父,但他是世俗中人, 一些事情知道了難免有些不好。即使吐露實情,也不應該他說,而是楊玉環在奏請師門後,親自對楊玄琰說這件事。
之所以奏請師門, 是因爲一旦楊玉環說出實情, 是因爲這件事宣之於衆,會對宗聖觀有一定的影響。
“魯王曾說小女體內有仙骨, 極易修道,現在小女爲魯王師妹,下官有個不情之請……,本來玉環到了如今這個年齡, 理應開始挑選夫婿, 但因爲玉環一直修道,此事就一直沒提……”
“總不能讓她一直孤身一人。”
楊玄琰擡眸,觀察了一眼白貴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按照大唐的律令和風俗, 基本上女子到了及笄之年,也就是十五歲的時候,就要開始進行婚配。現在楊玉環已經十九歲,接近二十歲,還沒有許給人家,算是一件稀罕事。
不過楊玉環是女冠,出家之後,倒是可以不嫁人。
但事實上,這種女冠往往也會惹來非議。
“楊侍郎的意思是?”
白貴微微皺眉,從楊玄燁的話語中,聽出了端倪。
這番話說的這般坦白,他哪能聽不懂。
現在他和楊玉環走的太近,剛纔又是獨入閨房,儘管事出有因。但其實這已經算是毀了楊玉環的清譽。
弘農楊氏可是世代簪纓,與李唐皇室不同,比較恪守禮節。
故此,楊玄燁是想讓他行納妾之事。
正妻的話,諒楊玄燁也沒這個膽子。
不過他現在已經是魯王,妾室亦可以是側妃,不算是辱了門第。更何況他如今有周公之望,五姓七望的嫡女嫁給他做側室都不是不行。
成爲一般人的側室,那是侮辱了世家大族!
但成爲白貴的側室,這就是給世家大族的門楣上增光添彩。
“楊侍郎想給小師妹挑選夫婿……,確實是好事一樁。”
“只不過這要看小師妹的意思。”
白貴沉吟稍許,回道。
現在楊玄琰趕着要和他攀這門親事,他也不好明着拒絕。畢竟當側室的話……,再嚴詞拒絕,太過傷人臉面。
以前楊玄琰想讓楊玉箏當他的側室夫人,那時他沒同意。是因爲楊玉箏和他只是一面之緣,不會誤了楊玉箏的清譽。
他和楊玉環是師兄妹的關係,如果處置太生硬的話,不太好。
容易傷情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下官給玉環挑選夫婿,料想玉環亦不會輕言拒絕。”
楊玄燁面色一鬆,說道。
他可是早就知道了楊玉環的心意。楊玉環懵懵懂懂,但他這個做父親的,哪能不明白楊玉環心中所想。
如果能成爲自己上司的岳丈,想想都是一件美事。
白貴:“……”
他輕輕咳嗽一聲,算是揭過了這茬。
不一會,閨房內的楊玉環重新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
她顯然也聽到了門外談話,低着螓首,面露嬌羞,目光不敢看向白貴。
“玉環,剛纔我已經問過了魯王,現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楊玄琰詢問道。
雖然他也希冀女兒能嫁給白貴,但若不是白貴確實受到了自家女兒的傾慕,他也不會誤了自己女兒的後半生。
“女兒……女兒,師兄對女兒幫助甚多,女兒身無長物……”
“只能以身相許……”
“只望師兄不要嫌棄妾身蒲柳之姿。”
楊玉環抿着朱脣,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