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蘇悅的時候,蘇悅已經收拾好了自己。儘管她受創頗重,但她還是強撐着自己走下了樓。
“接下來幾天,跳舞我還是得學的的,但你這裡我是不想再呆了。你把東西收拾一下,然後隨我一起去我那。”
將從花園裡挖出的那本筆記面上的泥土抖落掉,肖啓明語氣平淡的對蘇悅說道。
蘇悅本想用更加激烈的語氣來拒絕,但當她想這麼做的時候,內心卻自己抗拒了起來,說出來的話也沒什麼氣勢:“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安排!”
“憑你想活着!”
覺得和蘇悅繼續多說完全是浪費時間的肖啓明索性也不讓蘇悅收撿東西了。將筆記收進身份卡,上前一把抱起她就走向了外面的車上。
臨出到院門口,蘇悅隔壁的鄰居正好從外面回來。見到兩人這曖昧的姿勢,先是果然如此的怪笑了一聲,然後就大聲的說道:“又是一個被這賤人迷住的冤大頭。兄弟,你不用難過,在你前面還有二三百號人!”
懷裡的蘇悅聞言沒有再掙扎,身體顫抖了一下後,將自己的頭埋得更深了一些。
這般小貓一樣的姿態讓肖啓明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張嘴就反噴道:“嘴這麼臭,信不信老子馬上過去撕爛你的嘴!”
噴完他仍覺得不解氣,想也沒想就打了一記灼魂之火過去,直接讓那人蹲在地上抱頭嚎叫。
打開車門,將蘇悅塞進了副駕,肖啓明自己走進駕駛位發動起了車子。
車子一路前行,在即將開出六道城的時候,一路上沒有說話的蘇悅突然開口說道:“你放我下來,我沒有衣服換。”
肖啓明繞了一下,找到了一條賣服裝的街區,停下車說道:“你這一身的血,怎麼下車?你喜歡哪一家的,告訴我我去給你買。”
“隨便你吧!哦,這新開了一家‘月神的秘密’,你去那一家買。”本來想說隨便的蘇悅在看到有“月神的秘密”後,立刻改了口。
肖啓明乾笑了一聲,說道:“我真的不是危言聳聽,別想着亂來,這樣對咱們倆都好。”
“在車上等我一會,我買好了就回來。”
蘇悅的身材如何,肖啓明如今差不多已經是瞭如指掌了。挑着顏色合適的,他沒一會功夫就裡裡外外的挑了五套。
遠遠的瞧着蘇悅並沒有逃跑,肖啓明鬆了口氣。快步跑回到車邊,拉開車門,車內竟然傳來了一陣琴聲。
肖啓明買的這臺六輪魔晶動力車除了車廂比較大外,還有一點特殊的就是副駕的面前還有一副類似鋼琴的琴鍵。
他自己不太懂,也不會擺弄。但之前載着柯雪的時候,柯雪曾彈過兩下,說音色相當一般,沒有她家裡的那臺好。
沒想到蘇悅也擅長這個,看她熟練的樣子,應該是有着相當的功底的。不過彈得曲子就差點意思了,一點不歡快,聽起來悽婉的很。
將裝衣服的包裹放到了座位後面,肖啓明沒有打斷蘇悅的演奏。等到她一曲彈完,纔開口說道:“你還缺些什麼?短時間內我肯定是不會放你走的。我那條件簡陋的很,東西不全的話,你估計會待的不習慣。”
蘇悅沒有回肖啓明的話,反而是出言問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從剛剛的曲子裡聽出了什麼?”
肖啓明哪懂這個,信口胡謅道:“我聽出了對命運不公的怨憤,聽出了對生活的不滿,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蘇悅沒有說話,兩行眼淚順着臉頰就流了下來:“你明明都懂爲什麼還要折磨我?我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
肖啓明一時語塞,發動起車子跑到城外,將速度加到最快後,他開口說道:“我給你唱個歌吧!”
說完他也不等蘇悅回答,拉下車窗任由狂風灌進,在呼呼的風聲還路邊行人異樣的眼神中扯着嗓子大聲的唱道:
“命運總是顛沛流離,命運總是曲折離奇!”
“命運總是恐嚇着你做人沒趣味!”
“別猶豫心酸………”
一首歌下來蘇悅直接自閉,一直開到通靈堡她都沒再和肖啓明說一句話。
叮囑康德讓工人今天放個早工,肖啓明等到周圍沒什麼閒雜人了,才搭着蘇悅的手將她請下了車。
“我當讓貴族才一個多月,這城堡也沒有翻新好,有些寒酸和不方便,還請不要介意。”
蘇悅打量了一圈大花園,譏諷道:“你這種炫耀和表現並沒有什麼新意,也沒法改變我對你的觀感。”
肖啓明自討了個沒趣,也沒太在意,當先走在前面說道:“你討厭貴族,覺得貴族都不好,那是因爲你的關注點,都在他們的黑暗面上。你先入爲主的覺得所有貴族都是壞人,都是吸食着領民血肉的蛀蟲。”
“你不覺得你這種看問題的方式很片面,很有問題嗎?至少我是見過的領主中大部分都是一心一意的想將領地經營好,讓領民過上好日子的。”
蘇悅聽完將腳步加快了一些,和肖啓明並排後說道:“我對貴族的看法來自於我的所見所知,並不是沒有根據的!你說你見過的大部分的貴族領主都很好,那你怎麼不說這是你的片面看法呢?”
“這個問題如果你覺得辯論不出結果,那我說一點實際的,你覺得你自己是一個好的貴族領主嗎?”
對蘇悅的態度客氣之後,她立刻變得心思敏捷、牙尖嘴利了起來。
肖啓明想也沒想的回答道:“我當然是個好領主,不過因爲沒有領民的緣故,沒人能幫我證明這一點。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向我申請,成爲我的第一個領民。”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城堡的門口,見到正廳之中散落一地雜亂的裝修材料,蘇悅才反應過來下車時肖啓明說的並不是謙詞。
捂着摳鼻揮了揮手,她有些嫌棄的說道:“這就是你的城堡?這麼亂怎麼住人?”
“頂層已經裝好了,環境還是不錯的,上去你就知道了。”肖啓明說道。
爲了方便肖啓明這段時間的起居,康德很貼心的保留了從側面直上頂樓的旋轉樓梯。
蘇悅身上還有傷,沒爬上一層就沒勁了。肖啓明給了她一個眼神算是通知,然後便又將她給抱了起來。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三次抱蘇悅了。因爲這次是在自己的地盤兒,沒什麼好額外顧忌的,所以肖啓明的感覺也更加的深刻。
蘇悅的身體最突出的特點就是軟。也沒見她身上有什麼多餘的肉,但接觸起來就是莫名的軟,就像是個肉糰子一樣。
蘇悅對男人心思抓得極準,肖啓明什麼話都說,但蘇悅只是單看他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側頭一歪,她就在肖啓明的胳膊上重重咬了一口。
肖啓明疼的倒吸了一口氣,腳下連蹬快速上了頂樓。將蘇悅一把丟到自己的大牀上,他解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被咬的地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敢咬我?。”
蘇悅剛剛纔好轉了一些的臉色又被嚇成了慘白,目光在左右兩邊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麼適合防身的東西。
誰料肖啓明扯開衣領脫下外套後,就坐到了一邊。拿出從蘇悅那帶回的一本筆記,翻看了一會後他說道:“你這記的能是真的麼?像這個倫農男爵,他在中央軍的職位並不高,只是一個百人隊的隊長。他哪有能力去強霸別人的財產,還殺了別人的妻女。中央軍的百人隊長,有這麼大的能量嗎?”
蘇悅退到了牀邊一角,說道:“在我的催眠下,他不可能說假話。而且我也沒有記錯,這些事就是他乾的。至於他爲什麼有能力掩蓋下這些事,你看另一本筆記就知道了。中央軍獅盾團的副團長是他的表哥,倫農在外面搜刮的錢財,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要上交給他這個表哥的。”
肖啓明照着蘇悅說的,果然在另一本筆記中找到了相關的內容。
這裡面記錄的內容更加驚人,獅盾團雖說是屬於中央軍的編制,但實際上更像是莫利家族的私軍。整個團百人隊以上的軍職,全都是莫利家族提拔起來的嫡系。他們在暗地裡,幫助莫利家族清除過非常多的敵人。
合上兩本筆記,肖啓明輕聲說道:“這筆記裡的內容你都已經記得這麼熟了,爲什麼不將它給毀掉?這東西實在是太危險了!”
“爲什麼要毀掉?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是準備聯繫上我父親的上線,然後將筆記交給他的。”蘇悅不耐煩的說道。
“明天一早,我就幫你把這幾本筆記燒掉吧。在我看過之後,這筆記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你也別再想着聯繫你父親的上線,從今往後,我就是你唯一的上線!”走到牀前,肖啓明用不容辯駁的語氣說道。
每當肖啓明用命令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時,蘇悅就會有種難以描述的異樣。她明明想拒絕,但心裡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要服從,這種掙扎的感覺讓她很難受。
“我是想要我父親的上線幫忙摧毀這些貴族的,你能做到嗎?你要是能做到,我才能夠對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