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鳥小隊的隊長叫安德森,是一位五級的刺客。肖啓明對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這人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人覺得挺陰沉。他手下總計有五個人,實力在三級和四級之間,並沒有哪個是格外出彩的。
肖啓明過來匯合時,安德森正在和手下的人閒聊,言語中滿是對霍根這種逃兵行爲的不齒。
連帶着對笛鴉分隊以及死去隊長哲羅姆也說了不少的壞話。見到肖啓明過來,他們雖然有些尷尬,可也沒有其他的什麼表示。
安德森打了個哈哈,看了手下的人一眼,然後笑着對肖啓明說道:“肖爾是吧,歡迎你過來配合咱們火鳥這次的行動。你對這次的任務目標霍根肯定比我們要了解的多,這次任務能否成功,就全要倚仗你了。”
肖啓明聽得有些不舒服,但也沒表示出來,沉聲說道:“都是爲了任務,我一定全力配合。”
“行!有你全力助陣,那這次的任務,我心裡就有底多了。那我現在結合情報做一下具體安排。”安德森大聲的說道。
“情報上說,霍根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五階。雖然正面上的戰力稍弱,但他卻精通各類陷阱的佈置,而且非常的警覺,反偵查的能力十分出衆。”
“這樣的對手無疑是非常難纏的!霍根在樺城叛逃之後,就失去了蹤跡。鷹眼軍後來經過多方的探查,才又發現了他的蹤跡。他不知怎麼搭上了半獸人潛伏在咱們這邊的暗線,最近活動在好望城附近,似乎是在等待半獸人那邊的接應。”
“霍根從軍八年,掌握了我軍內部的大量信息。這樣的人投身半獸人那邊,對我們不光會有重大的安全隱患,還會滋長通敵的風氣。任務要求是趕在半獸人的接應到來之前,找出霍根,儘可能的將其活捉,如果無法做到活捉,也可以對其就地格殺。”
“下面就是行動的計劃………”
………………
能當上精英小隊隊長的幾乎沒有省油的燈,雖然對安德森的印象不太好,但他所做的任務安排肖啓明真沒法挑出什麼毛病。
板着一張臉,擺出一副完全不想多交流的姿態,肖啓明跟隨着火鳥小隊來到了好望城。
好望城的城池規模是樺城的數倍之大,因爲緊挨暮河,所以在血天汗國和聖西朗帝國不開戰的時候,這裡是一個重要的通商口岸。
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人口組成,讓好望城成爲了間諜活動最頻繁的地方之一。每年都會有大量的間諜以及疑似間諜在這裡無聲無息的死去。
鷹眼軍極爲看重好望城,雖然沒有在這裡設置常駐的據點,但他們的暗樁已經滲透到了城裡的幾乎每個角落。霍根敢在這裡活動,肖啓明真的有點猜不透他的底氣是在哪裡。
安德森似乎對好望城很熟悉,一進城找好了安頓的地點後,他就不見了蹤影。再次出現時,卻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肖啓明不動聲色,隊伍裡早有其他的隊員搶先問道:“頭兒,是任務有進展了嗎?”
安德森笑了笑,斜瞟了肖啓明一眼,說道:“問那麼多幹嘛,注意聽我的安排就行了。今晚咱們先在這好望城修整一下,養好精神,明天一早再過去。”
“這是在給我上眼藥了!”肖啓明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下撇了撇,心意暗自嘀咕道。
都被別人當賊一樣防了,他自然不會再貼着臉上去求表現。象徵性的和安德森招呼了一下,他就像沒事人一樣,悠哉悠哉的在城裡瞎逛欣賞起當地的風土人情了。
儘管及主戰場很近,但好望城的氣氛卻一點沒有過份的緊張。街上人熙熙攘攘,臨街的鋪子裡,吆喝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
肖啓明就喜歡這種生機勃勃的熱鬧,沒逛一會功夫,他被安德森整的有些不爽的心情就重新開朗了起來。
跟着街上的人流,他不自覺的來到了整個好望城最繁華的中心廣場。這裡好像是在搞什麼活動,裡裡外外的擠了好幾圈的人。
肖啓明身大力不虧,充分利用着自己的優勢,也不管被踩到腳的人的喝罵,低着頭就硬擠到了最前面。
沒了人羣遮擋,他纔看清楚這廣場中心在幹什麼。原來在中心位置的木製平臺上,有兩位身穿華麗盔甲的武士在比武。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臺上的兩人其實都是花架子。雖然招式看起來都很驚人,但實際不僅沒什麼殺傷,反而還破綻百出。
行家看得是門道,而普通羣衆看得是熱鬧,隨着臺上兩人的“激鬥”進入到白熱化階段,人羣當中開始不停的有叫好聲響起。
叫好聲讓肖啓明默默搖了搖頭,心裡正猜測着啥時候會有人出來賣東西時,一個男聲卻是從人羣裡響了起來:“這點本事也好意思出來賣弄,真以爲咱們好望城的人都是傻子嗎?”
一位年約二十,腰攜四柄短斧的青年隨聲走出了人羣。
臺上兩人的比鬥因爲青年的嗆聲插話而停止了下來,局面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這時一位模樣蒼老,身穿滑稽長袍的綠皮地精拿着魔法話筒走上了臺。
老地精對短斧青年的出現一點都不意外,拿着話筒冷着臉對兩位武士訓道:“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打的激烈一些嗎?現在好了,惹得觀衆們都不高興了!”
然後他的臉上立馬換上了諂笑,轉頭對短斧青年客氣說道:“客人覺得我們的表演不夠精彩,可以直接向我把意見提出來,我一定努力去改進,爭取不讓客人您失望。”
這地精一把的年紀,又把姿態擺的這麼低,短斧青年反而被弄得有些侷促了。擺了擺手快速說道:“其實也還好,就是這兩人沒什麼本事,他們的打鬥純粹就是在逗人開心……”
“好!說的好!”
短斧青年的話還說完,就被老地精的叫好聲給打斷了。跟着他又湊近話筒轉頭對兩位武士大聲道:“客人說不行,那你們倆肯定就是真的不行。你們倆聽到了沒有,服氣嗎?”
兩位武士像是挨訓挨慣了,齊齊低下了頭,不過其中一位穿銀甲的卻是輕聲頂了下嘴:“不……不服,他又不是我對手……”
“什麼……你不服……你居然還說客人不是你的對手!”老地精對着話筒大聲的說道,同時臉上也露出了非常浮誇的表情。
聽過話筒的擴音,老地精轉述的武士的話立即在人羣中引起了一片噓聲。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都轉移到了短斧青年的身上,想看看他會有什麼迴應。
短斧青年被人看得如芒刺背,只得漲紅着臉說道:“他如果不服,我就上去跟他比一下。”
老地精等的就是這句話,也不給短斧青年反悔的機會,立即說道:“真是一位爽快的客人,既然是客人給我們提的意見,那我們也應該有一些表示。我看這樣吧,要是咱們的人真如客人所說的那麼不堪,那我就拿出二十金頭給客人做爲獎勵。”
“但話又說回來了,咱們出門闖蕩也都是爲了生計。如果客人的本領碰巧不敵我們的人,那我們等於也就是受到了詆譭,不知到時客人能拿出什麼來補償我們呢?”
短斧青年不曾想過自己會輸,自然也沒有想到過這一層。被老地精這樣抵着問,他架不住從身上掏出了一枚晶片說道:“二十金頭我身上沒有,這晶片裡有我現在修行的一門斗氣法訣,價值絕不在二十金頭之下。如果我輸了,我願意用這枚晶片作爲賠禮。”
老地精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也不接過晶片,順勢說道:“在場的各位都是見證,我也相信客人的人品。剛纔是誰說不服的?阿銀是吧,那你就好好的和客人切磋一下吧。”
比武臺擺開,銀甲武士和短斧青年各自站到了一邊。老地精自覺的當起了主持人,退到一邊說道:“二位都準備好了嗎?臨時起意也談不上規則,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想到如果輸了自己將會付出的代價,以及爲了證明自己,短斧青年率先發動起了攻勢。腰間的四柄短斧被他抽出了兩柄,腰身一旋,兩柄短斧帶着呼嘯的風聲,旋轉着飛向了銀甲武士。
他這一出手,肖啓明就看出了他的底細。這短斧青年的實力相當不錯,鬥氣的修爲也達到了四級。不過他現在的出手還有所保留,飛斧上並沒有附着上鬥氣,應該是沒想着要銀甲武士的性命。
銀甲武士在飛斧臨身的時候,身上的氣勢陡然一遍。原本有些虛浮的雙腿此刻就像是紮根在了地上,全覆式的頭盔下發出了一聲低吼。接着他掄起手中的闊劍就是一記橫劈,以絕佳的角度一擊就磕飛了兩柄飛斧。
短斧青年在看到銀甲武士揮劍的瞬間就知道自己被耍輕敵了。不過他倒也沒有很慌張,他的飛斧技巧變化極多。如果銀甲武士覺得磕飛了這前兩柄飛斧,這波的攻勢就結束了,那他就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