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啓明目光最先投向的是博物類。所謂博物類,其實也就是一堆雜書,裡面的內容大部分都是一些離奇故事及軼事野史。
肖啓明休息放鬆時挺喜歡看這些書來打發時間。如今自己好好的站樁,身體里居然站出暖流來了。這怎麼說也該能算上一件奇事了,所以他就想着能不能從這些書裡找找答案。
對照目錄,肖啓明花了三個多少時,找出了這四十多本書裡,所有可能有關這方面的內容。大概看了下之後,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
書中記錄的故事和他的情況出入比較大,而且故事中的主角大部分都是有一些奇怪的遭遇。有的是吃到了什麼天材地寶,有的則是因爲意外的祭祀,引起了邪神的注視,導致的身體變異。
煩悶的將一本《遠瞳的幻想世界》丟遠,肖啓明一頭埋在了枕巾上。隨着會的技能越來越多,他現在的困擾和問題也越來越多,都有點解決不過來了。
…………
肖啓明對暖流的進一步認識來源於一次意外。
烈酒芝暗地裡幾次給肖啓明使絆子都沒能討到好,結果他又把歪心思動到了蝶泉身上。他也沒動手動腳,就是嘴欠。故意在一幫婦女聊天時,他插進去把話題往蝶泉和肖啓明身上引。中途還夾雜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兒,往蝶泉身上潑髒水,挑撥兩人關係。
蝶泉雖然已經能勇敢面對各種流言,但對這種拿明明沒有發生過的事來侮辱人,她還是覺得十分委屈。她不想讓肖啓明爲難,心裡難過也總是硬撐着。見到有婦女扎堆,或是烈酒芝在的地方,她都會自覺的讓遠一點。
肖啓明心思比較細,也注意到了蝶泉的異樣。出於尊重,蝶泉不願意說,他也沒強行追問,而是自己默默調查了起來。
很快他就發現了是烈酒芝在其中搗鬼,一聽到那些噁心人的話,腦子裡聯想到蝶泉受委屈的樣子,他的火氣就忍不住。
瞅準一個機會,他在悄聲靠近後,當場就抓了正在造謠的烈酒芝一個現行。烈酒芝實力本不弱於他,但看到肖啓明怒髮衝冠的模樣,結合剛剛自己的小人行徑,頓時就氣短了三分,被肖啓明揪住衣領便扇了五個耳光。
五個耳光個個沒留情,不光烈酒芝自己被打的口鼻出血,腦袋發懵。就連原本聚在一圈議論的婦女,也都被驚了個目瞪口呆。
肖啓明存心立威,以絕後患。拖拽着還在暈乎的烈酒芝,就又是一記兇狠的頭槌。不僅烈酒芝被撞得眼角開裂,他自己的額頭也被蹭出了血。
隨後,他一把丟開烈酒芝,就這樣掛着一臉血對衆人警告道:“誰要是再敢對蝶泉潑髒水,這就是下場!”
警告過後他就想揚長而去,但已經徹底反應過來烈酒芝卻是開始了自己的反擊。被肖啓明在衆人面前扇耳光,讓烈酒芝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嚴重踐踏。
他的腦子裡現在空無一物,只有對肖啓明滿滿的殺意。什麼七月之約,什麼汛期之前,都是廢話!他現在只想將肖啓明撕成碎塊!
身後劇烈的風聲傳來,胸口的怨珠一陣發燙。一直在防範戒備着的肖啓明自然不會讓他偷襲得手。八方拳起手式一擺,轉瞬之間便和烈酒芝硬碰了三次。
雙方都是空手,烈酒芝在四次返祖改造階段積累畢竟深厚。百獸樁法的習練讓肖啓明下盤穩固,他也硬氣的半步不退。二十幾招過後,他被烈酒芝壓制的雙腳都在地上陷入了四五公分,胸口也有些發悶。
就在情況愈發對他不利時,之前結束樁法修行,就會消散無蹤的暖流,卻是又冒出了頭。暖流隨着肖啓明的動作,匯聚到了他的雙臂和腿上。
暖流的加持讓肖啓明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心裡卻是莫名涌起了一陣自信。雙拳並出,又和烈酒芝對了一記。
這一次的正面交擊和之前一樣,又讓肖啓明雙腳陷下了少許。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原本氣勢如虹,一拳比一拳重的烈酒芝卻是也被擊退了一步。
被擊退的烈酒芝恢復了些許清明,心中有些詫異。他不太明白肖啓明在剛纔那麼劣勢的情況下,爲什麼還能留有餘力。這個念頭一起,他又有些驚疑不定起來,有些擔心肖啓明還有別的底牌。
就在他猶豫的這片刻,烈弒狂帶着烈桐和烈立農終於是姍姍來遲的趕來了。烈弒狂二話不說,直接騰空過來飛起兩腳,踹在了肖啓明和烈酒芝的胸口,將二人踹飛了三米遠。同時口中厲聲呵斥道:“哪個準你們倆在這動手的?老子要扒了你們的皮!”
烈弒狂是動了真火,他一向是自命不凡的。無論在個人實力上,還是作爲隊長統領隊伍上,他都覺得自己做的非常好。而現在私下鬥毆這種惡劣的事發生在了他的隊伍裡,他感覺這是在打他的臉。
捂着胸口從地上爬起,肖啓明也沒看烈弒狂,只是自顧自的靠着樹休息,他在等烈酒芝的告狀。
果然,烈酒芝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踉蹌的跑到了烈弒狂的跟前,指着臉上的血跡大聲控訴道:“是肖爾,是他先動手的,我只不過是在和別人閒聊。他上來就打了我幾個耳光,還用頭撞了我一下!”
烈弒狂的眼光變了更加銳利了,死死地盯住肖啓明說道:“烈酒芝說的是真的嗎?還有,你知道在部落裡私下械鬥的後果嗎?”
肖啓明靠在樹上站直身體,就像感覺不到烈弒狂給的壓力一樣,平淡說道:“我有對他動手,這是真的。但我們我們是空手切磋,並不是械鬥。”
“不要狡辯!看着我說話!”
烈弒狂重重一拳打倒了一棵大腿那麼粗的樹,又對肖啓明斥責道。
肖啓明雖然擡頭看向了烈弒狂,但臉上卻還是一副憊懶的模樣:“我沒有狡辯,隊長你不願意相信,我可以當面對三首領解釋,並接受他給的一切處罰。同時,隊長我也想諮詢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你的家人,你會怎麼做?”
烈酒芝乾的那點破事,烈弒狂多少也知道一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肖啓明抵着問,他也不太好正面回答。只能延續着暴怒的模樣,大聲叫道:“好!好!你很好!我們這麼小的護衛隊看來是容不下你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再屈才來做護衛任務了!你愛去哪就去哪!”
講完這句話,他也沒顧烈立農的勸阻,直接就背手選擇了離開。
在烈弒狂走後,烈酒芝也沒了繼續動手的膽氣。衝肖啓明攤了攤手,面帶得色的挑釁道:“剛纔不是很囂張麼?喏,你告訴我,現在滾蛋的是誰?”
肖啓明輕輕搖了搖頭,懶得和他多話。烈弒狂想把鬥毆這事壓下來的意圖很明顯,自己要是明天真的在家呆着不過來,那隻會順了他的心意。
等時間一長,鬥毆這事的影響淡了。他再把這事往上一反應,那長久不在崗的自己就真的被踢出局了。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只要三首領那邊沒發話讓他不來,那他還是該幹嘛就幹嘛。
烈弒狂的心思確實如肖啓明所想,他是真的想把這事給壓下來。
他比誰都清楚,在高層眼中,烈酒芝和肖爾誰更有份量。尤其是在兩人年齡相差這麼大,還能打成平手的情況下。而且,即便捅到了高層那,臉上最沒光彩的也還是他這隊長。
“你就是個廢物!他完成第四次返祖改造才一年不到。你呢?你都完成改造三年多了,怎麼還拿不下他?”
在採摘點附近的一個隱秘處,烈弒狂對着臉上仍未消腫的烈酒芝斥責道。
“本來再給我十來個回合,我就能取勝了。可那小子有些怪異,怎麼到了後來,他的力量又憑空暴漲了一截。”烈酒芝小心的解釋道。
“別解釋了,你自求多福吧。要是真被三首領知道了今天的事,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最大的可能就是你離開。別問我爲什麼,就因爲別人比你更有培養價值,比你更強!”
烈弒狂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他現在是越看烈酒芝越覺得煩,純粹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肖啓明和烈酒芝鬧矛盾大打出手的事最終還是傳到了三首領那裡。
捅上去的人不是肖啓明,而是採摘隊的隊長十錦。她擔心護衛隊人心不齊,導致護衛工作做不好,影響她手下人的安全。所以一回到部落,她就把事情經過報告給了三首領。
部落對這種同族相殘的事向來重視,三首領立即就招來了三人,並做出了極爲嚴厲的懲罰:作爲隊長,烈弒狂有領導責任,被罰抽了五十藥鞭。烈酒芝用言語侮辱他人親屬,也是鬥毆的參與者。被罰抽一百藥鞭,同時調離採摘護衛隊,另安排他處。至於率先動手,傷害同族的肖啓明則是被重罰三百藥鞭,分三次執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