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靳宣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果真是厚厚一層紗布,當然,這怎麼能難得到他。“汪嘉倫那個吃飽了沒事做的,說是包成這樣,能讓你心疼。”
懷着對楚靳宣的愧疚之情,正在辦公室聚精會神研究楚靳宣手的x光片的汪嘉倫突然打了個噴嚏,奶奶的,到底是哪個欠住院的想老子?
沈波被宴文帶着人強行拖走,沈雨薇的生日會倒是成了沈家人終身難忘的日子。
沈家徹夜燈火通明,沈波的雙親坐在客廳裡,還有沈雨薇的七大姑八大姨一起,對今晚上楚靳宣的作法頗有微詞,同時也向沈從文和沈雨薇二人施加壓力,讓他們快點從楚靳宣的手中救下沈波。
“我沈家還沒有受到過這種屈辱!竟然讓一個黃毛小兒在我們自己的地盤接走了我們自己家的人,我和林家那小子還算熟,大哥,你們若是不想救我兒子,就怪不得我用我手中的股份換我兒子一條命了!”沈波的父親沈從鬱愛子心切,卻又苦於自己手上實在沒有可以和楚靳宣爲之抗衡的實力。
沈雨薇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簡單的家居服,披着頭髮,臉上沒有一點兒妝,熬了一個晚上,整個人顯得有些蒼白。
聽了沈從鬱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沈雨薇不屑地笑笑:“叔叔,我想你忘了你兒子今天想睡的那個女人是誰了。付清語,楚靳宣和林文言的心尖人,你覺得憑你和他之間那點兒交情,他會幫你嗎?”
這其中的關係沈從鬱還是真不知道,他嘆了口氣,沈波的母親眼見自己最後一點兒希望都破滅之後,便開始哭起來:“我們家沈波怎麼會惹上那種姑娘?真是作孽哦!”
沈雨薇和沈從文相互看了一眼,沈雨薇拿着紙巾走到沈波母親的身邊,“嬸孃,沈波哥雖然在外面愛玩,但一直都挺有數的。這次惹上這個麻煩,說不定,不能怪我沈波哥呢!”
沈波的母親聽了沈雨薇的話,從哭泣中擡起頭來,淚光閃爍地看着沈雨薇:“薇薇,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是那個不要臉的賤人勾引我兒子的嗎?”
“應該吧,你想,現在我們所有人都亂成了一鍋粥,只有她一個人獨善其身。”沈雨薇拍着沈波母親的背,替她順氣,看着沈波母親眼中透出的殺氣,沈雨薇不着痕跡地勾起了嘴角。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母愛更偉大的呢?
“老闆,和我們合作的明星今早上同時提出要和我們公司解除代言活動的合同。”就在所有人都陷入了沈雨薇的話裡時,助理出現,打破了房間的寧靜。
連沈從文都是始料未及:“這是怎麼回事?”就是楚靳宣手裡攥着一個公司的藝人,但是他們的代言活動還有其他公司的藝人,怎麼會突然集體不幹呢?
沈家收到消息後不久,楚靳宣的手機也開始在口袋裡震動起來。
付清語撇了撇嘴:“真是同人不同命,我今天沒去上班,一個電話都沒有……”然後,她立馬想到,自己是手機似乎並沒有拿來,心情一下子低到了谷底。
楚靳宣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拍了拍付清語的頭,走到了走廊去接電話。
“沈氏旗下品牌的代言人,今天一早集體出聲明,聲明和沈氏解除勞動合同。”宴文在電話那頭頓了頓,接着說道,“這件事,沒有經過我們的手。”
想起昨天晚上程貽澤最後說得那句話,楚靳宣感覺到心裡一暖,“嗯,我知道是誰做的。你最近準備一點資金,沈氏的合同損失費,我們全權買單。”
宴文也頓了頓,半晌道:“嗯,我知道了。”
“哎,先別掛,小語的手機昨天落在那裡了,你待會兒叫人給送個新的來。”快掛了電話,楚靳宣想起剛剛付清語的模樣,立馬補充道。
聽見這話,宴文再一次頓了頓,“嗯,我知道了。”
林文言坐在自己房間裡,腳下是一地的菸頭。他知道付清語在哪兒,卻沒有臉再去見他。
“柯老闆,好久不見啊?”林文言吞雲吐霧間,眼中已經泄露出了隱藏不住的殺氣,“上次那種藥,我要十隻,價格都好說,對,儘快。”
付清語自從進了醫院之後,就被楚靳宣下了禁足令,這也不準那些不準,彷彿她深吸一口氣都怕她自己會噎死一樣。
“我要出去了,你要什麼就自己打電話給汪嘉倫,他會給你送上來的。”
付清語“砰”的一聲把手上的書合上,盯着喋喋不休的男人,不滿地抱怨道:“我說,你這話都說了好幾遍了,你到底什麼時候走啊?”
付清語大病初癒,楚靳宣恨不得天天陪在她的身邊,要不是有急事處理,他哪裡捨得離開呢?
“好了好了,不要生氣,我現在就走了。”楚靳宣在付清語的額前印下一個吻,揉揉她的頭髮,“想吃什麼打電話告訴我。”
付清語點點頭,目送着他走出房門,看着他轉身對自己拜拜,對他笑了笑,“早點回來。”
這是出事以來,楚靳宣第一次讓付清語獨處。之前他攔着她,不讓她處理這些事,現在他終於走了,付清語總算是可以施展拳腳了。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來,付清語放心大膽的拿起電話打給宋青蓮。
付清語想問問這幾天來,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可是宋青蓮顧左右而言其他,打了半天太極,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問出來,這明顯就是某人提前打過招呼的。
“付總好好養傷,這些小事就交給我們來辦吧!”
聽見這句話,付清語只好作罷,“我知道了,那這幾天辛苦你們了。”
付氏的人和楚靳宣身邊的人肯定是什麼話都問不出來的,付清語苦惱的看着自己的手機,楚靳宣越是這樣封鎖消息,她內心就越不安,總覺得要出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思前想後,付清語總算是想到了一個人。
“喂,是我。”發生過這種事情之後,付清語再給林文言打電話時,不知爲何,心裡有些不習慣。
林文言至今沒有去醫院看過付清語,完完全全是出於內心對她的愧疚,也是因爲這份愧疚,楚靳宣攔了他好幾樁大生意,他都一言不發。
聽見付清語小心翼翼的生意,林文言在心裡又再一次把自己罵了一邊,用盡量平常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嗯,最近很忙嗎?”付清語其實是想問問他爲什麼沒有來看自己,仔細想想這麼一問有些事情就解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