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語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了,出去的時候正看見程貽澤在廚房裡忙碌,付清語但是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一個女人,住在別人家裡,拿別人的工資,倒像個大小姐似的被人伺候着。
可是更讓她覺得憤慨的是,自己一個女人,竟然什麼都不會!
想起以前跟楚靳宣還沒離婚的時候,她也從來沒下廚做過一頓完整的飯菜,甚至很多次都是楚靳宣親自做,那個時候,付清語真覺得自己上輩子拯救過銀河系,竟然有那麼優秀的男人娶了她。
可是……
付清語還沒來得及想可是,便被已經端着午飯出來的程貽澤從回憶中叫醒了:“傻愣着幹嘛呢,快過來吃飯,今天比較簡單,而且我好像也只擅長做西餐,意大利麪,你應該吃得慣吧。”
程貽澤依舊帶着溫柔如春風一般的笑容,付清語反應過來看着這樣一張溫柔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沒來由的,竟有些不自在,慌忙轉頭看向別處,隨即饒過程貽澤來到餐桌前坐下。
程貽澤畢竟在國外生活了很多年,中餐吃的還沒西餐多,自然是不怎麼會是中餐的,不過付清語也從來不挑食,作爲一個只會吃不會做的人,哪裡有資格挑剔別人。
“你說說,老天爺怎麼那麼不公平,讓你長了一張啊犯規的臉也就算了,偏偏還犯規的讓你心靈手巧,你投胎之前,一定賄賂上帝了是不是!”說實在的,付清語都覺得自己說話錯亂了。
什麼投胎,什麼上帝,中西方文化都混着說,也真是夠了。
不過程貽澤也並沒有跟她計較,轉頭看了看外面。
這個時候,楚靳宣剛好從別墅裡出來,他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轉頭看了看程貽澤家裡的方向,正看見兩個人坐在一起吃午餐。
雙眸似乎被才刺痛了一樣,握着文件的手不由得加重。
程貽澤微微一笑,看着付清語吃的開心,嘴角都不小心沾上肉醬了,拿起自己面前的餐巾紙,擡起她微低着的頭。
付清語滿眼疑惑,嘴裡還喊着剛塞進去的意大利麪,不過程貽澤卻沒有多說,而是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掉嘴角的肉醬:“好吃也用不着這麼狼吞虎嚥吧,吃的滿嘴都是,你以爲你還是三歲的小孩子啊。”
雖然嘴上都是抱怨的話,可是程貽澤現在卻是滿眼寵溺。
而外面的楚靳宣看着眼前這一幕,雙眸裡滿是冰冷,連剛把車從車庫裡開出來的晏風都嚇了一跳,順着楚靳宣的目光看過去,正看見程貽澤兩個人正愉快的用餐呢。
晏風是一直呆在楚靳宣身邊的,關於楚靳宣跟付清語之間的關係他也是清楚的,只是楚靳宣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他也當真是有些摸不透,按道理來說,楚大總裁應該很討厭付清語纔對,甚至是再看到付清語出現他面前的時候,他應該毫不留情的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纔是,可是……
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出現在她身邊,甚至退了很多在c市的商業活動也親自去拉薩處理分公司的事情。
可能他現在還沒能感覺到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吧,然而晏風推了推眼鏡,心中瞭然:“總裁,要不要我幫忙……”
楚靳宣聽到晏風的話纔回過神來,轉過頭,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幫什麼忙?”
“咳咳,比如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去催一下付清語小姐跟freedom?”晏風看着楚靳宣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直接做到車上,也不禁覺得自己有些瞎操心了,不過還真是算走運,往常楚大總裁可是很不喜歡他說與工作無關的事情,可是現在,居然一句話都沒說。
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看着楚靳宣上車,好久都沒說話,晏風也覺得自己是自討沒趣,忙上車準備開車離開。
然而還不等他發動車子,後面出來一聲沒有任何表情的聲音:“去催!”
晏風想笑又不敢笑,答了聲是就走出了。
楚靳宣坐在車上,看着晏風下車很有禮貌的走到程貽澤家裡按響了門鈴。
而這個時候,兩個人也吃的差不多,程貽澤正準備收拾碗筷去洗碗,卻聽見有人按門鈴,走了出去看見晏風站在門外,又看了看外面停着的車裡坐着楚靳宣,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衝着付清語喊了一句:“小語,我這有點事,你去把碗筷洗一下吧。”
雖然是一句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話,可卻還是讓晏風由此而不自然的咂舌,這相處方式,怎麼那麼像正在熱戀同居的小情侶。
而程貽澤看着晏風那不自然卻又十分得體的笑容,淡淡的問:“有事嗎?”
晏風也覺得,畢竟吃醋着急上火的不是自己,自己不高興有什麼用,等下自己如實回稟了,會有人會不高興的。
想着,晏風扶了扶眼睛,那職業且得體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是這樣的,我們總裁讓我過來提醒一下freedom您,今天下午的拍攝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您了。”
程貽澤擡手看了看時間,眉頭微蹙:“是哦,的確是快到時間了,不過,誰讓我大牌?”
看着他挑眉滿是挑釁的樣子,晏風嘴角抽動,這事鬧的,他也是奉命行事好不,不過一想到始作俑者可是自己,晏風也就閉嘴了,恭敬的微微伏了伏身子:“還請freedom能早到一會兒,儘量不要讓工作團隊等太久。”
程貽澤微微一笑,隨即也不說什麼,直接關上門。
晏風倒還沒覺得有什麼,回到車上還沒說什麼呢,楚靳宣倒是輕飄飄的來了一句:“這麼多年你都沒學會仗勢欺人。”
晏風聽着也是無語,原原本本的把剛纔程貽澤的話跟他說了一遍,果然,後面那人半點嘲諷的的意味都沒了,隨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開車!”
楚靳宣回頭看了看付清語的的方向,面色陰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來,很好,只不過是兩年不見,她竟然已經這麼牽動自己的視線了。
不過是個被拋棄的女人!
楚靳宣記得這話是他前不久才說過的,可是現在她卻能那麼輕而易舉的牽動自己。
想着這幾天做的很多事情,他只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爲了這麼個女人,竟然一次次的自亂陣腳!
好,很好!
楚靳宣性感的雙脣抿成一條線,雖然是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可心裡,早已經亂成一鍋粥,他說不清楚那感覺,很亂,卻又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因何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