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異響
徐安與王大頭兩人依舊是卡着點來到孫叔他們這邊的大棚種植區，幾乎是勝利超市的車子剛離開，徐氏餐飲的車子便抵達了。
今天的大棚種植戶們格外的喧囂，一個個滿臉怒色，罵罵咧咧。
直到徐安兩人從車上下來後，他們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湊過來詢問徐氏餐飲今兒打算採購哪些蔬菜。
“今兒還是要花生、土豆、毛豆.生菜也要個一百斤吧.茄子啊，茄子挺好的，但這個有固定的合作種植戶提供，能夠滿足需求，不需要額外的採購了.番茄也不需要.對，只要上面說的那些啊，沒說的就不要提過來了！”
徐安在前頭統計着蔬菜的重量以及結賬等一系列事情，王大頭在後頭負責將完成結算的蔬果搬到小貨車上去。
又一個來回，王大頭將手中蔬果放到車上，準備繼續搬運的時候，忽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王師傅，問您點事兒。”這人笑着遞過來一根香菸，壓低了聲音問道：“明兒你們還來這邊收菜不？你曉得明兒準備收些什麼蔬菜麼？”
“明兒啊，明兒應該還來。”王大頭接過香菸別在耳朵後面：“但明兒收什麼菜我還真不清楚，我就是一個司機，負責開車的。”
“這樣子啊！”失望之色一閃，來人繼續問道：“那你們店鋪合作的那些種植戶，他們的蔬果是有其他人去收麼，這些天看你們過來都是空車啊！”
“那不是，晚上八點會將需要的蔬果數量給到他們，第二天早上他們就會將蔬果送到店裡去，咱就負責簽收便可以了。”
王大頭說罷，想起徐安的叮囑，神色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咱店裡老闆覺得這樣子零零散散地採購太花費時間，批發市場那價格又太貴，打算去隔壁幾個鎮的大棚種植區看看，要是跟他們達成合作了，那就不過來這邊收了。”
跟隔壁鎮合作？不過來收了！
一連兩個消息讓種植戶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王大頭見對方不再說話，便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等到徐安二人驅車揚長而去之後，大棚種植戶們聚在了一起，有咒罵勝利店大欺客不幹人事的，有感慨碰上徐氏餐飲挽回了一些損失的，也有人覺得就這麼跟徐氏餐飲合作也不錯的
“你們想得可還真美，估計啊，過些天，他們就不來了！”就在大夥熱議的時候，忽然有一人朝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怎麼就不來了，這些天合作不都挺愉快的嘛，那小師傅都誇咱這大棚出品的蔬果好咧！”有人不滿地懟了回去。
“嘿！你還別不信”剛剛跟王大頭交談的種植戶老神在在地說道：“我剛跟那開車的師傅聊了聊，他們店準備跟隔壁鎮哪些種植戶合作，現在是還沒確定，等確定下來了，你們覺得他們還來咱這不？”
這話一出，衆人視線齊齊看向孫叔。
“老孫，這是真的假的？你跟他們那邊合作戶有聯繫，你打聽打聽？”
孫叔眼神閃爍，臉上的神色接連變化，最終似乎想通了什麼一般，用力地點了點頭，高聲說道：“這事是真的，而且，我已經跟徐氏餐飲聯繫了，打算給他們合作”
“不是吧，老孫，前天發現勝利超市在合同裡做手腳的時候，你可是說再也不籤合同了，這都沒兩天.”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我不是還不知道徐氏餐飲的存在麼！”孫樹說到這裡忽然挺直了腰桿：“反正我覺得這店不錯，雖然不大，但比那些大企業還要穩定。況且，你們現在能找到比徐氏餐飲更好的下家麼？”
一句話問得衆人啞口無言。
確實，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徐氏餐飲已經是他們能夠得上的最好的合作伙伴了。
“老孫，我也覺得這徐氏餐飲不錯，你能幫忙聯繫一下不？”
一個聲音驀地從人羣中響起，其他人接二連三地跟上，紛紛讓孫叔幫忙牽線搭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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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某個公園內。
工作日的上班時間段，公園是屬於五十五歲以上中老年人以及三歲以下小孩子的天地。
一棵大榕樹下的石凳石桌上，團團坐滿了各式中老年人，有的在下棋、有的打牌、有的聊天.
聊天的人羣從家長裡短聊到菜市場超市最近有什麼優惠活動，聊着聊着，忽然有一人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欸，你們聽說了沒？”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衆人自然不清楚他想要說什麼，頓時紛紛出言催促其趕緊將話給說完。
“我聽街道辦那邊的人說，我們那一個片區打算搞什麼【老人食堂】，兩塊錢就能吃一頓飯。”
“兩塊錢？這點錢能吃到什麼，淨是胡搞！”
“就是，咱就是去菜市場買幾個雞蛋都要兩塊了，這兩塊錢一頓的，難不成要給咱們來個大白粥配腐乳的？”
“欸欸欸！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爆料的那人不滿地埋怨了幾句，繼續說道：“是咱們只要兩塊錢就能吃一頓飯，人家食堂是按照八塊錢的餐標來的，政府補貼六塊！”
“哦，這樣子啊，那還挺划算的，八塊錢一頓飯，應當能有肉有菜。”
“哎喲，真不賴啊，要是好吃的話，咱以後中午都不用在家裡開火了，一塊到食堂吃去。”
“.”
“不對吧！”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質疑的聲音響起：“不是食堂吧，我咋聽說是快餐呢？”
“什麼快餐？”
“就是政府出錢從餐廳、酒店採購盒飯，以兩塊錢一份的價格賣給咱們” “不可能，我聽到的分明是食堂，絕對是你聽岔了！”
“你年紀比我還大幾歲，就算是聽岔了，那也是你聽岔了！”
“.”
“別吵了，你們都是從街道辦裡聽來的是吧，那咱就去街道辦問個清楚，到底是快餐還是食堂！”圍觀羣衆中終於有人看不過去了，一把拉住兩人就往街道辦的方向走去。
周邊看熱鬧的人們也不甘落下，整整齊齊地跟上，於是乎，浩浩蕩蕩的一羣人徑直往街道辦的方向走去。
路上其他人看到這隊伍，紛紛好奇湊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聽完後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加入到隊伍中，原本二十多人的隊伍，走到街道辦門口的時候，已經擴張到了五十多人，直接翻了一番。
這麼大一羣人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坐在辦公室裡面的街道辦人員聞聲趕來，被這人羣數量給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小高你來得正好！”一人立馬上前抓住小高的手腕，朗聲問道：“你給大夥說說，那二元午餐到底是食堂還是快餐！”
二元午餐？
這文件昨天才下達，街道辦都還沒開始安排，怎麼外面大夥全都知道了？
小高有心想要回答衆人的問題，但現在具體事項都還沒落實，要是自己現在大嘴巴說出去，少不得挨批一頓。
“這個嘛，我們還沒收到具體的通知，聽說是十月一號正式開始，說不定過兩天就有通告出來了，各位就再等兩天！”
儘管小高遮遮掩掩，但大夥都熟知街道辦的辦事風格，沒有直接否認那就是承認了，二元午餐會在十月一號推出，就是不清楚到底是食堂模式還是快餐模式。
衆人費盡心思旁敲側擊想要知曉答案，但小高清楚自己玩不過這一羣老狐狸，問啥都只回答一句‘等通告出來就知道了’.
雖然沒能從小高口中套出話來，但剛剛那一觸即發的大戰停下了，目的也算是達到了一半，大夥不滿地發着牢騷，推推攘攘地離開了。
微笑着目送衆人離開，小高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了一句話。
“快餐都是害人的玩意兒，這不可能，絕對是食堂！要真的是快餐，我不僅不吃，我還要投訴！”
嗯.
小高回到辦公室中，看向剛剛打開的文件，在文件的末尾，有這麼一段話。
【.南苑小區將推出二元快餐服務，由徐氏快餐店提供，街道辦人員負責組織接收與發放事宜；南社片區推出二元食堂服務期限一個月第一個月所有費用，均由政府承擔】
自己所在的街道辦就是負責南苑小區的頭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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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海鎮東南角造紙廠。
造紙廠的門衛胡叔今兒帶了一個收音機過來，坐在門衛室裡面聽着戲曲，跟着咿咿呀呀的，好不快活。
滋滋——茲娃滋滋娃————嘶！
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巨大的動靜甚至將收音機裡的聲音都給壓了下去，嚇了胡叔一大跳，忙將腦袋探出門衛室外，環視一遍。
天沒有黑、路上沒有打車、周邊沒有施工隊、也沒有看到大型器械
那這聲音是哪裡來的呢？
沒有找到聲音來源的胡叔，納悶了一會後，正想要將腦袋收回，但聲音再一次傳來了。
這一次，胡叔敏銳地捕捉到了聲音的來源——廢棄廠房內！
進賊了？
雖然廠房裡面早已空空蕩蕩，就連木製的門窗都已腐朽潰爛，但自己作爲門衛，這是自己職責所在。
咚——咚——咚————
拄着柺杖，胡叔以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往廠房走去，透過窗戶將每一個房間都細細查看了一遍。
沒有人，沒有物，就連老鼠蟑螂的身影都不曾看見。
不過在巡視的時候，透過那早已消失不見的窗戶看到了位於窗戶外的灘塗，以及在灘塗上辛勤勞作的各式器械，右手猛地拍了一下腦袋。
聽戲聽入迷了，都忘記了灘塗正在施工，剛剛那聲響應當就是灘塗地上那些機器運作時候傳來的吧！
巡查無果，且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之後，胡叔拄着柺杖回到了門衛室中，他將收音機的聲音調低，耳朵豎起，關注着廠房那邊的動靜。
可隨着戲曲情節的緩慢展開，胡叔慢慢、慢慢、慢慢地放下了警惕心，沉浸到了戲曲世界裡面.
“讓你先試一下不試，搞得動靜這麼大！差點就被那個瘸子發現了！”
“這不是沒發現嘛？就算是發現了，那又如何？咱兩個就算帶着機器都能跑得比他快！”
“跟個瘸子比跑步，你還真有出息.快點，那邊的電線拉過來.”
滋——嗡嗡嗡————
短促的一聲響起之後，便是沉穩而持續的齒輪快速轉動發出的低鳴聲。
“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