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最不能選擇的是出生
“我們是害蟲！”
“我們是殘渣！”
“偉大的中將先生將我們拯救！”
“讓我們成爲真正的海軍！爲人民服務的海軍！”
“我們是害蟲……”
一大清早，特訓的二四六部隊在熱身時，便開始了他們被教授的口號。
從一開始的羞澀，到現在因爲不是自己一個人丟臉而怒吼出聲，這種改變也有轄區內民衆對他們的態度變化有關。
道德綁架這種事情，有時候不只是單對單的言語綁架。
當這些傢伙們被羣衆的熱情架起來時，很多東西就開始從心底發生了改變。
最起碼近三個月的時間後，訓練已經不需要斯摩格抽刀子在後面戳屁股了。
他們能夠感覺到自己在變強，也能感覺到過去一出現民衆便如避蛇蠍的態度，現在變成了熱情招呼。
一個月前，盛產水果的城鎮被海賊光顧，巡邏的01部隊爲了懸賞金，在向G5支部求援後奮力抵抗，最後凱文抵達不過半個小時，海賊團團滅。
而這個海賊團的船長懸賞金九千八百萬貝利，01部隊的二十幾個人，每個人能夠分到一百多萬貝利。
另外還有海賊船上海賊的積蓄，零零總總一個人事後到手的有三四百萬，這還不算本身作爲海軍的薪水。
除此之外，這些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民衆的熱情。
籃子裡各種各樣的水果，還有一些晾曬好的魚乾、果脯，村民們作爲感謝讓他們必須收下。
雖然過去強取豪奪也能得到這些，然而這是第一次，村民們面帶笑容和感激，讓他們必須收下。
只是沒人敢收。
G5支部新的條例裡，無論任何情況不得接受民衆的財產。
這裡的財產不僅僅是貝利，而是任何意義上的財產。
G5支部剛脫胎換骨的第一個月，有個下等兵收了一個果籃，回去後得到的兩百萬貝利沒收，且整個人差點被脫了層皮。
沒被練死算是那個傢伙的好運了。
這種情況下，也讓G5的警戒範圍內，所有普通人都知道了這些海軍的改變。
當然，能夠如此快接受他們的改變，最重要的原因還在於其中近一半過去手裡有着人命的傢伙被凱文宰了。
……
訓練場，凱文自顧自的繼續刀術劈砍訓練。
一旁的斯摩格和緹娜兩人，也同樣在進行力量訓練。
出了一身汗後，凱文盤腿坐下後將淺打放在身上，開始所謂的冥想。
流刃若火的解放語和記憶中不同，這是他一開始就知道的。
而斬魄刀的聲音自香波地羣島出現過一次後，他便再也沒有聽到過了。
一旁的斯摩格和緹娜兩人完成了訓練後，便一起看向訓練場的二四六部隊，三支隊伍近五十人，依舊還在玩命的壓榨身體。
“之前被中將先生宰的只剩一個的06部隊，算是G5支部最強的部隊，全部都掌握了雙色霸氣。”
斯摩格看向隊伍裡的利爾頓：“活着的都沒覺醒霸氣，死掉的反而都掌握了。這幾天除了利爾頓，身體素質達標的有了八個。”
緹娜捋了捋粉色的長髮：“中將先生說過，霸氣覺醒在於內心的堅定意志。這種意志沒有善惡好壞之分，燒殺搶掠也同樣算。”
“過去G5支部裡，欺上瞞下和海賊一起壓迫普通人的傢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貫徹着自己的意志。而活着的這些人，除了利爾頓有過幾次出手外，基本都只是隨波逐流。”
“所作所爲與內心不符，那麼自然霸氣不會覺醒。就算曾經掌握了，在這種情況下也會崩散。”
斯摩格握了握手裡的十手，武裝色霸氣覆蓋，讓武器成了黑色。
“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變強呢？一直堅持着進行基礎的訓練，但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
這一點緹娜也是一樣的。
武裝色霸氣覆蓋牢檻，面積一旦過大便會致使牢檻的堅固度降低。
而自身的體質，也似乎很緩慢。
“戰鬥。”
一個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凱文提着淺打拍了拍屁股站起來。
“霸氣的提升對於你們而言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戰鬥。霸氣外放的方式你們可以學會，但外放出去霸氣的強度，你們需要的是戰鬥。”
霸氣外放以破壞敵人內部，這種霸氣的運用會的人很多。
戰桃丸的足空獨行，和凱多的雷鳴八卦肯定不會是一個檔次。但要說戰桃丸會不會武裝色霸氣外放，又是絕對會的。
凱文走到兩人身後：“知道爲什麼這幾年海軍的壓力越來越大嗎？”
斯摩格回道：“因爲羅格鎮海賊王羅傑的那句話？這是所有海軍都知道的原因。”
一旁的緹娜皺了皺眉：“因爲海賊的戰鬥是最多的。”
“啪。”
凱文打了個響指：“還是粉毛聰明一些。基於霸氣的提升需要的是戰鬥，那麼海軍和海賊就有着很大的差異性。”
“海軍是一個整體，很多時候哪怕是窮兇極惡的海賊，也不會說海上遇到海軍就上去開打。畢竟他們也不知道，萬一軍艦上的是中將及以上軍銜的本部海軍，那可就踢到鐵板了。”
“這種情況下，東海的支部海軍面對的永遠是四海的嘍囉，新世界支部的海軍面對的又是遠超自身的海賊。”
“而海賊從四海開始戰鬥，與同類戰鬥，與城鎮的護衛軍戰鬥，與四海的海軍支部戰鬥。最後翻越顛倒山進入偉大航路前半段，再次開始戰鬥……”
斯摩格恍然大悟：“這是完美的升級路線啊！一路打怪升級，和香波地羣島的撈魚遊戲一樣，網會越來越大。”
一邊的緹娜微微搖頭：“不。升級路線確實是恰當的比喻，但同樣的，從四海一路到新世界，可以讓他們每一次戰鬥都是勢均力敵。”
“而如果不是勢均力敵，這樣倒黴的海賊沒人記得，因爲他們已經死了。基數龐大，最終脫穎而出沒死的，進入了新世界的，都是強者。”
等兩人理解了自己的說法，凱文看向他們笑了笑：“所以接下來……警戒範圍內的戰鬥就需要伱們前往支援了。”
“近距離的由緹娜負責，遠距離則由斯摩格你前往，畢竟元素化的能力讓你的速度可以快很多。”
(Д)(Д)
兩人都有些懵逼。
雖然是從本部青訓營出來的精英，但實際上兩人的年紀都不大。
斯摩格是十六歲，緹娜更是剛過十五歲幾個月。
要知道第一次凱文將斯摩格按着打的時候，這傢伙甚至還沒有覺醒霸氣，元素化直接被抓住了實體狂揍。
“另外放心，如果打不贏得話，我會趕過去爲你們收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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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應該是趕過去幫忙嗎？
凱文依舊面帶溫和的笑容：“你們一個跟着來天天想挑戰我，另一個更是鶴中將安排過來盯着我的。死了的話，這G5支部的一畝三分地，不就我一個人說了算嗎？”
“嗯……到時候找個島開個娛樂城應該挺賺錢的，新世界漂亮的小姐姐也很多。到時候去德雷斯羅薩一趟，那邊的舞女都是個頂個的漂亮。”
斯摩格笑了笑，手中的十手握的更緊了：“等你玩廢了，我就能打敗你了。”
而緹娜則有些緊張。
畢竟原本以爲的秘密，這會兒被直接點破。
不過這個男人緹娜有些討厭了，竟然邀請了緹娜約會，還一邊想着德雷斯羅薩的舞女。
“布嚕布嚕……布嚕布嚕……”
凱文懷裡的緊急電話蟲響起。
接通後，蝸牛模仿的01部隊隊長神情很是急切。
“這裡是01號區域！滑翔海賊團在靠近蘋果鎮，炮擊無效，對方已經開始登陸！”
“對方船長是超人系果實能力者，我部已犧牲三人，所有射擊無效，對方的速度太快了！”
凱文安撫道：“支援很快就到，放心。”
掛斷了電話蟲，凱文看向斯摩格：“01號區域的蘋果鎮港口，出航吧斯摩格，隨行的支援你可以挑，不過得儘快。”
斯摩格沒有猶豫，腳下元素化煙霧噴涌而出，直接便朝着對面訓練的海軍而去。
“03部隊港口緊急集合！目標警戒區01區域，支援！”
經過三個月時間的特訓，G5支部剩下的這羣傢伙們，早已經明白了緊急集合的含義。
出航對於他們來說即代表着貝利，也代表着如果慢了，就會被減少此次行動的分成。
行動之後，也會以戰績作爲戰利品分配，並不是每個人平均，這種情況下也可以形成競爭關係。
“緹娜有時候想起來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緹娜看了看凱文：“僅僅只是三個月得時間而已，這些人之前習慣就被全部改變了。中將先生在人心方面，還真是顯得很擅長啊。”
“經歷過而已。”
凱文不動聲色道：“這個世界因爲意志的傳承，或許會有那種以天生的惡棍。但大多數，事實上是因爲經歷而不得不改變自己。”
“特別是這個地方，新世界。所有海賊視爲樂園的偉大航路後半段，在這裡善良的人只能作爲最底層，被剝削和奴役。”
“一個普普通通的城鎮中，有農民有商人有鎮長，當然也有混混有白吃白喝的無賴。混混和無賴是天生的？鎮長和商人是天生的？”
凱文看向身旁的粉毛：“緹娜啊……人最不能選擇的，就是自己的出生啊。”
出生嗎？
緹娜沉默不語。
三個月前，鶴中將的話還歷歷在耳。
而現在看來，這位中將先生的確不像本部謠傳的那樣是個海軍敗類。
反而，對方對這個世界，還有人心的看法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
人最不能選擇的就是自己的出生啊……
“緹娜，你一開始成爲海軍的夢想是什麼？”
“嗯？夢想嗎？讓這片大海上不再有海賊！嗯！這是緹娜的夢想。”
“新世界是海賊的聚集地，但新世界的海賊卻來自於整片大海。四海、偉大航路前半段、新世界，這些地方爲什麼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成爲海賊呢？”
“嗯……緹娜不知道。或許……是因爲大海上的財寶？”
“你知道阻止一個年輕人出海最好的理由是什麼嗎？”
“嗯……”
“是母親。”【注：尾田原話】
“啊？”
緹娜愣了愣，隨後卻思考着這個答案。
最後她發現，這個答案似乎是正確的。無拘無束也代表着無所牽掛，這樣的出生是無法選擇的，也是艱難的。
而在艱難的人生後，成爲海賊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
凱文繼續道：“那麼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片大海上有那麼多沒有家的人，那麼多沒有母親的人呢？”
沒有家，沒有母親……
緹娜一時間想起了這位中將先生最初在本部被視作海軍敗類的原因：南海事件。
原本世界政府在南海的行動，是不可能被她一個小小的本部上尉知道。但得益於庫贊中將的正義之舉，南海事件被廣爲人知，那些孕婦也得以保命。
另外……本部中海軍中層一直以來的傳言，她也聽過不少。
最後緹娜的心裡得到了一個答案：世界政府。
“制度和律法，是整個世界秩序的基本。”
凱文平靜的聲音響起：“法之允許皆可爲，更何況這個世界太大了，大到法之不許，某種程度上也可爲。”
說到這裡，凱文停了下來。
畢竟身旁站着的並不是革命軍，更是那位鶴中將派過來盯着自己的。
心血來潮種下一顆種子，但並不是今天就將這個小粉毛給策反了。
急不得，也沒必要。
僅僅只有十五歲的緹娜，內心三觀正是接受教育而塑形的時候，其本身的經歷也代表着海軍中層的大部分。
事實上，幾年前因爲斯潘達因的緣故而意外進入海軍本部後，關於海軍這部分力量，便已經有了謀算的心思。
海軍不是天龍人，其中不符合革命軍底線的多，但中層符合革命軍底線也同樣多。
緹娜和斯摩格，庫贊和波魯薩利諾，甚至鶴還有澤法與卡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