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秦伯岸果如他承諾的一般,很早便回了房:“身子好些了嗎?”
看到玄機躺在榻上,秦伯岸不免擔憂,這一天,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他這個身爲兄長的,不得不幫着迎接賓客,竟比新郎官還忙,等到晚宴時候,好不容易把衆人灌得差不多了,他才能抽身回房來陪她。
“好多了。”玄機起身相迎,待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時,胸口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
“你怎麼了,不是說好些了嗎?”秦伯岸扶住她,神色有些慌亂,這一整天他都提心吊膽的,可偏偏抽不出時間來,好幾次派了人來問都說好多了,可怎麼看她還是很難受的樣子,“我還是去請大夫來吧,再不行把陳大夫叫來,他是自己人,對季修婚事無礙的。”
“不用了。”玄機拉了秦伯岸的手,踮起腳尖,附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秦伯岸聞言,臉上笑容一下子綻放了開來,緊緊握住玄機的手臂,欣喜不已:“真的嗎?玄兒,你真的懷孕了嗎?”
“嗯。”玄機心慌意亂了一下午,直到此刻,方纔覺得平靜了些。
“讓我補償你,玄兒。”秦伯岸迫不及待地道,“你懷平安的時候,我都沒能陪在你身邊,這回,我一定時刻陪着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麼,我叫人去拿。”
玄機搖了搖頭:“我已吃過了,你先去沐浴。”
“好好,不能薰着孩子,我立刻去洗。”秦伯岸扶着她到榻邊坐下,“你等我,我馬上好。”
“嗯。”玄機低頭撫着自己的小腹,心裡萬分的滿足。
“孃親。”突然,房間門被打開,一個小腦袋伸了進來,烏黑的雙眸看着玄機,小心翼翼地祈求,“孃親,你能抱抱平安嗎?”
看到平安可憐兮兮的樣子,玄機一陣心疼,連忙上前抱起了他:“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嗎?”
成婚以來,玄機雖有心讓平安和自己睡,可秦伯岸卻說平安是男孩子,之前已經太溺愛他了,以後要鍛鍊他,是以,每晚都讓他一個人睡。
玄機雖然心疼平安,卻也知道秦伯岸對平安寄予厚望,是以沒有違逆他的意思,而平安也一直很爭氣,各方面都非常出色,就連教書先生也說,平安是學堂裡最優秀的孩子,聰慧有禮,將來必成大器。
“外面鞭炮聲太響了,平安睡不着。”平安說着,往玄機懷裡縮了縮,“孃親,您能讓平安和您一起睡嗎?”
“當然。”玄機將他放到榻上,“我幫你把衣服脫了,你躲被窩裡去。”
早春的天氣還很涼,老人家都說“春捂秋凍”,春天最是凍不得。
“我自己都會。”平安說着,麻利地脫了外衣外袍,掀開被子躲進了被窩裡,“孃親,您陪我一起睡。”
看着平安如此自理,再想想如今秦伯岸這麼重視自己腹中的孩子,玄機就覺得對平安多有虧欠,玄機躺在了他的身邊,緊緊地擁着他,溫柔呢喃:“平安,孃親很愛很愛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也愛您,孃親!”平安捧住玄機的臉,親了一口,“您這個樣子好美好美啊,比四叔的新娘子還美呢,難怪我聽下人說,四叔喜歡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