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你隨我來。”秦季修拉了她坐在了他的對面,“你可還記得怎麼下棋?”
玄機點了點頭,那些年自己隨父親四處奔走行醫,父親總會在藥箱內放一盒棋子,待到閒暇時,父親總喜歡拉着她下上一盤棋,父親說,棋下得好的人,必然是聰慧的,而自己就是父親口中那個聰慧的人,記得父親曾告訴她,她很小便精通棋藝。
當時父親並沒細說她緣何會自小精通棋藝,但現在聽秦季修這麼問,玄機便猜想或許她當初在宮裡時,便是學過的。
“你兒時下棋總是耍賴。”秦季修在她對面跪坐下來,娓娓與她說起兒時之時。
聽他說起兒時的事,玄機才漸漸地平復了心情,細細地打量起了他,他今日着了一襲正紅色的官袍,高冠束髮,顯得十分硬朗正氣,不似平日,淡雅如蘭。
說起兒時的事時,他的臉上洋溢出滿滿的笑容:“每次下棋,你都一定要贏了我才肯停,有時候我故意不讓你,你就會一次次地要求重來,想來你兒時可真是倔。”
秦季修頓了頓,又道:“記得有一次我們下棋,你又耍賴,偷偷把我的棋子塞到了嘴裡,無論我怎麼勸說,你就是不肯吐出來。”
“後來呢?”玄機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喜歡聽他說他們兒時的事,雖然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每次聽他愉悅地說起那些事,玄機就覺得很開心。
“你怕癢,我一撓你癢癢你就忍不住了。”秦季修笑着說道。
“我一直以爲,這世上除了姐姐,沒人知道我怕癢,沒想到還有你。”玄機心有感觸地說道。
這原是女兒家隱秘的私事,更何況他們還是叔嫂關係,原不該和他談論這些,可不知道爲什麼,在秦季修面前,玄機總是沒有那些顧忌。
反倒是秦季修突然意識到了他們之間如今的關係,有些尷尬地說回正題:“不說這些了,香香,你來看看,這局棋下得如何?”
玄機仔細一看,便看出來了:“父皇的白子都被你的黑子包圍了,毫無退路,自然是必輸無疑。”
秦季修點了點頭,爲玄機倒了一杯香茶:“香香,這正是我想告訴你的。”
玄機看着秦季修認真的雙眸,隱約意識到了什麼:“你是想說父皇如今就猶如這白子,被太子的黑子困住了。”
“不僅如此。”秦季修沉眸,大手一揮,棋盤上的棋子盡數落地,冷然道,“不僅僅是被困住,而是滿盤皆輸。”
“啊——”看着滿地棋子,玄機驚呼了一聲,不由得追問,“那父皇這麼多年的基業呢?”
“太子無道,這幾日已將朝中重臣的妻兒盡數綁了,想來大臣們會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皇上已是大勢已去。”
玄機是女兒家,不懂政事,可看秦季修一臉凝重,玄機便知,他說的都是真的:“那該怎麼辦?”
“置之死地而後生。”秦季修一字一句說得極輕,玄機卻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以前從未見過的氣質,一直以來,他雲淡風輕,以致於玄機都忘了他也是秦氏王府後裔,是秦晉之大將軍的孫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