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最終還是選擇了陪秦伯岸去赴晚宴,不管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至少現在不該讓人挑了他的錯處去。
這晚,玄機特意着了盛裝,又巧妙地用脂粉掩去了臉上的疲倦,乍看之下,美麗得不可方物,絲毫看不出她已是一個三歲孩子的母親。
玄機和秦伯岸到時,河間王已經攜了王妃在廳堂等候了:“賢侄,快坐下,你我叔侄許久未見,今日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叔父請!”秦伯岸面帶笑意地拉了玄機的手,坐了下來。
“雯輕,你也坐吧。”河間王突然向一旁招呼了一聲。
玄機這才發現,蘭雯輕站在一旁的角落裡,她今晚特意仔細地打扮了一番,可畢竟年紀不小了,這些年又沒有夫君在旁,氣色難免不好看,臉上也再不復當初的傲然,徒留下一絲小心翼翼的神態。
“爺?”雯夫人小心翼翼地看着秦伯岸,似是在徵詢他的意見,秦伯岸卻看也不看她一眼,玄機自然也不會開口。
蘭雯輕就尷尬地站在那裡,不知該坐還是站。
“坐吧坐吧,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河間王再次開口。
秦伯岸重重地放下了手中酒杯,神色冷淡地道:“叔父只怕弄錯了,我和雯輕已經沒有關係了。”
河間王用眼神示意王妃,似是想讓她開口,可王妃卻偏偏裝作未看見,河間王只能自己開口:“伯岸,這種話可輕易說不得,當初是雯輕不對,可事情也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就看在雯輕爲你生了寧兒的份上,原諒她一回吧。”
“叔父,這是伯岸的家事。”秦伯岸冷淡道,“我如今已經有了公主,心裡已是容不下別人。”
聽了秦伯岸的話,河間王顯得很急切:“伯岸,叔父也是爲你好,你祖母寫信來說,公主如今懷了身孕,這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伺候你,雯輕又不是外人,哪怕是爲你暖暖榻也是好的。”
“妾身別無他求,只求能再伺候爺,哪怕是爲奴爲婢也好。”蘭雯輕低泣道,昔日驕橫的雯夫人變成如今模樣,玄機倒也真沒想到。
“叔父不說,伯岸倒是忘了,公主正懷着身孕呢,不宜久坐,我們就先回房了。”秦伯岸拉了玄機欲起身離開。
“你給我坐下。”河間王不由得怒了,“你不要以爲你攻佔了幾座城池,回了王府就能不把我放眼裡。”
“伯岸並無此意。”秦伯岸緊緊地握着她的手,玄機能感受到他的怒意,他已經壓抑太久了,他自小父母早逝,叔父奪了原該屬於他的位置,他只怕是早就把這個叔父恨到了骨子裡。
“好了,你們也別吵了。”這時,河間王妃突然站了出來,“伯岸,說到底你叔父也是爲你好,你若是不喜歡就算了,莫要傷了叔侄情意。”
“是啊,妾身也有些餓了呢。”玄機拉了秦伯岸的衣袖,眸中帶了一絲寬慰之意。
秦伯岸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兀自倒了一杯酒:“叔父,伯岸向您賠罪。”
“莫要這麼說,快來嚐嚐這個菜,你在外多年,只怕好久沒嚐嚐荊楚菜色了吧。”河間王神色一鬆,連忙吩咐丫鬟爲秦伯岸佈菜。
秦伯岸剛嚐了一口,神色就有些異樣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