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岸看到自己手中染了鮮血的帕子,連忙收了起來,寬慰玄機:“你不要怕,我沒事的。”
玄機鼻子一酸,心疼地落下淚來:“伯岸,我已經想好了,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陪你一直走下去。”
玄機替他拭去嘴角的鮮血,再不忍心提任何讓他爲難之事。他此番受傷,傷及肺部,又加上前段時間休養不得當,時有咯血的症狀。
玄機雖想盡辦法爲他療傷,卻始終不見成效,加之他日日這般辛勞,只怕身子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好起來。
“你處處爲我着想,我卻不能爲你做些什麼,就連雯輕一事……”說起蘭雯輕,秦伯岸仍對玄機感到愧疚不已。
“伯岸,你別這麼說,是我同意讓她留下來的,不怨你。”那日,蘭雯輕在自己房門前跪了整整一晚,哀求她能同意讓她留在秦氏王府。
玄機想到寧兒到如今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是蘭雯輕突然消失,他就等同於失去了母親,玄機想想便同意了她的請求。
只是要求她答應自己永遠不要和寧兒提他的身世,姐姐已然過世,李遇白又已有了家世,依王紈的性格,必然是容不下寧兒的,玄機內心其實是希望寧兒能留在自己身邊的,卻不知秦伯岸能否同意。
秦伯岸很快就看出了她的爲難,便許諾她,只要她在一日,寧兒永遠是秦氏王府的子嗣,寧兒身世一事,以後誰都不準再提。
那日後,蘭雯輕便正式留在了秦氏王府,雖然秦伯岸不同意給她名分,可她還是日日起早給玄機請安,用心照顧寧兒和平安,倒也不曾生出什麼亂子來。
玄機扶秦伯岸坐下歇息,又爲他泡了杯滋陰養肺的藥茶:“其實我也仔細想過了,畢竟在外人眼裡,蘭雯輕是你長子之母,你若是爲了我和平安而將她逐出府去,難免遭人詬病,於你的名聲有礙,如今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玄兒……”秦伯岸感動地握住她的手,“難爲你這般替我着想,你相信我,我秦伯岸此生必不負你。”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玄機恬靜一笑,“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藥熬好沒有。”
玄機斂了衣袖,往門口走去,可她剛一打開門,便看到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匆匆跑了過來,險些將她撞倒。
“世子夫人恕罪。”那少年連忙下跪謝罪,呼吸還不曾平復。
“你不是應該陪着平安嗎?”這少年是秦伯岸特意從秦家軍中千挑萬選選出來的,名義上是平安的伴讀,實則是保護寧兒安全的。
被玄機一問,那少年頓時紅了臉:“回世子夫人的話,小少爺……小少爺他……”
玄機被他支支吾吾的話嚇得不輕:“平安他怎麼了?”
這時,秦伯岸聽到聲音走了出來,冷聲道:“進來回話。”
“是。”那少年懾於秦伯岸的威嚴,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走進了房裡。
玄機不放心,連忙跟了上去。
“說,平安怎麼了?”秦伯岸冷聲問道。
“回……回爺的話,小少爺……小少爺他被王爺的人帶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