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良久。
張大文說道：“我選擇進階！馬鳴，別拿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爲了跟你鬥氣，我想過了，我們在這種三流學校就算做到第一又怎麼樣呢？將來畢業後也沒什麼好出路！若是現在不拼一拼，等熱情退去，越往後就越沒有希望，就算日後技術成熟了，隨大流進階個元神修士，還不是要泯然衆人。”
張大文的話是另一種現實，他們能從大學城各個學校走到一起，都是懷着對修行的野心的，他們知道比專業、比學業，他們所在的學校就註定是短板，哪怕成了第一又能怎樣？
或許只有修行這種新興事物，才能夠讓他們實現彎道超車。
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他們面前，馬鳴已經給他們做了小白鼠，雖然對於進階成功率沒有本質的提高，但終究是領先了絕大多數人一小步。
但這一小步，也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被抹除。
現在拼一把，失敗了自然一切皆休，但若是成功了，那就真正翻身了。
大華國現在，明面上就只有一個已確認的高階修士（週一航，但身份未公開），不管私底下有多少，只要他們真的進階成功，那他們就可以是第二人、第三人。
榮譽、名氣、金錢，甚至權勢，唾手可得。
現在就差這一搏！
張大文的話音剛落，錢海洋也態度堅決地表示想拼一拼。至於其餘人，包括高穆在內都表示還要再考慮考慮，沒有當場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衆人的心思，馬鳴都看着眼裡，但他卻無法做出評判，究竟是選擇進階還是選擇暫時放棄，以等待更成熟的技術，這個選擇關係到他們的生死。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回去再想想。”
馬鳴說了最後一句，便提前離開了，他不會也不能替其他人做決定，只是想着有些人今後或許再也看不到了，有些傷感。
之後，其他人也三三兩兩陸續離去。
……
回到崑崙大陸的馬鳴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往中轉通道，然後返回學校，他知道當他回到學校的那一刻就是直面官方的那一刻，他現在雖然已經成就元神了，但對於和官方打交道還是有些牴觸。
馬鳴在崑崙大陸的落點在一個叫做西華城的小城市，常駐人口還不到20萬，在崑崙大陸100多個新建城市中確實有些不起眼。
當初馬鳴選擇這裡就是因爲這個小城市很安靜，後來官方在這裡設置了一箇中轉通道，但過去的慣性並有讓這個城市變得熱鬧多少，畢竟洞天宿主的數量並不算少。
崑崙大陸新建城市在最初建設時就進行過整體規劃，但其後的發展卻不會完全按照規劃來，畢竟官方不可能強制要求國民該去哪個城市、不該去哪個城市。
某種程度上來說，西華城的管理者確實存在問題，哪怕中轉通道設置了，也沒有改變多少，不過這也是馬鳴喜歡這裡的原因。
走在西華城的街道上，馬鳴仔細觀察着這座城市，從踩上去就有微弱力反饋的智能道路，到已經逐漸取代各類標識、警示、廣告的各種投影，再到與地球上風格有了明顯分野的建築物。
從空中偶爾經過的一輛懸浮車，到從他身旁駛過的無人公交，馬鳴發現西華城正在不聲不響地變化着，這種變化浸潤在人們在尋常不過的生活中。
在一張街邊長椅上坐下，馬鳴拿出手機打開修行者論壇、高階修士進階板塊，這裡是馬鳴日常與世界各地的修行愛好者討論的地方。
至於修行者論壇，別看名字挺大，但其實最初只是星國的一個小論壇，在星國文件曝光後才由某個計算機高手重新搭建，整個論壇除了高階修士進階板塊外，其他板塊的用戶寥寥無幾。
登上“王庭之鳥”賬號，馬鳴嫺熟地在論壇裡水了一帖，“本人親身驗星國文件，證業已進階成功，成就元神，下次記得叫我高階修士大人！”
馬鳴的這一帖立刻激起了衆多潛水者，不時有潛水員冒泡，不過回覆盡是些“真的家的？”、“嚴重懷疑樓主死後發帖”之類的話，幾乎沒有一個相信。
但與主貼不同的是，馬鳴卻收到了遠超主貼回覆的個人私信，裡面的內容就與主貼發言完全不在一個風格上了，其中大多是想與馬鳴探討進階細節的，少部分更是發出類似“樓主好人一生平安”的字樣。
馬鳴沒有一一回復，只是在主貼中上傳了一份他突破時的靈能監測數據，通過這些數據可以分析出進階者是位於法網覆蓋範圍（即大華人），以及進階時的靈能變化。
至於更多信息就很難分析出來了，馬鳴只是也無數想要在個體修行上有所突破的人一個希望而已，他也不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但這是他冒險進階的初衷，他不想忘卻。
不過這些人與他的關係並沒有多親近，他還做不到像對待張大文等人那樣將所有進階細節合盤托出，有的也僅僅是一個進階成功的希望而已，信與不信全在他們自己。
收回手機，馬鳴站起身來，這時他注意到在他坐下後不久就停在不遠處的一輛汽車上下來一個人，面帶和善，正對馬鳴走來。
馬鳴心裡一驚，元神之力已經提起，但隨即又放鬆下來，他已經通過元神“看到”那裡汽車內的警報燈，以及一把警用手槍——這是官方的人。
“馬鳴同學，我們談談？”
來人正是新平市警局的劉建華，在從事發現場——廢棄食品加工廠回到市區後，局裡便發現馬鳴的手機已經開機，並追蹤到馬鳴的位置。
就在崑崙大陸西華城。（崑崙大陸與地球的實時通訊早已連通，前文509章）
而在火速趕來西華城的路上，劉建華也陸續收到關於馬鳴的詳細信息，其中包括了馬鳴同學、老師對他的描述、評價，劉建華對此行的任務更有把握了。
在西華城一張路邊長椅發現馬鳴後，劉建華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去，而是先觀察了一會兒，待馬鳴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才下車問出了之前的那句話。
馬鳴對此情形早有預期，點了點頭，便又重新坐下，並指着長椅的另一端，示意劉建華坐下，就在這兒談。
劉建華不以爲忤，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坐了下來。
“馬鳴同學，是這樣的——”劉建華斟酌了一下，說道：“今天新平法網中心監測到郊外阿福食品廠廠房內的異常靈能波動，是你在進階？”
“是的。”馬鳴答道。
馬鳴的回答讓劉建華暗自鬆了一口氣，雖然電話號碼是馬鳴的不假，但進階的可不一定是他，與馬鳴同時在廠房內的那幾個人的身份還在調查中，若進階者不是馬鳴，又憑空多了不少變數。
而變數則是局裡儘量想避免的。
知道進階者就是馬鳴，後面的事就簡單多了，一方有意拉攏，一方有意投靠。兩人很快便相談甚歡，之後馬鳴便上了劉建華的車，兩人一同離開。